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花山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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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1160285
咬春饼 言情小说作者。 心怀热爱,感恩生活。坚信每一个故事里,无论主角、配角,都在这个世界真实而鲜艳地存在,以及继续他们的人生。 已出版小说《甜妻》《他的乔姑娘》《我等你,很久了》《藏玫瑰》等。 微博:@咬春饼的微博
楔子 冬至。 这一年的上海格外冷,寒潮几度肆侵,年关至,竟已下了两场雪粒子。 唐其琛驱车去公司,他一夜没睡,坐在后座掐了掐眉心,心中郁结未解。十点钟,座机号打来电话。他中断会议,起身走向外面接听。 电话那头说:“小霍的事有点难办,付家不愿和解。” 唐其琛默了默,表示知道。 半月前,霍礼鸣与付家小少爷口角争执,继而变成拳拳相向,付光明被揍得趴地,是被人抬回去的。这祖宗不是善茬,放话非要将姓霍的给办了。 傍晚,唐其琛找到人。暗下来的天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幕布,窗外微光弱,将沙发上四仰八叉的青年勾勒得身型利落。 唐其琛勾了条椅子坐他对面,说:“去给他当面道歉,我还能保你一次。” 从唐其琛进来起,霍礼鸣便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听到这,仍是犟着脖颈绝不低头,眼神里写着桀骜不驯的——“我不”。 唐其琛不言,目光沉静,如月光流淌,就这么看着他。 霍礼鸣败下阵来,眼角动容,终是哑着声音说:“他骂我,污蔑我,一张嘴成天在外头乱造谣。” 唐其琛冷声,“骂你的人这么多,你打得过来吗?” 霍礼鸣眼神定如磐石:“我做过的事,我认,没做过的事,别想栽我脑袋上。骂我的人是很多,除非别让我听见,不然打一个是一个。” 唐其琛说:“现在摆在台面上的证据对你不利,你再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休不止的纠缠、接受调查、追责。 他这一生都将背负阴影。 霍礼鸣目光坚定,以沉默与之分庭抗礼。 唐其琛:“我耐心有限。” 然后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司机久候楼下,车里暖气傍身,寒热交替,唐其琛微咳两声。他头枕靠垫闭目,思绪如一片长潮的夜海。 在某个十字路口的选择,可以让一个人的一生变一番天地。可事实上,唐其琛偶尔会怀疑当时的选择。 十年前,他去江苏某个县级市出差,洽谈金矿采购项目。车停在路边等甲方时,看见窗外三两青年。时值盛夏,唐其琛还记得,小少年站在中间,身高体长的,跟身后的香樟树一样。他的脸庞掩在树荫里,不掩目光里的戾气。 另两个撺掇:“你就去教训他一下,吓唬吓唬他。” 说着,就往他手里塞了作案工具。 小少年的手腕抖了一下,眼中戾气被犹豫不决替代。 彼时的霍礼鸣十三四岁,洗旧的白T恤,暗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的球鞋是回力。人生刚开始,方向尚未明朗。 唐其琛滑下车窗,吩咐司机按了两响喇叭,对他说:“你过来。” 小少年像是终于挣脱“鬼压床”的窒息感,他把工具飞快推还回去,如一条从臭水沟奋力游去干净池塘的鱼,迎着盛夏艳阳,跑向了唐其琛。 “你家在哪?送你回去。” “我没家。”他说。 这样的叛逆少年唐其琛见得多,又问:“父母呢?” “死了。” 唐其琛怔然,无言对视两秒,他略一颔首,让司机开车。 车驶远,后视镜里,小少年定在原地不动,目光黏着车身。 唐其琛放下交叠的腿,“停车。” 他送霍礼鸣去上学,小子逃课挂科,并无心思。 他送霍礼鸣去学一门手艺,以后总能傍身温饱,但次次不了了之。 霍礼鸣似乎从不屑于安稳的生活,这些年一点就炸的性子有所沉淀。但也只是收敛,如兽困于笼,钥匙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把唐其琛当成了恩人,更是亲人。 他在泥泞之中游刃有余。 可,人生海海之中,不能总追求江湖快意,还是该有一把精准的刻度尺。 黄昏落山,夜又阴沉。 唐其琛紧抿的唇微微松开,他拿起手机,“送他离开上海。” 秘书惊讶,“离开?” 唐其琛沉声:“马上。” 那是一个艳阳天,雨雪数日的城市澄明透亮。 霍礼鸣一八六的身高,在熙攘的人群中很惹眼。他连行李箱都没带,一只双肩包瘪在肩背。 车站广播:“上海南开往清礼的G369次列车乘客请注意,五分钟后停止检票,请您抓紧时间……” 霍礼鸣双手插兜,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回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城市。然后表情无谓,脊梁挺得笔直,长腿阔步地并入人流中。 第一章:冬日初会 “今天也太冷了,明天说不定得下雪。”佟承望下班回家,对着手心呵了呵气,边换鞋边问:“辛辛放学了没有?” 正在厨房烧菜的辛滟探出脑袋,瞥了眼墙上的时钟,“还没回呢。老佟,你给斯年打个电话,看他顺不顺路去接一下妹妹。” 佟承望刚拿出手机,门就开了。 佟辛的小身板被风吹得没缓过劲儿,她打了个寒颤,舌头都捋不直。半晌,才呼的一声大喘气,“好冷啊!” 辛滟又探了探头,“你给哥哥打电话,问问他还要多久回家。” 佟辛把书包送回卧室,“放学的时候我已经打过了,哥说要加班,晚上不回来吃饭。” 辛滟“哦”了声,继续烧菜。佟承望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佟辛杵在沙发旁,跟着一块儿听了几分钟。 一条新闻播完后,又播沿海某地发现了一座大金矿。 佟承望乐了,“这个镇我去过,年前出差考察,就是这个地方。” 佟辛抬头看了一眼电视,对这个地名有点印象。七月份的时候吧,爸爸还带了当地特产,一箱子带鱼。结果回来都臭了,被妈妈念叨了好久,“真不会买东西,下次就什么都别带了,浪费么这不是。” 佟承望挠了挠鬓角,自言自语地说:“哎,又好心办坏事儿了。” 佟辛爸爸是汉兰大学的地质系教授,做事有板有眼的,直男不分年龄。佟辛妈妈是清礼市人民医院的妇科主任,从医几十年,手术做得太多,手落下旧疾,最近愈发严重,便萌生了内退的想法,估摸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吃点儿鱼。”辛滟给佟辛夹菜。 佟辛尝了一口,“好吃。给哥留了吗?” “留了半条。”辛滟把最嫩的肚皮分两半,一半给闺女,一半给老伴儿。 佟承望问:“下周月考了吧?” “嗯。” “别有压力。” “好。”佟辛应声。 佟承望赞不绝口,“欸!这鱼不错。” 辛滟悦色满脸,“也不看看谁做的。” 佟辛低下头,抿嘴轻轻笑。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在继续,餐桌上,偶尔碗筷碰撞声。屋里暖和,花架上的绿植生长茂盛。 “对了。”佟承望说:“下班的时候,我瞧见隔壁亮着灯。老李一家子搬回来了?” 辛滟想起来了:“没回,租出去的。” “哟,那是有新邻居了。”佟承望就着话题多问了两句:“邻居长什么样啊?” “没看清楚,反正挺年轻。”辛滟今天轮休,买菜经过时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个儿高,站得直,没看到正面。 他们这小区原是单位福利房,户型大,地处市中心,几所学校环绕,这几年房价水涨船高,一直是香馍馍。隔壁老李前年举家移民,房子便闲置,中途有过好几拨人来打听是否出售,最后都没谈妥。 佟辛吃完饭回卧室做作业,手机上,鞠年年弹消息:“求救啊辛辛!这道题我不会解!” 佟辛一看,给她回去电话,“老师今天讲了两遍这种题型的解答思路,你没听课吗?” 鞠年年:“佟老师我错了。” 佟辛叹了口气,“知错了吧。” “嗯嗯!” “好的,拜拜。”佟辛挂断电话。 一小时后,佟辛还是给她发了一份详尽的解题思路,她的字迹清晰秀丽,声音婉婉。鞠年年感激涕零:“从现在起,我日日焚香求菩萨保佑佟辛同学能考上清华。” 佟辛:“我不报清华,我考北大。” 鞠年年:“……” 佟辛做习题到十一点,白墙壁映出她伏案的身影。佟辛伸了个懒腰,去厨房倒水喝。爸妈已经睡下,哥哥的房间床铺整洁,看来又是夜班。 第二天是周六,佟辛依旧六点起,早读完英语才出卧室。辛滟已经在做早餐了,打了豆浆,煎锅里是南瓜饼,桌上还有一个餐盒。 “辛辛,待会儿吃完早饭,把这个给新邻居送去。”辛滟忙活完,端着豆浆走出来。 佟辛知道,妈妈一向热情待人,给新邻居送温暖一点也不奇怪。 九点多,佟辛拎着南瓜饼出门。两家虽是独门独户,但离得近,也就十来米的距离。 邻居家的门没关,敞开着,里头的场景一览无余。今天天气大好,久雨初晴,阳光撒了欢似的亮堂。佟辛拿手遮了遮,有点儿刺眼。 “他真这么说?我离开上海是怕他?” 闻声,佟辛的脚步一顿。 男人的声线是清冽的,但不知是烟熏的,还是没睡好,听起来带点儿沙哑,还挺斯文。佟辛对他的好印象维持两秒—— “我怕他?!” “我一走他又觉得自己能行了是不是?” “上次揍他不够狠,再有下次,他两条腿都得卸了。” 佟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小步,并且摸了摸自己的腿。适应了光线,她看清楚了门里站着的人。 很高,头发比寸头要长一点,清爽利索衬着五官分明。他是背对着,单手插兜里,另只手举着手机在耳畔十分不耐烦。他没穿外套,黑色羊绒衫能看出肩宽且薄,腰也很窄,是惹眼的衣架子。 佟辛意识到自己看得有点多,便飞快收回视线,捏紧了手中的南瓜饼。 “别躲,躲我就是他的爷。”霍礼鸣皱了皱眉,好像狠话不用撂,凶猛劲儿跟他本人的气质浑然一体,“死人我也饶不了他。” 晋江积分16亿+ 佟辛家对面搬来一个很酷的小哥 俊面冷目,手臂文身,不止一点点的凶 佟辛每次见到他,都默默躲着走。 治愈美少女 x 冷面热心的酷哥儿 佟辛,小名辛辛 小霍爷笑着点点头:“嗯,我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