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宁夏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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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火又笑了
ISBN: 9787227067351
陈飞梦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心里的一个闪念差点 让她杀死陈列。 陈列是她的弟弟。 我要进城。我要找妈妈。陈飞梦当时被自己心里 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陈飞梦吓一跳时,她右手握着的镰刀也跟着一跳 。这一跳的结果是她左手被镰刀狠狠地割了一刀。 被割了一刀的陈飞梦“妈呀”地叫了一声,那把 镰刀就飞了出去。 飞出的镰刀在午后的阳光下闪了几闪,晃了几晃 便扑向陈列那细长的脖子。 据当时在附近田里干活的目击者马老二说,当他 被那一声喊叫惊得抬起头时,他看到的分明是一只谷 鸡在陈列的脖子上亲了一下——是的,是亲了一下。 马老二如是说。要是换了别人的叙述,也很可能会这 样说的,因为陈列那样细白滑嫩的脖子,只要是喜欢 孩子的,不说女人,就是大男人见了也想亲它一亲。 都说那不是农民的脖子,那是读书人的脖子。 那白脖子被镰刀亲过以后很快就变成了红脖子, 最终陈列鲜血淋漓地一头栽倒在刚割了稻的水田里。 那个时刻陈飞梦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左手也在 滴血,当她的小脸被陈大狠狠地一巴掌扇出五根手指 印时,她感到双眼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很多年后陈飞梦还在想,亲陈列的为什么不是一 只谷鸡而是一把镰刀呢? 初秋的午后。陈飞梦背着一篓玉米走向村口。她 感到烈日的强光就像是无数燃烧的火鞭,哔哔啪啪地 抽打在她身上,又仿佛有无数的鞭炮在她体表、体内 炸响,汗液不断地被炸将出来,周身的皮肤都热辣辣 地痛。 一群人在大栗树下歇凉。 陈飞梦把竹篓停放在一块大石板上。她用手拿起 衣角揩脸上的汗。 陈飞梦的目光好像受了什么牵扯,不由得往村口 对面的山麓望去。小学校就在那边,红砖蓝瓦的房子 就掩映在绿树丛中。 风把隐隐约约的读书声传送过来。那声音就像是 一只虫子,只往她的心里钻。那声音又像是一根长长 的线,轻易地就把她的心给牢牢地系住了。 她感到自己的双脚似乎也被这根线捆绑了起来, 再也难以迈出步子。 这和声里本该是含有她的声音的,可却让她自己 飞起的一刀给砍掉了。那把曾经像谷鸡一样飞起的镰 刀把她读书的声音从学校里砍除了。 为什么它就不像马老二说的那样是一只谷鸡呢? 陈飞梦感到有些头痛,是赤热的痛。 那次镰刀事故让父亲花光了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 ,还借了债。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怎的,这三 个月来家里一直未收到母亲的汇款。母亲从不给父亲 留电话和地址,说是经常要换地方,何况打电话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