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文学的新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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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代文学新经验 当前，我们正处在一个历史性的变革当中。信息技术 的突飞猛进，推动了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全方位改变人 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交往方式，深度影响现实世界和 精神世界，自然也影响着文学艺术的形态和发展。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我们享 受科技带来的进步，也面临许多问题和焦虑。我们就像忽 然进入一座宝藏般的城市，拥有无与伦比的财富和资源。 我们欢欣鼓舞、雄心勃勃，又措手不及、忧心忡忡，因为 我们仍然缺乏相当的精神、道德、制度和能力，来对待这 些财富和资源，抑制我们的膨胀之心。 文学是人的学问，是人“生”的学问，是“凿壁偷 光”的学问。它打开一扇扇窗，趟出一条条路，引领我们 走出那个物质的、沉重的、欲望的现窦。 21世纪以来，互联网对文学的影响日益深远。它带来 的文学视野的开拓、网络文学的繁荣、文艺美学的丰富、 文化权利的进步，以及文学治理机制的改良等，这些成效 在智能终端和社交媒体普及之后进一步显现出来。可以 说，在互联网科技的融合驱动下，文学生态和文学面貌焕 发出蓬勃的生命力，尤其是科幻文学的重新发现，让文学 进入一个更加开放、自由的表达空间。 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广泛应用，虚拟现实场景不断渗 透到人们的生活当中。越来越多的人借助数字化的体验和 交互，探索可能的人类生存和生活方式，虚拟人文精神世 界。基因、数据、超算、人工智能等技术雄心勃勃，试图 重新定义、解释，甚至塑造一个人和他的社会关系。未 来，随着机器人及仿真人的进化，人类和机器也将共同或 混合存在于虚拟现实或非虚拟现实当中。一方面，这增添 了大量与往常不同的文学对象和故事主角，“他们”却根 本不吃“文学”那一套，这无疑会给文学生态带来严峻的 挑战；另一方面，也迫使人们重新思考文学与现实以及 “新”文学的问题。 未来已来。如今，AI写作来势凶猛，微软小冰不仅会 绘画，还会写诗，且诗歌已得到一些人的认可。抹去姓 名，人们甚至很难判断是人类还是机器所创作的。这意味 着，人类的价值在诗歌中的分量和文学的神圣感正面临一 行行代码的挑战；众多文学的心灵与头脑在无记名投票的 比赛中，或许将要与一个程序员的道义相较量。人工智能 是否真的会取代人类的文学创作，尚未可知，但不可否认 的是，当代文学的创作生态将发生巨大改变。 科幻文学向人们展示了更多超越现实、奔向未来的可 能性。如今，我们正借助这些现代科技，重新开启具有东 方色彩、面向未来的文学想象，构建一种可以超越东西方 意识形态的文化对话通道。当然，这仅仅是开始，在文学 本质经验上，特别是与时俱进地交流对话、互通互鉴、城 市文学经验共享方面还需要不断努力。 面对世界之大变局，文学并未退场。所谓文学的边缘 化、小众化的论调，甚至文学已死的危言耸听，实在是由 于缩小并套牢了文学的世界，把大时代看成了小时代。在 新科技人文背景下，新文学、新语言和新经验也都到了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