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光棍说话/锐眼撷花文丛

为一个光棍说话/锐眼撷花文丛
作者: 晓苏|总主编:野莽
出版社: 中国言实
原售价: 39.80
折扣价: 23.50
折扣购买: 为一个光棍说话/锐眼撷花文丛
ISBN: 9787517132080

作者简介

晓苏,20世纪60年代初生于湖北保康,现任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北省作家协会副**。先后在《人民文学》《收获》《花城》《作家》《钟山》《天涯》等刊发表小说近500万字。出版长篇小说《五里铺》《大学故事》《成长记》《苦笑记》《求爱记》5部,中篇小说集《重上娘山》《路边店》2部,短篇小说集《山里人山外人》《黑灯》《狗戏》《中国爱情》《麦地上的女人》《金米》《吊带衫》《麦芽糖》《我们的隐私》《花被窝》《暗恋者》《松毛*》《夜来香宾馆》等13部。曾获首届蒲松龄全国短篇小说奖,第二届林斤澜小说奖,第十六届百花文学奖,第五届汪曾祺文学奖,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湖北文学奖。

内容简介

为一个光棍说话 一 开春以来,油菜坡的男女老少都在议论光棍杨喜的事,杨喜简直成了村里的一个焦点人物。人们在说到杨喜的时候,虽然语气、表情和动作都不一样,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大家都在贬着杨喜,有的嘲笑他,有的指责他,有的咒骂他,总而言之,都在说杨喜的坏话。在村里,除了哑巴和那几个还不会说 话的娃娃,好像每个人都在说着杨喜。只有我这个下台多年的村长,还一直保持着沉默。我老了,没有用了,所以平时就不大愿意说话。但是现在,我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我要开口说话,我要站出来为光棍杨喜说几句话。 杨喜偷看邱巾洗澡这件事,当然不能说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当事人说他几句,批评他一通,让他给道个歉,也是应该的。让我感到遗憾的是,事情并没有就这样到此为止,有人像是要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先是四处宣扬,深怕村里有哪个人不知道;接着又以此为由敲诈杨喜;后来,居然还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邱巾的丈夫。作为一个已经下台多年的村长,我本来不打算吃辣萝卜*淡心的,但他们对杨喜太过分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就不得不站出来为杨喜说上几句。 杨喜的事情发生之后,除了邱巾,反响*强烈的就是赵威了。不对,赵威的反响似乎比邱巾还要强烈。赵威这个人,怎么说呢?我觉得他压根儿就不是一只好鸟。他仗着他哥在县里当一个小官,就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总是盛气凌人,指手画脚,什么事情都要管,好像这油菜坡就是他的。杨喜的事情一发生,赵威 就变得像一只吃错药的公*,红着冠子,张着翅膀,撒着腿子,到处乱飞乱跳,乱喊乱叫。将杨喜的事说得人尽皆知的,是他;帮邱巾出歪点子的,是他;扬言要把杨喜的事说给邱巾丈夫听的,还是他!这个赵威,他究竟想干啥?说句心里话,我看不惯赵威这种人,我甚至有些厌恶他。 邱巾本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从外表看上去也还算和善,但我没想到她的心会那么冷那么硬,对人居然连一丁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我原先对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好感的,但自从杨喜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觉得邱巾这个女人不能算是一个好女人了,如果说她有些坏也不过分。我是一个当过多年村长的人,说什么都爱讲究一个实事求是。我不能因为邱巾长得漂亮就不讲原则地为她说话。杨喜偷看她洗澡,这显然不对。邱巾听说后,一气之下将杨喜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还说了许多伤人的粗话,这些都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后来的一些做法就让人难以容忍了。虽然我知道是赵威在背后指使她的,许多行动都是赵威的主意,但我还是无法容忍邱巾。邱巾已不是小姑娘了,一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女人,脑袋长在自己的脖子上,怎么能随随便便听别人的指使呢?况且这个指使者还是赵威。 杨喜说起来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却还是一个光棍,而且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杨喜不缺鼻子不缺眼,膀子和腿子都是全的,做起活来像一头牛,心眼儿也善良,可就是找不到老婆。他母亲少说也托人给他介绍过十几个女人,但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他。杨喜不讨女人喜欢,主要是因为他脸上有一块火烧疤。那块疤是杨喜小时候烤火时滚进火坑里烧的,它差不多占据了杨喜的半张脸,颜色是绛红的,有点儿像用卤水卤过的猪皮,所以看上去特别刺眼,甚至还有些吓人。以前媒人介绍的那些女人,都是被杨喜脸上的这块火烧疤吓跑的。我想,如果杨喜脸上没有这块疤,那他早就娶妻生子了。村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哪个不是一手抱老婆一手抱孩子?不说别人就说赵威吧,他和杨喜是同一年生的,却已经娶过两个老婆了。**个是在他二十三岁那年娶的,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三十岁那年,赵威又看上了一个*漂亮的,于是离了**个娶了第二个,第二个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与赵威比起来,杨喜真是可怜得不能再可怜了。杨喜虽然脸上有块疤,但他仍然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到了四十多岁还没接触过女人,你说他可怜不可怜?作为一个老光棍,杨喜肯定是**想女人的。一个男人想起女人来,那种味道是不好*的,有时心里头可能是火烧火燎的,也可能像是有好多*爪子在胡乱地抓,还可能连死的念头都会产生。我估计,杨喜是在想女人想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才去偷看邱巾洗澡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原谅并宽容杨喜的这一荒唐举动。这也正是我要站出来为杨喜说话的一个重要原因。 二 杨喜偷看邱巾洗澡的事情,发生在立春之后不久的一个黄昏。这时候天气已经暖和起来,路边的枯*里已经冒出了嫩芽,树枝上可以看见待放的花苞,风也温柔了,吹在脸上痒酥酥的,像是猫舌头*着一样。还有那些狗们,已经在路上你追我赶。杨喜在这个时候去偷看邱巾洗澡,我想多多少少与天气有一些关系。 杨喜和他母亲住在一棵痒树下面。痒树又叫紫薇树,开花的时候,人在树根上一摸,树上的花儿就颤动,像是一个人被搔了胳肢窝似的,痒得直抖,所以油菜坡这地方的人都把紫薇树叫作痒树。 邱巾住的房子离杨喜的家不足一里路,她的房子后面有一棵高大的松树。从杨喜家到邱巾家,走得快只要一支烟的工夫。 在事情发生以前,杨喜经常去邱巾那里。邱巾的丈夫一年四季在外地打工,家里的农活都是邱巾请工做的。杨喜是一把务农的好手,邱巾每次请工做活都少不了杨喜。事后有人说,杨喜之所以去偷看邱巾洗澡,就是因为他对邱巾那里的情况**熟悉。邱巾住的是一栋明三暗六的房子,她每天都在后面靠左边的那间厢房里洗澡。那间厢房的墙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户,窗户离地面很高,人在窗外要是不搭板凳是看不到窗内的,所以邱巾洗澡一般都不关那窗户的门。杨喜是个矮个子,他即使在脚下搭上一条板凳,也看不到窗内的情景。但是,杨喜也有他聪明的地方,他利用了邱巾屋后的那棵松树。那棵松树长在一块菜园边上,离邱巾洗澡的那间厢房约莫一米的样子,又正对着厢房上的那个窗户。杨喜就是爬到那棵松树上偷看邱巾洗澡的。事发之后,有人还模仿杨喜爬过那棵松树。爬松树的人说,杨喜真会选地方,爬在松树上能把厢房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邱巾差不多每天都要洗一个淋水澡。这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油菜坡的人几乎都知道她的这个习惯。邱巾说这些,是想说明自己是个讲卫生的女人。事实上也是这样,邱巾在全村的女人中*爱干净,她从来不穿弄脏的衣服,在她身上丝毫闻不到其他女人身上的那种怪味。邱巾还给人们具体描述过她洗澡的过程。她在那间厢房里常年放着一个大木盆,每天洗澡时只需要提进去一桶热水就行了,热水桶里放着一个葫芦瓢,那是她用来朝身上淋水的。开始洗澡前,邱巾总要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接着就赤条条地站到那个木盆里,然后用那个葫芦瓢舀了水往身上淋。 邱巾对人们说,在往身上淋水的时候,她真是爽快极了,简直有一种吸鸦片的感觉。每当这时,她都会轻轻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站上好几分钟。关于洗澡的这些情景,邱巾毫无疑问只会跟村里的女人们说起。但是,女人们听了之后是不会保密的,她们不可避免 地要说给男人们听。这么一来,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邱巾是怎样洗澡的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这样清楚呢?我想,杨喜在偷看邱巾洗澡之前,也一定听到过相关的描述,否则他不会起这个念头的。 那天黄昏,杨喜早早地就爬上了那棵松树。他在松树上足足等了半个钟头,邱巾才提着热水桶进入那间厢房。在苦苦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杨喜**难*,简直可以说是倍*煎熬。那棵松树上有一个洞,杨喜没想到会有一窝野蜂躲在洞里。杨喜刚爬到树上停顿下来,一只野蜂就从洞里钻出来了,冷不防在杨喜的脸上咬了一口。杨喜当即就感到疼痛难忍,不一会儿脸上便肿出了一个大包。幸亏杨喜及时用一只袜子堵住了那个洞,不然还会钻出许多野蜂来,那非把他咬死不可。被野蜂咬了以后,杨喜曾想过放弃这次行动,但他*后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住了。我们可以猜想一下杨喜当时的心理活动,他有可能这样对自己说,忍着吧,四十多岁了还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呢,也许一见到邱巾的身子脸 就不疼了!约莫过了半个钟头,那间厢房里终于有了动静。杨喜顿时激动起来,脸上果然一下子就没有疼的感觉了。 邱巾提着热水桶一进厢房便把灯拉燃了,杨喜陡然有了一种看电影的感觉。邱巾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杨喜已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心跳得怦怦乱响,就像一台动力机发动了一样。杨喜从来没听见他的心这样跳过,这让他感到兴奋而又紧张。然而,在邱巾把全身的衣服脱完的那一刹那,杨喜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 他一下子昏迷过去。杨喜事后坦白说,他那天黄昏只看见邱巾脱了衣服,后面的什么也没看见,本想等她脱光后好好地看上几眼的,可惜自己没有这个眼福,到了好看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了。杨喜是个老实人,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当时他可能是因为过度激动而昏迷过去了。这么说来,杨喜事实上并没有看到邱巾洗澡。如果把邱巾洗澡比作一部电影的话,那杨喜只是仅仅看了一个片头。杨喜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邱巾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大家都知道,杨喜是被赵威惊醒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油菜坡就不会有人知道杨喜偷看邱巾洗澡这件事。赵威后来对乡亲们说,那天黄昏时分,他去邱巾家借石膏,他想借点儿石膏回家打豆*吃,刚走到邱巾屋后,便发现那棵松树上待着一个人,他当时带着一支电筒,用电筒往松树上一照,原来竟是光棍杨喜。 赵威当即大喝一声说,嗨,你趴在树上干啥?杨喜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惊醒的,他一醒过来就从松树上溜下来了。 只顾赶路难免走进纠结的场,恐慌和挣扎并不能给出有力的反击。跳出圈子俯视人生,让焦虑烂在故事里,发酵,变质,跟生活和解。 首届蒲松龄全国短篇小说奖,第二届林斤澜小说奖,第十六届百花文学奖,第五届汪曾祺文学奖,第三届、第四届、第五届湖北文学奖得主晓苏*新小说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