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最后飞去了哪里

燕子最后飞去了哪里
作者: 沈书枝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43.00
折扣价: 28.81
折扣购买: 燕子最后飞去了哪里
ISBN: 9787020122257

作者简介

沈书枝,1984年生,安徽南陵人,南京大学古代文学硕士。 热爱自然与文史,作品散见于《南方都市报》《人民文学》等报刊,已出版散文集《**十枝花》。 2014年获“紫金·人民文学之星”散文佳作奖。2015年作品《姐姐》获豆瓣阅读第二届征文大赛非虚构组首奖。

内容简介

即使在乡下,我们也是很特殊的。远近村子上和我们同龄的小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般是两三个,像我们这样姊妹五个的,实在已很少见。计划生育在三姐出生前已经开始推行,超生的小孩子没有户口,被称作“黑人口”。小孩子吵架,往往可以骂人:“你这个黑人口!”我小孩子时被这样骂,往往很着急,苦于无力翻身,无法还口,其实并无实质的伤害力,无非是表示你好像没有生而为人的资格罢了。乡下每户人家按人口会分得几亩田,“黑人口”是没有田的。我因而很担心长大了家里的田不够我们吃怎么办,心内如有隐忧。到我们小学快毕业时,“黑人口”的说法却渐渐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的户口本上,在大姐二姐的页码之后,就添上了三姐、我和妹妹的名字。 三姐做“黑人口”的时候,计划生育管得还不是很严,到我和妹妹出生,就已经很需要躲躲藏藏了。我们出生以后,常听的一个故事是妈妈怎样侥幸躲过了大队来查的人:那天早上妈妈正大着肚子在屋里腌菜,小孤山的万老奶奶迈着小脚,拄着拐棍,急急忙忙从上面村子跑下来,告诉她抓计划生育的人正在往我家走。彼时她的儿子正在村里做大队**,妈妈听了,赶紧往外跑,刚跑到村子另一边,抓计划生育的已经到了村口,她只好偷偷从后面绕到邻居家里。抓计划生育的喊:“这人肯定没走远,还在腌菜哩!”屋前屋后搜了一遍,到底没有找到,家里太穷,也没有什么东西,只好把屋门贴上封条了事。爸爸白天到奶奶家吃饭,晚上就用一盆水把封条浸浸,揭开来偷偷跑进去睡觉。妈妈去外婆家躲着,三天以后就生了我们,再过三天,就被拖去做了结扎手术。 我的同学余远飞便没有我们这么好的运气,他在他妈妈肚子里已经足月,还是被拖去乡医院引产,不想针头打偏了,打到他的脸颊上,生下来竟然没有死。他家里人把一个在院墙外站着,另一个偷偷从里面把他递出来,总算活下来。余远飞的左颊上因此留下一个螺旋状的深窝,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尖。但他的爸爸还是很高兴,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怀我们的时候,妈妈的肚子很大。这使得他们抱了一种乐观的惊异,以为肚子既然这么大,这回想必是个儿子了。等到生我们的那**,据大姐说,是在外婆家,早晨天还没有亮,奶奶领着她走到外婆家。我们小姑姑的婆婆来给妈妈接生,一看到我生出来,妈妈就哭了。接生婆婆把我包好,放到和妈妈一起躲在外婆家睡觉的三姐旁边,她对妈妈说:“别哭别哭!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搞不好是个儿子呢!”等到妹妹也生下来——谁曾料坏运气竟是 贰 即使在乡下,我们也是很特殊的。远近村子上和 我们同龄的小孩子,家里兄弟姐妹一般是两三个,像 我们这样姊妹五个的,实在已很少见。计划生育在三 姐出生前已经开始推行,超生的小孩子没有户口,被 称作“黑人口”。小孩子吵架,往往可以骂人:“你 这个黑人口!”我小孩子时被这样骂,往往很着急, 苦于无力翻身,无法还口,其实并无实质的伤害力, 无非是表示你好像没有生而为人的资格罢了。乡下每 户人家按人口会分得几亩田,“黑人口”是没有田的 。我因而很担心长大了家里的田不够我们吃怎么办, 心内如有隐忧。到我们小学快毕业时,“黑人口”的 说法却渐渐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的户口本上 ,在大姐二姐的页码之后,就添上了三姐、我和妹妹 的名字。 三姐做“黑人口”的时候,计划生育管得还不是 很严,到我和妹妹出生,就已经很需要躲躲藏藏了。 我们出生以后,常听的一个故事是妈妈怎样侥幸躲过 了大队来查的人:那天早上妈妈正大着肚子在屋里腌 菜,小孤山的万老奶奶迈着小脚,拄着拐棍,急急忙 忙从上面村子跑下来,告诉她抓计划生育的人正在往 我家走。彼时她的儿子正在村里做大队**,妈妈听 了,赶紧往外跑,刚跑到村子另一边,抓计划生育的 已经到了村口,她只好偷偷从后面绕到邻居家里。抓 计划生育的喊:“这人肯定没走远,还在腌菜哩!” 屋前屋后搜了一遍,到底没有找到,家里太穷,也没 有什么东西,只好把屋门贴上封条了事。爸爸白天到 奶奶家吃饭,晚上就用一盆水把封条浸浸,揭开来偷 偷跑进去睡觉。妈妈去外婆家躲着,三天以后就生了 我们,再过三天,就被拖去做了结扎手术。 我的同学余远飞便没有我们这么好的运气,他在 他妈妈肚子里已经足月,还是被拖去乡医院引产,不 想针头打偏了,打到他的脸颊上,生下来竟然没有死 。他家里人把一个在院墙外站着,另一个偷偷从里面 把他递出来,总算活下来。余远飞的左颊上因此留下 一个螺旋状的深窝,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尖。但他的 爸爸还是很高兴,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怀我们的时候,妈妈的肚子很大。这使得他们抱 了一种乐观的惊异,以为肚子既然这么大,这回想必 是个儿子了。等到生我们的那**,据大姐说,是在 外婆家,早晨天还没有亮,奶奶领着她走到外婆家。 我们小姑姑的婆婆来给妈妈接生,一看到我生出来, 妈妈就哭了。接生婆婆把我包好,放到和妈妈一起躲 在外婆家睡觉的三姐旁边,她对妈妈说:“别哭别哭 !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搞不好是个儿子呢!”等到 妹妹也生下来——谁曾料坏运气竟是双份——妈妈* 加伤心地哭起来,爸爸把妈妈抱在怀里,奶奶的脸都 黑了,外公外婆在一边唉声叹气。没看到小**,连 大姐都感到很失望。 许多年后,再说到我们的出生,奶奶对我说:“ 双份——妈妈*加伤心地哭起来,爸爸把妈妈抱在怀里,奶奶的脸都黑了,外公外婆在一边唉声叹气。没看到小**,连大姐都感到很失望。那时候你家爹爹(我们称外公为“家爹爹”)一听到 你妈生了个两个女儿,把脸一黑,鼻子里一’哼!’ ,就把头扭过去了。人家跟我讲,我笑嘻嘻的,讲: ’好诶,是姑娘是小子我都喜欢!’”而外家的说法 则是:“你妈妈生了你们两个*头,你奶奶连医院都 不肯去,还骂:“生的尽是些逼*头!’你们小那时 ,还不就我们把你们带大的!”言语的真假毋需深论 ,单说当时,三天以后,妈妈便被拖去乡医院结扎。 手术完后,流血不止,没一两天小腹便鼓胀起来,躺 在病*上,疼痛几近于死。夜里一个老护士劝妈妈, 赶紧走,移到县医院开刀看看!不走恐怕就没命了! 商量过后,第二天爸爸和外婆一起把妈妈送到县 医院。到医院已是黄昏,这时候她的小腹又硬又肿, 亮得发光。乡下人在县城一人不识,身上又几乎没有 钱,爸爸不知是如何婉转哀求,才终于为妈妈找到一 个安置之处。接收的徐医生说,先看看再讲吧!已近 五月,家里田还没有栽秧,爸爸便回去栽秧,只留下 外婆一人看顾。他前脚刚走,徐医生就又来了,说要 马上手术。妈妈没有办法,只好让外婆去办手续。外 婆不识字,便由护士拿着她的大拇指,在手术通知单 上按了一个手锣。徐医生连夜给妈妈做了手术,放出 一肚子的脓血来。原来是庸医结扎错了管道,又丢了 一块纱布在妈妈肚子里没有取出来。徐医生讲:“再 晚**来就没命了!”夜里从手术室出来,医院已没 有多余的病*,也没有护士来帮她换纱布,她只好用 我们的尿布垫着,在一*脓血中过了**。 刀口渐渐愈合之后,她的肚皮上留下几道显目的 伤疤,微微陷下去,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后在一 个地方纠结起来。我们长到几岁后,仍然不懂事体, 有时晚上跟她一起睡,便用手去摸她的伤疤,觉得有 点好玩又有点可怕。我们问:“妈妈你肚子高头怎么 这么多疤?”她讲:“妈妈生你们的时候留的。妈妈 生你们,还不是九死一生!”有时候她带着叹息揉揉 肚皮,问我们:“妈妈肚子丑吧?”虽然很小,我们 也晓得这是不该说的话,我们讲:“妈妈肚子不丑。 ” P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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