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光明日报
原售价: 11.00
折扣价: 7.77
折扣购买: 飘(中外名著榜中榜)/六角丛书
ISBN: 9787802067486
马格丽特·米切尔(Margaret Michell,1900-1949年),美国女作家。出生在美国的亚特兰大。曾就读于华盛顿神学院、马萨诸塞州的史密斯学院。1922年成为《亚特兰大日报》的记者,1925年与约翰·马尔什结婚,婚后辞去报职,潜心写作。1926年开始创作长篇小说《飘》,历时10年才得以问世。她在家乡听闻了大量有关内战和战后重建时期的种种轶事和传闻,接触并阅读了大量有关内战的书籍;又加上她在南部城市亚特兰大长大,耳濡目染了美国南方的风土人情,那里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为米切尔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1937年,《飘》获得美国普利策文学奖。1949年,米切尔因车祸离开人世。
思嘉站在塔拉的走廊上,只觉疲惫不堪,满怀凄苦,心头不住地悸动 ,她双手冰凉,预感到大祸将临,脸上露出痛楚和迷惘的神色,就像个娇 纵惯了的孩子,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的,如今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苦味 。 艾希礼要跟媚兰·汉密尔顿结婚! 唉,这不可能是真的!艾希礼决不会,决不可能爱上她!凭媚兰那小 耗子似的模样,没人会爱上她的。思嘉轻蔑地回想着媚兰那孩子般单薄的 身躯,那一张一本正经毫不出奇的心形脸孔,几乎够得上用“难看”两个 字来形容。再说艾希礼不可能常和她见面。自去年他在十二橡树举行舞会 以后,他到亚特兰大只去过一两回。不,艾希礼不会爱上媚兰,因为—— 唉,她决计错不了——因为他正爱恋着她!她,思嘉,是他所爱的人—— 这她心里明白! 思嘉忽然起了个念头,她爸下午正好去了威尔克斯家,这个可怕的消 息是真是假,爸肯定知道。我只要在晚饭以前能私下见到他,说不定就可 以弄明白真相。 现在正是杰拉尔德该回家的时候,她若是想要单独见到他,只有到车 道和大路交接处去等候。于是她迅速走下台阶,尽快地沿小径走上了车道 ,快步朝前走到车道尽头,转上大路,一直走到一个弯道上,见那里有一 丛树木可以挡住屋里人的视线,这时她才停住脚步。 她在一个树桩上坐下来等她的父亲,双颊绯红,不住地喘气。已经过 了他往常回家的时间,但她对他的迟归反觉高兴,因为这给了她时间,让 她可以缓口气,脸色可以平静下来,以免引起父亲疑心。她一面希望随时 听到可能出现的马蹄声,期待着见到父亲以他惯常玩命的速度策马驰上山 坡。可是时间一分分过去,却始终不见父亲的踪影。她望着下边的大路, 等待着父亲,痛苦又在她的心头增长起来。 “啊,那不会是真的!”她想。“他怎么还不回来?” 从塔尔顿两兄弟处得到的消息给她带来的困惑和灾祸感,刚才一直冷 冰冰地压在她的心头,此刻忽然被一种狂热的情感所替代了。两年以来, 这种狂热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她。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渐渐长大起来,艾希礼竟然对她有如此巨大的吸 引力。她小时候和他常来常往,从来不怎么注意他。可是自从两年以前, 艾希礼去欧洲经过三年大旅游归来,到她家拜访的那一天起,她就爱上了 他。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那天她站在前面的走廊上,看见他骑着马沿着长长的林阴道走来,穿 着一套灰色呢绒外套,里边是一件皱边衬衣,配上黑色宽领带,真是无可 挑剔。至今她还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那一身打扮的某些细节:那擦得锃亮 的长筒靴、领带饰针上的美杜莎浮雕头像、以及那顶宽边的巴拿马帽。他 一见了她,就把帽子从头上脱下,随即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一个黑孩子 ,站定身子抬头瞅着她。他笑容满面,一对困倦的灰色眼睛睁得很大,一 头金发在阳光照耀下,像是一顶有银色光泽的帽子。只听他说:“你已经 长大啦,思嘉。”便轻快地走上台阶,举起她的手吻了一下。他的声音多 么动听,她忘不了当时她的心头不禁为之颤动。那声音是那么悠扬、洪亮 、悦耳,她仿佛第一次听到。 从那个瞬间开始,她就想要得到他,就像是想要有东西吃,有马儿骑 ,有温软的床铺睡觉那样,单纯而不加思量地要得到他。 两年以来,他常陪伴她去参加各种舞会、野餐会、炸鱼野宴,以及去 旁听法院的庭审。他虽然不像塔尔顿双胞胎兄弟和凯德·卡尔佛德那样来 得勤,也不似方丹家几兄弟那样纠缠不休,但塔拉是他每周必到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爱慕之情,他那清澈的灰色眼睛也从来没有流 露出思嘉在别的男人眼里常见到的热切的光辉。然而——是的,她知道他 爱着她。她决不会弄错。比知识和理智更为有力的、由经验得来的直觉告 诉她,他确实在爱着她。当他的目光并不那么蒙胧,并不那么冷漠时,他 总是使她惊讶,而当他怀着思慕和忧伤的神情看着她时,他使她好窘。他 爱着她,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为什么他从不向她表白?她完全不能理解 ,在他身上她不能理解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他待人彬彬有礼,然而超脱、淡漠。谁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思嘉尤其如此。那一带的人一般是怎么想就怎么说的,相比之下,艾希礼 深沉的性格就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县里人娱乐消遣的事,如打猎、赌钱 、跳舞、谈论政治,他样样在行。他还是全县首屈一指的骑手,可是他并 不以这些为生活的目的,这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至于他对读书、写诗的 兴趣和对音乐的爱好更是独一无二。 唉,他为什么要长得如此英俊,还加上一头金发?为什么外表如此谦 恭却又如此难以接近?他为什么老是爱谈书本、谈音乐、谈诗歌以及有关 欧洲方面的东西,而这些她最最厌烦的东西却偏偏对他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朦胧的暮色中和他并坐在走廊上相聚之后,她常常 躺在床上辗转不能成眠,最后只好自我安慰地猜想,他在下一回见到她时 ,定会向她求婚。然而下一次来了又去了,结果还是等于零——徒然使她 的狂热情绪愈加高涨,愈加炽烈。 她爱他,想要得到他,却不能理解他。她直率,单纯,单纯得像塔拉 上空吹过的风,像环绕着塔拉的浑浊河水一样。她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 也无法理解较为复杂的东西。而此刻,她是生平第一遭面对着一个复杂的 性格。 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