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海楼漫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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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民窑瓷碗之趣 无论收藏何种物品，都有其独特的乐趣，而收 藏具有与祖国同一英文名称CHINA的瓷器，自然更多 一些民族传统与民族精神的意趣。 古往今来，无人能比较齐全地收藏那几乎与中 华民族历史同步的各种瓷器(包括原始瓷)，于是人 们便刻意寻求那些价值连城的官窑器。官窑器制作 精良，代表了那个时代烧瓷艺术的顶峰。但我认为 ，以艺术踪迹、艺术生气以及艺术的多样性而言， 官窑瓷器就显逊色了。用句不贴切的比喻来讲，好 比中国绘画，宫廷画是无法取代也不能代表整个中 国绘画艺术的。以往中外的瓷器收藏，似乎都钻进 了官窑的死胡同，都把丰富多彩、生动活泼且具民 族精神的民窑瓷忽视了。有鉴于此，又鉴于收藏能 力和精力，我喜欢上了淳朴、众多又多彩的民窑瓷 ，并选择了收藏民窑瓷碗这个专项。其中的乐趣， 更多的是感悟，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先哲讲，民以食为天。而民窑瓷碗，是民食的 重要用具，它不仅反映了我国历代经济及瓷业发展 的基本水平，而且显示了不同时期人们的审美意识 和时代崇尚。收集把玩不同瓷质、不同形状、不同 颜色、不同图案的历代民窑瓷碗，体会古人中除皇 家以外不同阶层人士的生活习俗、乐趣与艰辛，不 仅是一种别有趣味的精神享受，而且可以获得一份 豁达的聪颖。细研那多数人类捧之端之吃饭喝粥且 形态无大变化的历代民窑瓷碗，多会悟出些尽管世 事变化无常，天翻地覆，而人类生存的基本要求却 是简单而不变的道理。人类只有在果腹之后，才会 有其他各种追求，而这一切又都首先表现在这无论 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天天与之打交道的碗 的身上。 不是嘛，不要小看宋、辽、金及其前朝民窑瓷 碗瓷釉的厚薄、颜色与刻印花的不同，正是这些不 同，向我们显示了那个时代各族民众的价值取向与 追求。而更有趣味的是手绘在碗上的民间艺术家们 的杰作。这些杰作，当以明、清两朝为甚，可以毫 不夸张地说，其中有些手绘青花人物花鸟并不比名 家画在纸上的差。想了解那个时代的民间艺术家们 是怎样养育了名画家的，或者说那些名画家是怎样 从民间艺术家那里吸取营养的，再或说名画家们又 是怎样影响民间艺术的发展的，我们从历代民窑的 青花上可以觅得答案；而从瓷碗图案上的从实相到 虚相，从具象到意象的演变，又可悟出写意画的始 源；间或从民窑瓷碗的精品中，我们还可看出官窑 瓷借民窑生产以及民窑精品开官窑先河的道理。 我们往往看重宏大的壁画艺术，但对细微的碗 画艺术却缺乏深究，这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其实 ，画刻在碗上的艺术真的是非常有趣的。我收藏了 一只辽金时期的小碗——就其粗陋的形质而言，似 乎没有收藏价值，但那不腐的瓷面上有前人认真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