孤狼(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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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伟大的未知 巴利来到了这个世上。出生后的许多天，巴利以 为世界就是一个阴暗的大洞穴。 在巴利最初降生的日子里，它的家坐落在一个很 大的、倒塌的废弃伐木厂。双目失明的灰狼是巴利的 母亲，它为婴儿期的巴利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巢穴。灰 狼的配偶叫卡赞，它不时地来到这儿。在黑暗中，卡 赞的眼睛像一对奇怪的圆球，闪烁着绿色的荧光，这 让巴利第一次感觉到母亲身边还存在着别的东西。同 时，卡赞的眼睛也帮助它发现了美妙的景色。巴利有 了感觉，有了嗅觉，有了听觉，但在漆黑的木屑坑下 ，除了卡赞的眼睛外，它什么也看不见。起初，它害 怕卡赞的眼睛，然后这些眼睛让它感到疑惑，最后它 对眼睛的恐惧变成极大的好奇。它想直视这些眼睛， 忽然眼睛又消失了，那是因为卡赞正好把头转过去的 缘故。紧接着，在黑暗里，卡赞的眼睛又突然在它的 眼前闪现，这可把巴利吓着了，它不由得退缩到母亲 身边。卡赞每次进来时，母亲总有点战栗哆嗦，真奇 怪。 当然，巴利永远不会知道卡赞和灰狼的事情。它 不会知道，它的母亲是一头纯血统的狼，而父亲卡赞 则是一条狗。在它的身上，天性已经开始发生了神奇 的变化，但却永远不会超越一定限度。天性迟早会告 诉巴利，它的美丽的母亲双目失明了，但它不会知道 灰狼与山猫的那场可怕的厮斗，在厮斗中，母亲的眼 睛被毁了。天性也不会告诉它，卡赞的无情报复、卡 赞和灰狼多年的美妙的配偶生活、它俩的忠贞不渝， 以及它俩在广漠的加拿大荒野区域的奇异历险——由 此，巴利成了卡赞唯一的孩子。 在最初的许多天里，巴利都由母亲来照顾。即便 后来它睁开了眼睛，可以用四肢跌跌撞撞地在黑暗的 四周走一会儿，但没有母亲，巴利没法生存。当它长 大了点儿，可以在外面的阳光下玩耍枝条和苔藓时， 巴利仍然不知道母亲长得什么模样。 但是，对它来说，母亲又大又温柔。母亲用舌头 舔它的脸，用轻柔呻吟的方式跟它交谈，以至到了最 后会弄得巴利吱吱地轻声尖叫。 过了不久，美妙的那一天来临了。闪烁绿色火光 的圆球朝巴利走来，越走越近。这些圆球是卡赞的眼 睛，每次只朝前挪动一点儿，而且非常谨慎。在此以 前，灰狼会警告卡赞往后退。 在喂养幼崽的时候，灰狼的第一法则就是独自生 活。如果灰狼的喉咙里响起低沉的咆哮，卡赞会立刻 止步的。但这一天，灰狼没有咆哮，它喉咙里的声音 ，听起来是低声的呜咽，是孤独、快乐、期盼的音符 。它是在对卡赞说： “现在可以了。”而卡赞呢， 它停了片刻，然后才在喉咙深处响起应答的音符。 卡赞朝它们走来，动作依然缓慢，好像还不太确 信它将看到什么似的；与此同时，巴利紧紧地依偎在 母亲身边。片刻后，卡赞卧在了灰狼的旁边，巴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