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的笔记/作家版中国儿童文学经典

一个少年的笔记/作家版中国儿童文学经典
作者: 叶圣陶
出版社: 作家
原售价: 22.00
折扣价: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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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06387606

作者简介

叶圣陶(1894-1988),原名叶绍钧,江苏苏州人,中国现代杰出的作家、教育家、出版家,“优秀的语言艺术家”。先后任出版总署副署长、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 副部长。 叶圣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也是五四时期除鲁迅之外最重要的现实主义小说家。他还发现、培养和举荐过巴金、丁玲、戴望舒等一批青年作者。 叶圣陶在中国儿童文学领域,尤其是童话领域具有突出贡献。他创作了中国现代首部专为儿童而写的童话集《稻草人》,被鲁迅称赞为“给中国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他的作品《古代英雄的石像》《爬山虎的脚》《稻草人》《光明的世界》《小小的船》等被选入中小学生语文课本。 叶圣陶亲自编写过著名的初等小学国语教材《开明国语课本》,编辑过几十种课本,写过十几本语文教育论著,对中国儿童的成长和教育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内容简介

一天早上,阿菊被他的父亲送进一个光明空阔透 气的地方,他仿佛从一个世界投人别一个世界里。他 的家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条破坏的长凳,已使他的小 身躯回旋不得;半截的板门撑起,微弱的光线从街上 透进来——因为对面是典当里库房的高墙——使他从 不曾看清他母亲的面庞;门外墙角是行人的小便处, 时常有人在那里图一己的苟且的便当,使他习惯了不 良空气的呼吸。现在这个境界在哪里呢?他真投入了 别一个世界了! 阿菊的父亲是给人家做零雇的仆役的。人家有喜 事丧事,雇他去上宾客们的菜,伺候宾客们的茶水烟 火;此外他还当码头上起货落货的脚夫。人家干喜庆 哀吊的事,酒是一种普遍而无限量施与的东西,所以 他尽有尽量一醉的机会;否则也要靠着酱园里的酒缸 盖,喝上两三个铜子麦烧,每喝一口总是时距很长, 分量很少,像是舍不得喝的样子,直到酱园收夜市, 店门快关了,才无可奈何地喝干了酒,一摇一摆地归 家去。那时阿菊早睡得很熟了。 阿菊的母亲是搓草绳的。伊的眼皮翻了出来,常 常分泌眼泪,眼球全网着红丝——这个是他们家里的 传染病,阿菊父子也是这样,不过较轻些。伊从起身 到睡眠总坐在一条破长凳上,两手像机器似的工作。 除了伊的两手,伊的身躯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 伊不像有思想,不像有忧乐,似乎伊的人世只为着那 几捆草绳而来的。当阿菊初生时,他尖着小嘴衔着伊 的奶头,小手没意识地抓着,可爱的光辉的小眼睛向 伊的面庞端详着;对于那些,伊似乎全无知觉,只照 常搓伊的草绳。他吸了一会儿奶,便被弃在一个几乎 站不住的草窠里。他咿呀欲达意吧,号哭欲起来吧, 伊总不去理会他,竞I司没什么在旁边一样,柔和的 催眠声,甜蜜的抚慰语,在伊的声带和脑子里是没有 种子的。他到了四岁,还是吸伊淡薄的奶汁,因为这 样可以省却两小碗粥;还是躺在那个破草窠里,仰看 黑暗的尘垢的屋板,因为此外更没别的可以容他的地 方。 阿菊今年是八岁了。除了一间屋子和门前的一段 街道,他没有境遇;除了行人的歌声,小贩的叫卖声 ,母亲的咳嗽声,和自己的学语声、啼哭声,他没有 听闻;除了母亲,他没有伴侣——父亲只伴他睡眠; 他只有个很狭窄的世界。今天他才从这很窄狭的世界 投人别一个宽阔的世界里。 一位女教师抚着他的肩,慈爱地轻婉地问道:“ 你知道你自己的名字么?”他从没经过被询问,这是 骤然闯进他生命里的不速之客,竟使他全然无法应付 。他红丝网满的眼睛瞪住了,本来滑润的泪泉里不绝 地涌出眼泪来。那位女教师也不再问,但携着他的手 走到运动场里。他的小手感觉着温的柔的爱的接触, 是他从没尝过的,引起了他的怅惘、恐怖、疑虑,使 他的脚步格外地迟缓,似乎他在那里猜想道:“人和 人的爱情这么浓郁么?” 运动场里没有一件静止的凝滞的东西:十几株绿 树经了风微微地舞着,无数雀儿很天真地在树上飞跃 歌唱;秋千往还着,浪木震荡着,皮球腾跃着,铁环 旋转着,做那些东西的动原的小儿们更没一个不活泼 快乐,正在创造他们新的生命。阿菊随着那位女教师 走,他那看惯了黑暗的眼睛经辉耀的壮丽的光明照映 着,几乎张不开来。他勉强定睛看去,才见那些和他 一样而从没亲近过的孩子们。他自知将要加入他们的 群里,心里便突突地跳得快起来,脚下没有劲了,就 站住在场角一株碧桃树下。女教师含笑问道:“你不 要同他们一起玩耍么?”他并不回答,他那平淡的紧 张的小面庞只现出一种对于他的新境遇觉得生疏淡漠 的神情。他的视觉不能应接这许多活动不息的物象, 他的听觉不能应接这许多繁复愉快的音波,他的主宰 此刻退居于绝无能力的地位了。女教师见他不答也不 动,便轻轻地抚他的背说道:“你就站在这里看他们 玩耍吧。”伊姗姗地走入场中,给伊的小友做伴侣去 了。 一个小皮球流星似的飞到他的头上来,打着头顶 又弹了出去,才把他迷惘的主宰唤醒,使他回复他微 弱的能力。于是他觉得那温的柔的爱的接触没有了, 四顾自己的周围,那携着自己的手的人在哪里呢?打 在头顶的又是什么东西?母亲的手掌么?没有这么轻 。桌子的角么?没有这么软。这件东西真奇怪、可怕 。他那怯懦的心里想,这里不是安稳的地方,是神秘 的地方;心里想着,两脚尽往后退,直到背心靠住了 墙才止。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