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儿童文学典藏书系:国际获奖作品系列：寻找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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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881年的芝加哥 三月某个星期一的清晨 ，天气异常的寒冷，苍白无 力的太阳挣扎着爬上地平线 ，发出微弱的光芒，木质街 道断裂处的冰块闪闪发光， 一群孤儿登上了芝加哥河附 近火车站停靠着的一节特殊 车厢。他们有二十一人，大 都穿着硬布料做的新衣服， 每个人手里提着一只小小的 纸板行李箱。我之所以知道 这些，是因为我就是其中一 员。 这里的火车站比赶集时 的哈尔斯特街还要嘈杂和混 乱：来来去去的旅客把我推 来搡去，他们身上带着大大 小小的行李包，这些行李包 裹在粗糙的蓝色方格布里。 一个身穿亮红色夹克衫的男 人撞到我身上，他好像对我 道了一声歉，但他说的话我 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我能 猜出他是在表示歉意，因为 他对我掂了掂帽子，弯腰鞠 了一个躬。我对他说：“没 事的，先生，但我得多说一 句，你应该懂一点儿英语， 如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话。”他又对我掂了掂帽子 。 这时候一个女人走过来 ，她带着几个孩子、几床毯 子、一个锡铁罐和一只三脚 铁炉子。可能是因为身上的 负荷太重了，最后她干脆把 炉子扔在月台上，一屁股坐 在炉子上，哭了起来。我理 解她此刻的心情。我自己也 有几分担心，虽然说不上害 怕，毕竟我已经十二岁了； 我可不像伊芙琳或格蒂那样 的小婴孩儿，对什么都感到 害怕，但我心里仍有几分忧 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吵 闹，那么无序，那么陌生。 我奋力穿过人群，抓住 我前面的一根带子。带子的 主人是一个男孩，他对我说 ：“抓紧点儿，罗德辛娜， 搞不好我们会掉进臭水沟一 样的湖里。，，这个男孩名 叫斯巴特，还是在流浪儿收 容所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还有切斯特、霍顿、罗斯 、珀尔·罗布尼兹以及小婴 儿伊芙琳、格蒂，我们一直 待在一起。其他孤儿有的来 自孤儿院，有的来自海德公 园附近的儿童医院。我们手 里提着我们的全部家当，像 其他人一样在拥挤的人群里 艰难地往前走。 一个穿黑西装和白色粗 布衬衫的高个子女人用手围 在嘴边大叫起来，但因为太 吵，我没听清楚她在叫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从孤 儿院来的，正在招呼我们集 合。我松开了斯巴特的带子 ，努力地伸长脖子，希望能 从黑压压的人群里抬起头来 ，好好地瞧瞧眼前这个女人 。她很瘦、皮肤苍白，嘴角 不带一丝幽默，灰色的眼睛 冰冷而尖利，说话的语气冷 漠得就像她戴的那副眼镜的 金属丝边。我早就应该明白 ，他们不会派一个心地善良 、脾气又好的人来带领我们 这一车孤儿的。 一个长得像水桶一样的 矮胖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身穿一件方格子夹克衫， 脚蹬一双黄皮鞋，嘴里叼着 一根雪茄，一点没好气地对 我们大声吼道：“你们这些 没家的孤儿，给我安静点！ 我是布罗特先生，是儿童救 助协会的收养代理人。也就 是说，我是你们的老板，你 们必须按我说的去做。你们 都知道自己还小，不该去地 狱和监狱那样的鬼地方，因 此你们现在就给我闭上嘴， 排好队。”到这里来之前， 我在马路上流浪过一段时间 ，我已经习惯别人用“地狱” 这样的词恐吓我，这样的恐 吓吓不到我，但我还是闭上 嘴巴不说话了。其他的孤儿 也安静下来，我们悄无声息 地向那列火车走去。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