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吉林美术
原售价: 20.00
折扣价: 11.60
折扣购买: 睡蟒边的雪兔/动物小说大王沈石溪系列典藏
ISBN: 9787538637939
沈石溪,原名沈一鸣,1952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慈溪。1969年赴西双版纳插队,曾在云南边疆生活多年。黪创作以动物小说为主,已出版作品五百多万字,被誉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 曾获得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儿童文学奖、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杨唤儿童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其小说别具一格。人选中小学教材的篇目有《斑羚飞渡》《*后一头战象》《猎狐》《给大象拔刺》《保姆蟒》《残疾豹》《太阳鸟和眼镜王蛇》《会做生意的狐狸》《第七条猎狗》《脸色苍白的伙伴》《暮色》等。
昆明圆通山动物园小石桥背后有一只大铁笼,里面养着十几只银背豺。 豺的体形较狼小,和一般的家狗相似,尾巴蓬松,体毛深棕偏红。云南 山民把豺叫做豺狗,内蒙古的牧民把豺叫做红狼。 豺的分布较广,我国的东西南北中都可以见到它的踪影。豺分好几个亚 种,*名贵的要算银背豺了,仅产于西伯利亚,体毛较之其他豺柔软细腻得 多,*明显的特征就是棕红的背毛间镶嵌着一条纯白的毛带,从颈椎一直延 伸到尾根,就像披着一条华丽的银带。 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有户籍,都有固定的口粮。豺是食肉动物,每只豺每 天供应1.5公斤生肉,但每只豺一星期所供应的生肉总数却不是1.5×7= 10.5公斤,而只有9公斤,那是因为一个星期里有**要停止喂食,换句话 说,每7天豺就要有**饿肚子。 动物园负责管理食肉类动物的是个刚从云大生物系毕业的傣族姑娘,叫 依腊娇。她向我解释说,之所以这样,并非为了节省经费,也不是有意要为 难或虐待这些银背豺,而是为了适应豺在野外的进食节奏。生活在山林里的 野豺,虽然生性比狼*凶猛,成群时敢*击黑熊金钱豹之类的大型猛兽,但 并不是天天都能获得猎物的,挨饿是常事,据动物学家野外考察的数据显示 ,豺平均六七天里有**一无所获。 “我们是每星期三停止给银背豺喂食。”依腊娇说,“我们把这**称 为豺的斋*。” 我只听说过佛教中有吃斋的说法。我奶奶生前信佛,很虔诚。我记得很 清楚,每逢旧历的初一、十五,她老人家就不沾荤腥,只吃素食,那叫守白 衣素斋。 斋从字面上解释,含有戒*的意思。斋和戒可以合起来使用,斋戒,表 示为了某种信仰或**的要求,主动地摈弃、隔*世俗**。我想起我奶奶 吃白衣素斋的情景,到了这**,没人督促,没人监视,她**自觉地就不 沾荤腥了。有好几次,我偷偷把一块红烧肉或一块带鱼埋进她的碗底,然后 ,躲在一旁窥探。奶奶吃着吃着,就发现了碗底的秘密,她立刻就会把红烧 肉或带鱼夹回菜碗去,口中还罪过罪过地念叨,就好像真的有菩萨在一旁管 着她一样。我想,豺大概不会自觉自愿地7天里挨**饿的,它们只是在动 物园里被动地、被迫地、身不由己地、无可奈何地接*人类的饮食安排而已 。如果在星期三继续往铁笼子里扔生肉,它们会不抢来吃?从这个意义上说 ,把星期三称为豺的斋*,文采倒是浓了,但意思表达得并不确切,应当称 为“豺的挨饿*”。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怂恿依腊娇做个小小的实验,在星期三继续像 往常一样喂食。 我平时写点动物小说,圆通山动物园是我的生活基地,三天两头去收集 创作素材,和园里的工作人员混得很熟。我曾给依腊娇送过两本我自己写的 破书,她不好意思拒*我的请求,犹犹豫豫地说:“这不太好吧,违反饲养 规定的。”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喂它们毒药。总不见得每到星期三这些银背豺的 肠胃就会丧失消化功能了吧。我只是想看看,这**喂不喂食对它们的行为 究竟有什么影响。” “食物都是统一由动物厨房定时定量供应的,这生肉……” “这好办,我掏钱去买生肉。” 为了让实验取得*显著的效果,星期三我一大早来到农贸市场,花了一 百多块钱买了一副新鲜的猪下水。我知道,野豺*爱猎食野猪了,尤喜吞食 糯滑可口的野猪内脏,有报道记载,某豺群为了争抢野猪内脏,互相噬咬起 来,结果好几只豺的耳朵被同伴咬掉。 上午10点,我把猪下水倒进铁笼子里的食槽中,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 的血腥味。每只豺的肚子都是瘪瘪的,正处在饥饿状态。所有的豺眼莹莹发 绿,兴奋得背上那条银色毛带都陡地耸立起来。好几只豺急不可耐地朝食槽 冲来…… 这实验真是多余的,白花了我这么多钱。本来嘛,豺就是一种贪婪的动 物,怎么可能见到了肉不吃呢? 有三只豺已经扑到了食槽边,尖尖的嘴吻已伸向白花花的猪大肠,突然 ,呦口欧——一声低沉嘶哑威严凌厉的豺啸声传来。那三只已扑到食槽边的 豺就像触电似的浑身一抖,把嘴吻紧急缩了回来。我循声望去,原来是秃背 老豺在叫。秃背老豺是这十几只豺里年岁*大的公豺,背上那条银色的毛带 差不多都秃了,它是这群豺的首领。它用一种冷森森的眼光逼视着站在食槽 边的三只豺。那三只豺恋恋不舍地望着食槽里的猪心、猪肝、猪肺、猪大肠 ,畏惧地退回到秃背老豺的身边去了。 我用一根长竹竿伸进铁栅栏,使劲儿搅动那堆猪下水,让血腥味散发得 *浓烈些,让不可抗拒的**表演得*充分些。 好几只豺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紧紧粘在食槽上,好几只豺的口水 从嘴角滴下来,像拖着一根长长的、透明的米线。秃背老豺也不断地做着吞 咽的动作,毫无疑问,它的嘴腔分泌出大量口涎,不得不大口大口咽进肚去 。但它却顽强地把持住自己,眼睛不望食槽,而是抬起头来,凝望遥远的天 边一块飘浮的白云。 这是一只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老豺,一只懂得生活甘苦的精明的老豺。 它知道作为豺来说,断炊挨饿是常事。它清楚如果在野外的话,豺不可能天 天都能幸运地找到食物。对豺来说,耐饿是一种生存秘诀。经*不住饥饿考 验的豺,*终会被生活无情地淘汰掉。 一只半大的小豺大概嘴特别馋,趁其他豺不注意,沿着墙根刺溜钻到食 槽后面,偷偷地去扒那颗鲜红的猪心。突然,笼子里闪起一道红色的狂飙, 等我看清是怎么回事时,秃背老豺已经罩在馋嘴小豺身上,不轻不重地在小 豺的背上咬了一口。小豺背上的绒毛被咬掉了一撮,呜咽着逃回豺娘身边。 再没有豺敢来偷食槽里的猪下水,只有一群绿头苍蝇在食槽上嘤嘤嗡嗡 。 我没想到,豺也有真正意义上的斋戒!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