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人犹是说聪明（清代女词人的悲欢人生）/清名家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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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景兰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祁彪佳喃喃着， 一脸的悲伤，一脸的骄傲。 商景兰心中暗自伤感，想：“‘天子守国门，君 王死社稷。’这样的话虽悲壮，却也愚蠢。”她叹息 着，为已经殉国的崇祯帝，也为风雨飘摇之中的大明 朝。 “徽、钦二帝被金人掳走之后，康王南渡，在应 天府登基，与金人隔江对峙，而终保住半壁河山。” 商景兰越发冷静，缓缓说道，“朱家子孙众多，崇祯 帝虽已殉国，却未必不会出现一个如高宗皇帝那样的 子孙，此其一。其二，妾身听说，闯贼虽战败，余部 却与鞑子成为死敌，正与鞑子苦苦纠缠，急切之间， 鞑子也无法清剿干净。其三，妾身又听说，鞑子人马 并不是很多，即使号称，也只二十万。而我大明之军 ，何止百万?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召集群雄，将鞑子 赶回关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祁彪佳听着妻子的话，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毫 无疑问，商景兰的分析是对的。然而，与靖康时相比 ，却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崇祯帝没能将一个皇子送 出北京、送到南方来；而赵构，终究是徽宗之子、钦 宗之弟。崇祯帝殉国，没一个皇子到南方，那么，究 竟哪一位朱家子孙才有资格登基称帝?对于风雨飘摇 之中的大明朝来说，这就成了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心知祁彪佳的担忧，商景兰想了想，道：“妾身 听说，福王已经到了南京。” “福王?”祁彪佳愣了一下。福王朱由崧之父— —老福王朱常洵与光宗皇帝朱常洛都是神宗皇帝之子 ，且据说，当初神宗皇帝是有意传位于朱常洵的。天 启皇帝、崇祯皇帝与这位福王，原就是同一个祖父的 堂兄弟，从血缘上来讲，这已经是很近的了。天启无 子，崇祯的几个皇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在这样的 情况下，福王朱由崧即位，倒应是最好的选择。而且 ，崇祯十四年(1641)，李自成攻破洛阳时，老福王死 于非命，据说是将老福王与鹿同煮，号称是“福禄宴 ”。当然，这只是传说。但老福王的遭遇令天下震惊 ，人们对福王朱由崧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同情。 商景兰点点头，轻声说道：“从眼前来看，福王 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再拖下去 的话，只恐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祁彪 佳明白妻子的意思。如果再拖下去，只怕会有更多朱 家子孙耐不住跳出来，称王称帝，到那时，大明朝只 怕会更乱。将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早一日称帝，继 承大统，成为大明的“高宗皇帝”的可能性就会多很 多。 商景兰又道：“当日，唐肃宗称帝，方能平定安 史之乱。”唐肃宗向回纥借兵，许以金帛妇女，虽说 引起后人诟病，却也的确是及早地平定了安史之乱。 以眼前来看，若福王及时称帝，或为宋高宗，或为唐 肃宗，都未尝不可。至于入关的大清，此时的商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