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奇人/有价值悦读

俗世奇人/有价值悦读
作者: 冯骥才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24.00
折扣价: 15.90
折扣购买: 俗世奇人/有价值悦读
ISBN: 9787020100491

作者简介

冯骥才,1942年生于天津。1960年高中毕业。当过工人、业务推销员、教师,现为全国政协**、中国文联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其文学创作涉及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散文等。

内容简介

**回 邪气撞邪气 三月二十二,照例是娘娘“出巡散福”之*。 这天皇会*热闹。津门各会挖空心思琢磨出的* 活,也都在这天拿出来露一手。据说今年各会出得* 齐全,憋了好几年没露面的太狮、鹤龄、鲜花、宝鼎 、黄绳、大乐、捷兽、八仙等等,不知犯哪股劲,全 都冒出来了。百姓们提早顺着出会路线占好地界,挤 不上前的就爬墙上房。有头有脸的人家,沿途搭架罩 棚,就像坐在包厢里,等候各会来到,一道道细心观 赏。 干盐务的展老爷今年算是春风得意了。他顺顺当 当发了一笔财,又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小婆,心高气 盛,半月前就雇了棚铺,在估衣街口*得看的开阔地 ,搭一个气派十足的大看台。上头用指头粗的宜兴埠 苇子扎成遮阳棚顶,下头用冒着松香气味的宽宽的白 板松子铺平台面,两边围着新席,四匹红绸包在外边 ,又打胜芳买来几盏花灯挂起来。另外还雇了几个打 小空的,换上一色青布裤褂,*夜轮班站在台前护棚 。 俗话说,这叫拿钱壮的,也是拿气壮的。怕事的 小百姓们不觉站远些,不知哪股邪气要是和这股气撞 上,非出大事不可。谁知这预感居然应验了。请往下 看—— 自打出会那天,展老爷新娶的小婆就闹着要登台 看会。谁不知,这小婆是打侯家后小班里赎来的姑娘 子。本名紫凤,善唱档调,艺名唤做飞来凤。这飞来 凤本是弱中强。如今决不像一般从良女子,隐姓埋名 ,稳稳**过起清闲富足的*子。她偏偏要到这紧挨 着侯家后的估衣街上露个脸儿,成心叫人认出她,看 她,咬着耳朵议论她,却不敢对她这个摇身变成官眷 的老娘指指点点。她还有另一层意思:以她这种贫贱 身份,只要在人前一出头,展家**奶死也不肯同时 露面,这就能压过**奶一头。但她没料到,**奶 不来,展老爷也不敢来,死缠硬逼全没用,她便赌气 自己来,而且打好主意闹出点名堂,叫姓展的一家子 知道她不是软茬儿。 她坐在一张铺着绣花垫子的靠椅上,戴着翠戒指 的雪白小手有姿有态地往扶手上一摆;在她的身后, 站着一个老妈子,头上梳着苏州鬏儿,横竖插满串珠 、绒花、纯银的九连环簪子,足登小脚细羊皮靴,青 洋绸肥腿裤,月白色大襟褂子绷着四寸宽的花袖箍儿 ,襟口掖着一条纺绸帕子。她姓胡,人叫她胡妈,是 展家*会侍候人的老佣人。当下她站在飞来凤椅子后 边,还在飞来凤身旁放一张茶几,摆好各类零食,像 大官丁家的糖堆儿、鼓楼张二的咸花生、赵家皮糖、 查家蒸食等等,名家名品,应有尽有,罩上玻璃罩子 ,防备暴腾上尘土。但飞来凤很少掀开罩子捏点什么 吃,却偏偏让胡妈把台下挎小篮卖杨村糕干的村姑叫 上来,张口就说“包圆儿”了。其实她根本不吃这种 街头小食,她一是摆份儿,二是成心糟贱展老爷的钱 。这还不算,每逢一道会来到棚前,她必叫仆人拿着 展老爷的名帖去截会。依照皇会的规矩,有头有脸的 人家,如果专意看哪一道会,便叫仆人拿着名帖到会 头前,道一声辛苦,换过帖,请求表演,就算把会截 住了。会头把旗子一摇,小锣**一敲,全会止住, 表演一番,像狮子、重阁、法鼓、杠箱等,都有一段 精彩的功夫。演过一段,会头的小锣**再响两声, 就走过去,后一道会便跟上来。截会的人必须送上事 先预备好的点心包,作为犒劳答谢。 飞来凤早就使钱请来“打扫会”,把台前街面喷 水扫净。这几天,她不管有没有看头,逢会必截。展 老爷财大势大,捧出他的名帖,谁敢拨棱脑袋。何况 她犒赏极厚,看台上一边堆了数百包点心,一码十斤 大包,正经八百都是祥德斋的大八件。即便天津八大 家,也没这么大手大脚过。这一来,她看会,人家都 看她,看看这个走了红运的小娘们怎么折腾法。 虽说她赌气这么干,可是拿钱大把大把往台下撒 ,也是神气之极。此刻,鹤龄会的鹤童们,舞着“飞 ”、“鸣”、“宿”、“食”四只藤胎布羽的仙鹤, 转来转去,款款欲飞,还朝着她唱吉祥歌。胡妈在她 耳边说: “**奶,您瞧,那小童子脖上套着的银圈圈, 就是乾隆爷看会时赐给的。听说,乾隆爷当年是坐在 船上看会,还不如您这儿得看呢,嘻!” 飞来凤忽然想到,去年皇会,她还在侯家后,同 宝银、自来丑、月中仙几个姑娘子,嘴里嚼着冰糖梅 苏丸,在人群里挤得一身臭汗。说不定那姐儿几个现 在正在人群里,眼巴巴望着自己呢!想到这里,鹤龄 会已然演完,她心中高兴,叫仆人拿点心,赏给敲单 皮鼓的、吹唢呐的、舞龙旗的,连同扛软硬对联的, 每人一大包;六个鹤童和会头每人两大包。鹤龄会收 获甚丰,兴冲冲就要起行,忽见一人拿着朱漆大凳子 ,“啪”地迎头一撂,一撅屁股坐下来,大模大样架 起二郎腿,翘着下巴朝会头冷口叫道: “等等。照刚才那样儿,给你三爷演上十八遍。 点心包——**奶那儿有的是,她替你三爷给啦!” 这几千人开了锅似的热闹场面,好像折一大盆凉 水,登时静下来。再瞧这人的打扮,可算隔路—— 古铜色湖绸套裤,裤腿紧缠着宝蓝腿带,净袜乌 鞋,上身一条半长的深枣红拷纱袍子,挺像本地小阔 佬,可袍子外边紧巴巴套着件没袖没领的小短衣,像 马褂又不是马褂,倒像张七把摔跤时那件坎肩。这件 小短衣做工挺讲究,上边耷拉着怀表链,胸口上还挂 着七八个稀奇古怪、不金不银的牌牌儿。有些在鸟市 看过洋片匣子的人,认出这是洋人身上的东西。可是 他帽翅上插着那小梳子干嘛用?广东娘儿们好在头发 上插一把小梳子,随时拢拢头发,但从没见过老爷儿 们玩这套。别看这小子一身四不像的侉打扮,还挺得 意。好像人人看他这身穿戴都眼馋。 有人才要拿话逗弄他,一瞅他帽子下边瘦瘦的青 巴脸,梆子头底下一双横眼,尤其左边那只花花眼珠 ,一缩脖子赶紧把话咽进肚里。这原来是大混星子玻 璃花! 在这城北估衣街上,甭说招他,谁敢多瞧他一眼 ?连老娘儿们哄孩子都轻轻唱这么两句:“别哭啦, 快睡吧,玻璃花,要来啦!”这也算是一种传统教育 方式——在怀抱里就加人浓烈的社会内容。 可是,玻璃花今儿要做嘛? 凡是在这一带世面上混*子的人,心里都有数, 玻璃花今儿并不是胡闹来的。要问这根由,那就得提 到他那只花眼珠子的来历。 够份儿的混星子,都得有一段凶烈、带血的故事 。P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