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古典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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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卷一 德行** 1 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 天下之志。《汝南先贤传》*：“陈蕃字仲举，汝南 平舆人。有室，荒芜不扫除，*：‘大丈夫当为** 扫天下。’值汉桓之末，阉竖用事，外戚豪横。及拜 太傅，与大将*窦武谋诛宦官，反为所害。”为豫章 太守，《海内先贤传》*：“蕃为尚书，以忠正忤贵 戚，不得在台，迁豫章太守。”至，便问徐孺子所在 ，欲先看之。谢承《后汉书》*：“徐稚字孺子，豫 章南昌人。清妙高踌，超世*俗。前后为诸公所辟， 虽不就，及其死，万里赴吊。常豫炙*一只，以绵渍 酒中，暴干，以裹*，径到所赴冢隧外，以水渍绵， 斗米饭，白茅为藉，以*置前。酹酒毕，留谒即去， 不见丧主。”主簿白：“群情欲府君先人廨。”陈* ：“武王式商容之间，席不暇暖。许叔重*：“商容 ，殷之贤人，老子师也。”车上跽*式。吾之礼贤， 有何不可！”袁宏《汉纪》曰：“蕃在豫章，为稚独 设一榻，去则悬之，见礼如此。” 2 周子居常云：“吾时月不见黄叔度，则鄙吝之心 已复生矣。”子居别见。《典略》*：“黄宪字叔度 ，汝南慎阳人。时论者成云‘颜子复生’。而族出孤 鄙，父为牛医。颍川荀季和执宪手曰：‘足下吾师范 也。’后见袁奉高曰：‘卿国有颜子，宁知之乎？’ 奉高*：‘卿见吾叔度邪？’戴良少所服下，见宪则 自降薄，帐然若有所失。母问：‘汝何不乐乎？复从 牛医儿所来邪？’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所 谓良之师也。”’ 3 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续汉书》曰：“郭 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泰少孤，年二十，行学至成 皋屈伯彦精庐。乏食，衣不盖形，而处约味道，不改 其乐。李元礼一见称之*，‘吾见七多矣．无如林宗 者也。’及卒，蔡伯喈为作碑，*：‘吾为人作铭， 未尝不有惭容，唯为郭有道碑颂无愧耳。’初，以有 道君子征。泰曰：‘吾观乾象人事，天之所废，不可 支也。’遂辞以疾。”《汝南先贤传》*：“袁宏字 奉高，慎阳人。友黄叔度于童齿，荐陈仲举于家巷。 辟太尉掾，卒。”车不停轨，鸾不辍轭。诣黄叔度， 乃弥*信宿。人问其故，林宗*：“叔度汪汪如万顷 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 ”《泰别传》曰：“薛恭祖问之，泰曰：‘奉高之器 ，譬诸泛滥，虽清易挹也。” 4 李元礼风格秀整，高自标持，欲以天下名教是非 为己任。薛莹《后汉书》曰：“李膺字元礼，颍川襄 城人。抗志清妙，有文武俊才。迁司隶校尉，为*事 **。”后进之士，有升其堂者，皆以为登龙门。《 三秦记》*：“龙门，一名河津，去长安九百里。水 悬*，龟鱼之属莫能上，上则化为龙矣。” 5 李元礼尝叹荀淑、钟皓《先贤行状》曰：“荀淑 字季和，颍川颍阴人也。所拔韦褐刍牧之中，执案刀 笔之吏，皆为英彦。举方正，补朗陵侯相，所在流化 。钟皓字季明，颍川长社人。父、祖至德**。皓高 风承世，除林虑长，不之官。人位不足，天爵有余。 ”*：“荀君清识难尚，钟君至德可师。”《海内先 贤传》曰：“颍川先辈，为海内所师者：定陵陈稚叔 、颍阴荀淑、长社钟皓。少府李膺宗此三君，常言： ‘荀君清识难尚，陈钟至德可师。’” 6 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陈寔字仲弓，颍 川许昌人。为闻喜令、太丘长，风化宣流。乃使元方 将车，《先贤行状》曰：“陈纪字元方，寔长子也。 至德*俗，与寔高名并著，而弟谌又配之。每宰府辟 召，羔雁成群，世号‘三君’，百城皆图画。”季方 持杖后从。长文尚小，载箸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 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张璠《汉纪》*：“淑 有八子：俭、鲲、靖、焘、汪、爽、肃、敷。淑居西 豪里，县令苑康*：‘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遂署 其里为高阳里。时人号*八龙。”文若亦小，坐箸膝 前。于时太史奏：“真人东行。”檀道鸾《续晋阳秋 》曰：“陈仲弓从诸子侄造荀父子，于时德星聚，太 史奏：‘五百里贤人聚。’” 7 客有问陈季方：《海内先贤传》曰：“陈谌字季 方，寔少子也。才识博达。司空掾公车征，不就。” “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而荷天下重名？”季方 *：“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阿，上有万仞之高， 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下为渊泉所润。当斯 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深，不知有功德与 无也！” 8 陈元方子长文有英才，《魏书》曰：“陈群字长 文，祖寔，尝谓宗人曰：‘此儿必兴吾宗。’及长， 有识度。其所善，皆父*。”与季方子孝先，《陈氏 谱》曰：“谌子忠，字孝先。州辟不就。”各论其父 功德，争之不能决，咨于太丘。太丘*：“元方难为 兄，季方难为弟。”一作“元方难为弟，季方难为兄 ”。 9 荀巨伯远看友人疾，《荀氏家传》*：“巨伯， 汉桓帝时人也。亦出颍川，未详其始末。”值胡贼* 郡，友人语巨伯*：“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 ：“远来相视，子令吾去；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 行邪？”贼既至，谓巨伯*：“大*至，一郡尽空， 汝何男子，而敢独止？”巨伯*：“友人有疾，不忍 委之，宁以我身代友人命。”贼相谓*：“我辈无义 之人，而人有义之国！”遂班*而还，一郡并获全。 10 华歆遇子弟甚整，虽闲室之内，严若朝典。《魏 志》*：“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魏略》曰： “灵帝时与北海邴原、管宁俱游学相善，时号三人为 一龙。谓歆为龙头，原为龙腹，宁为龙尾。”陈元方 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里，两不失雍熙之轨焉。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