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长江文艺
原售价: 20.00
折扣价: 14.65
折扣购买: 1984
ISBN: 9787535445698
乔治·奥威尔(1903-1950): 原名埃里克·阿瑟·布莱尔,英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评论家。 出生予印度,在英国度过了孤独多病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1921年,奥威尔到缅甸当了一名帝国警察。1927年怀着对帝国主义的憎恶辞职回国,开始写作。他一生四处漂泊,在贫瘸交加之下艰难生活,极力接近卞屡群众,向往政治民主和社会公正,写下了不少真切描述社会底层人民苦难生活的作品。1936年,奥威尔为支持西班牙共和政府面参加西班牙内战并受伤。1950年,不幸死于肺结核。在奥威尔短暂的一生里,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犀利的文笔,审视和记录着所生活的那个时代,被称为“一代人的冷峻良知”。 《1984》和《动物农场》是其传世,名作,堪称世界文坛上最著名的政治寓言小说。
突然,两个孩子围着他又蹦又跳,嘴里喊着“叛徒”和“思想罪犯” ,小女孩模仿着哥哥的每个动作。不知怎么,这一幕看上去有点吓人,他 们好像两只嬉戏的小老虎,很快就会长成吃人的猛兽。男孩眼里有一种狡 猾的凶残,显然很想打温斯顿、或者踢他一下,而且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 长大了,可以这么做。幸亏他拿的不是真枪,温斯顿想。 帕森斯太太的眼睛紧张地看看温斯顿,又看看孩子们,然后又回到温 斯顿身上。客厅里的光线明亮一些,温斯顿颇感兴趣地发现,她脸上的褶 子里真的有灰尘。 “他们真够吵的,”她说,“他们很失望,因为不能去看绞刑,就是 因为这个。我忙得没空带他们去,汤姆下班又太晚。”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看绞刑?”男孩大声喊道。 “我们要看绞刑!我们要看绞刑!”小女孩唱着,还在跳来跳去。 温斯顿记得,有几个欧亚国的囚犯,因犯战争罪,今晚要在公园里被 绞死。这种事大约每月发生一次,是个非常热门的盛事。孩子们总是吵着 要去看。他告辞了帕森斯太太,向门口走去。他在走廊上刚走出六步,有 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后脖子,令他一阵剧痛。好像一根烧红的铁丝刺进了 他的脖子。他转过身,刚好看见帕森斯太太正在把她的儿子往门里拽,那 孩子口袋里装着一支弹弓。 “哥德斯坦!”门关上的时候那孩子吼叫着。可是,最让温斯顿震惊 的是那个女人灰色的脸上那种无可奈何的恐惧。 回到公寓里,他迅速走过电幕,又一次在桌旁坐下,仍旧摸着他的脖 子。电幕里的音乐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脆的军人般的声音,正 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味描述新的水上要塞的火力装备,这个要塞刚刚停泊在 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 他想,和那些孩子在一起,那可怜的女人日子一定不好过。再过一两 年,他们就会日夜监视她,寻找她身上的非正统迹象。现在的孩子几乎个 个都很可怕。最可怕的是,他们在小小间谍队这样的组织里受到了系统训 练,变成了无法管教的小野人,而这又不会使他们产生任何违抗党的纪律 的倾向。相反,他们爱党和一切与之有关的东西。唱歌、游行、旗帜、郊 游、用仿真枪操练、喊口号、崇拜老大哥——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 光荣的游戏。他们所有的凶残都被激发了出来,指向了国家公敌,指向了 外国人、叛徒、破坏分子和思想罪犯。三十岁以上的人害怕自己的孩子几 乎是常有的事。这也合情合理,因为每星期《泰晤士报》都会刊登一张照 片,描述一些偷听别人说话的小告密分子——通常用的词是“少年英雄” ——如何偷听到了一些秘密谈话,向思想警察揭发了自己的父母。 弹丸造成的刺痛渐渐消退了。他心不在焉地拿起钢笔,想着日记里还 有什么可写的。突然,他又一次想到了奥伯良。 很多年以前——究竟是多久以前?应该有七年了吧——他曾经梦见自 己走过一间漆黑的房间。正当他经过的时候,一个坐在他一侧的人说:“ 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这是一句陈述,而不是命令,是静静地 说的,几乎是随口说出来的。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是,当时 ,在梦中,这句话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可是后来,这句话逐渐有 了意义。他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奥伯良是在这个梦之前,还是之后;他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认出那是奥伯良的声音。但无论如何,他已经 认定了这二点。那个在黑暗中跟他说话的人就是奥伯良。 温斯顿一直无法确定——即使经过今天早上的眼神交流之后还是无法 确定——奥伯良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这好像也不太要紧。他们之间有一 种理解形成的纽带,比好感或派性都更重要。“我们会在没有黑暗的地方 相见,”他说过。温斯顿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它一定会以某 种方式实现。 电幕里的话音停了。一阵清脆优美的小号声飘荡在停滞的空气中。一 个声音刺耳地说道: “注意!请注意!刚刚收到的从马拉巴前线发来的简讯,我军在南印 度取得了光荣的胜利。可以说,我们正在报道的这项行动很可能加速了战 争的进程,胜利指日可待。以下是新闻内容——” 坏消息又来了,温斯顿想。果然没错,紧接着一段关于如何消灭欧亚 国军队的血淋淋的描述,和巨大的被杀和被俘人数的报告,传来了一条通 知,从下周起,巧克力定量将从三十克减少到二十克。 温斯顿又打了一个嗝。杜松子酒的效力渐渐消退,他有一种泄了气的 感觉。似乎为了庆祝胜利,又似乎为了淹没关于失去的巧克力的记忆,电 幕里突然放起了《大洋国啊,这是为了你》。这时应该起立立正。可是在 他现在的位置,没人看得见他。 《大洋国啊,这是为了你》转为了轻音乐。温斯顿走到窗户旁,背对 着电幕。天气仍然寒冷而晴朗。远处,一枚火箭弹爆炸了,发出一阵巨大 低沉的回响。现在,每周大约有二三十枚火箭弹落在伦敦。P2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