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名字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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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埃尔茜的“公主” 1939年10月-1942年2月 我生命中最早的记忆， 是被很多小爪子踩着，推来 挤去。在我们这一窝小狗崽 里，我出生最晚，也最弱小 ，总是挣扎着才能够到妈妈 温暖的乳汁。当我从产箱滚 到门廊的地上时，我根本没 有力气再爬回去。我感觉到 有翅膀在我紧闭的眼睛周围 扑打着，有什么东西在啄我 ，我还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 假如埃尔茜当时没有发 现我，我可能不会活到现在 。她赶走乌鸦，把我紧紧地 抱在怀里。埃尔茜的爸爸是 养牛场的老板，他是个大块 头，我和哥哥们很快就学会 了嗅出他生气时的味道，好 离他那硬邦邦的靴子远一点 儿。我的妈妈是老板的爱犬 ，但他没有工夫理会一只弱 小的狗崽。 “在皮尔巴拉，弱者必死 无疑！”每次我挡了他的道 ，他就这样吼道。 我的妈妈是一只澳洲梗 ，虽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牧 牛犬，但她放牧的技术比任 何澳洲卡尔比犬和澳洲牧牛 犬都要好。老板夸妈妈天不 怕地不怕，她冲进愤怒的牛 群时毫无畏惧。不过，妈妈 毕竟年纪大了，在我们之前 她还生过很多小狗。我们的 嘴巴和爪子让她筋疲力尽。 就在墨尔本杯赛马日那天， 当人们为自己最喜欢的马儿 欢呼喝彩时，我终于睁开了 眼睛。这之后不久，妈妈就 去世了。老板把妈妈的死归 咎于我们。他把我们的箱子 从门廊上踹下去。乌鸦扑打 着翅膀靠近，哥哥们飞快地 躲到门廊下面，但我根本跟 不上他们。 埃尔茜再次救了我。她 朝我丁点儿大的耳朵轻声地 说着充满爱意的话，还把牛 奶滴到我的舌头上。我命悬 一线，但埃尔茜很有耐心。 她深信我会活下来，因为那 匹赢得墨尔本杯的马儿里韦 特，就和我一样都是体型娇 小的女生。埃尔茜就是这样 ，总爱寻找事物之间的共同 点。 “要勇敢，”她对我说，“ 记住里韦特，她是第一匹赢 得墨尔本杯的母马。” 养牛场的生活并不容易 ，但它却是我的全世界。哥 哥们越来越强壮。他们很快 就被见识过妈妈放牛技术的 牧工给带走了。我们的爸爸 是一只澳洲野犬，但牧工们 并不在乎，他们说有了野犬 血统，我们会很强悍。 “把这只小的也带走吧！ ”老板努力劝说，但没有人 想要我。没有人，除了埃尔 茜。 埃尔茜的妈妈抱怨说 1939年很难熬，因为那一 年爆发了旱灾和战争（我不 太懂战争是什么意思）。老 板说家里没有钱买任何多余 的东西，就连圣诞节时也不 例外。可能也是出于这个原 因，他对埃尔茜的请求让了 步。 圣诞节的早上，老板揪 着我脖子的后面，把我拎了 起来，扔进一个旧煤油罐。 他把我从屋外的狗窝带到屋 里，塞到一棵奇怪的、闪闪 发光的树下。当埃尔茜看到 我的时候，她跳起了舞。我 闻出她很开心。 “既然你是我的了，我就 要给你取个名字！”她把我 抱在怀里，“就叫‘公主’吧！ ” 当哥哥们忙着追赶牛群 的时候，我被埃尔茜放在一 辆玩具娃娃的婴儿车里推着 到处走。她给我梳毛，还在 我的脖子上系丝带。在婴儿 车里坐着一动不动并不容易 ，但我知道，一旦我做到了 ，作为奖励，埃尔茜就会从 食品储藏柜里拿东西给我吃 。老板每次看到我戴着童帽 都会发火，但他由着埃尔茜 宠我。和我一样，埃尔茜也 有三个哥哥。老板的夫人说 ，在澳大利亚内陆的养牛场 生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 艰辛了。 每当埃尔茜骑马在牛栏 里飞奔，或是和哥哥们比赛 套捕小牛犊，或是躺在地上 给我画素描的时候，夫人都 会数落她。她会说：“这不 是淑女该做的事。” 夫人想让埃尔茜待在屋 子里看书，在一架破旧的钢 琴前练习赞美歌，并且一针 一线地做针线活。每天上午 ，埃尔茜都会乖乖地照做。 她不让阳光晒到自己，练习 做一名淑女。不过，午饭之 后，埃尔茜就属于我了。 我们在农场里跑来跑去 ，一个尖叫、一个狂吠，享 受着最美妙的冒险。埃尔茜 教我用后腿跳舞、追着尾巴 转圈，直到她大笑着摔倒在 高高的蚁冢上。到了晚上， 全家人聚在一起听广播，我 和埃尔茜会一起蜷缩在地毯 上。她给我的耳朵挠痒痒， 我会舔她的下巴。 夜里，我躺在埃尔茜床 边的一块地毯上。她给我唱 摇篮曲，冲着我金色的眼睛 微笑。埃尔茜说，我眼睛的 颜色来自我的野犬爸爸。她 还说，金色的眼睛意味着我 很聪明，能以不同的方式看 待事物。一开始，我不懂她 的意思，但随着年龄的增长 ，有时候我确实能感觉到埃 尔茜——甚至是其他狗—— 都注意不到的东西。有一次 ，我在一堆篝火旁感觉到了 模糊的人影。还有一次，我 正靠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蹭 来蹭去，这时我听到了远古 猎人的声音，他们的幽灵犬 正在微风中摇着尾巴，接着 又消失了。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