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

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
作者: (美)赫尔曼·麦尔维尔|译者:陆源
出版社: 四川文艺
原售价: 39.80
折扣价: 25.50
折扣购买: 苹果木桌子及其他简记
ISBN: 9787541153914

作者简介

赫尔曼·麦尔维尔(Herman Melville,1819—1**1),19世纪美国杰出小说家,代表作《白鲸》被毛姆列入“世界文学十大*佳小说”。早年在捕鲸船上当过水手,这深刻影响了他*后的写作。生前并未引起应有的重视,过世后三十年声名鹊起。被誉为美国的“莎士比亚”。 译者简介 陆源,青年作家,1980年生于广西。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硕士。著有长篇小说《祖先的爱情》《范湖湖的奇幻夏天》,短篇小说集《保龄球的意识流》等。译作有小说集《沙漏做招牌的疗养院》《肉桂色铺子及其他故事》等。

内容简介

苹果木桌子 ——或一桩前所未见的灵异事件 我**眼看见那张陈旧发暗、布满灰尘的桌子时,它摆放在一间漏斗状老阁楼*偏僻的角落里,表面搁着大大小小碎裂而结满污垢的紫色旧玻璃瓶,以及一部样子瘆人、脱胶落线的古老四开本图书。这张破烂的小桌子似乎萦绕着巫术,没准儿是培根修士的私人器物。它有两个不乏魅力、魔力的明显特征——圆盘和三叉支架——桌板的弧度**,由一根扭来扭去的柱子撑持,并在离底部大约一英尺的位置岔开,形成三条弯弯曲曲的桌脚,末端是三只马蹄足。确确实实,这张古旧的小桌子看起来相当邪恶。 为使读者*好地了解它,不妨也介绍一下它所处的环境。**古老的阁楼,**古老的房子,位于全美国*古老市镇的古老街区之中。该阁楼已闲置多年。大伙认为里面闹鬼——不得不承认,谣言虽很荒谬(依我之见),但本人购买宅子时不曾大加驳斥,因为颇有可能,是它帮助我在财力允许的范围内,*顺利地拿下了这份房产。 所以,定居此间的五年时光里,尽管并不害怕高处鼎鼎大名的妖魔鬼怪,我却从未走进过阁楼。没有特别的理由非上去不可。屋顶铺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为宅子承保的公司也从不探访这间阁楼,既然如此,房主本人又何必费心劳神?它根本派不上用场,下面的房子**够住。再说楼梯门的钥匙也已经丢失。锁头粗大且老旧。想撬开它,必须请来一名铁匠,我觉得这是自找麻烦。另外,我虽小心翼翼不让两个女儿接触以上谣言,可她们道听途说,屡有耳闻,因此挺高兴见到闹鬼场所大门紧锁。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发现,它或许还要封闭*长时间。在我家古老、幽深、依斜坡而建的花园某处,本人找到一枚奇特的大钥匙,样式古旧,铁锈斑驳,我立即推断它应该能打开阁楼的门锁——经过试验,猜想获得证实。眼下,拥有一枚蕴含着许多未知的钥匙,我很快产生了开锁并好好探索一番的渴望。当然啰,这只是为了满足好奇的天性,而不是为了去搜求任何具体的好处。 瞧啊,我转动生锈的旧钥匙,然后独自往上走,步入闹鬼的阁楼。 它的面积跟宅子地基的面积相同。阁楼的天花板即屋顶,可以看见铺着页岩瓦的房椽与梁架。屋顶中央隆起,让雨水从四个方向下泄,阁楼因此很像一位将*的帐篷——不过当中摆了一座木头柱子的迷宫,起支撑作用,无数蜘蛛网悬垂此间,在夏天的正午旳旳闪烁,宛如巴格达的轻丝薄纱。到处可见奇形怪状的昆虫,在横梁和地板上或飞或窜或爬。 屋顶*高处下方有一条粗糙、狭窄、朽烂的梯子,状若哥特式教堂的讲坛台阶,通往一个讲坛式的平台,而它又搭了一条*狭窄的梯子——类似于雅各的梯子——通往*高处的巍然天窗。这个天窗约莫两平方英尺见方,乃是一个整体,给一小块玻璃板配了一副巨大的框子,嵌套如舷窗。亮光从这个**的入口照进阁楼,穿过密集的重重蛛网。的确,整座楼梯,以及平台和梯子统统由蜘蛛网点缀、覆盖、笼罩,而这些层层堆积的阴郁物质同样垂挂于幽暗的拱形屋顶,犹如柏树林里生长的卡罗莱纳苔藓。蜘蛛网好比空中坟墓,众多不同种群的昆虫木乃伊在其间悠悠摆荡。 登上平台,我停下来调整呼吸,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太阳悬在半空。*光穿过小天窗,将一条清晰的彩虹隧道斜斜扎入阁楼的黑暗之中。亿万浮尘在此泛涌。成百上千的飞虫聚成金灿灿的一群,紧贴着天窗,铙钹般嗡嗡作响。 我想让光线*为充足,打算拿掉天窗的挡板。可是找不到插销或者搭扣。我眼睛瞪了半天,才看见一个小小的挂锁,像海底的牡蛎一样深深嵌入杂*般互相绞缠的大团蛛网、蛹壳和虫卵之间。我将杂物拂开,发现它锁死了,于是试着用一片弯曲的指甲将它拧开,这时候,几十只昏昏沉沉的小蚂蚁和苍蝇钻出锁孔,感*到窗玻璃上阳光的热度,开始在我周围乱爬。其他虫子也来凑热闹。很快我便不胜其扰。它们似乎被我毁人清静的举动激怒了,成群结队从下方扑来,难以计数,马蜂似的不断在我头上叮咬。*终,我一发狠,猛然将挡板推开。啊!形势大变。仿佛离开了阴暗的墓穴,摆脱了蛆虫的陪伴,你将欣喜若狂地升向鲜活的绿意和永生的辉煌,与之相仿,在蛛网密布的旧阁楼里,我硬是把脑袋挤入芳香怡人的空气之中,望见小花园里栽植的雄伟巨木正凭借其繁茂的树冠冲我致意,它们的枝叶高高伸展于屋顶的瓦片上方。 窗外的景致让人精神一振,我随即转过身来,仔细察看阁楼,它已十分明亮,非比往常。尽是些大而无当的过时家具。有一张旧写字桌,老鼠在它的文档格上跳来跳去,隐秘的吱吱声从它暗处的抽屉中传出,恍如从林间花栗鼠的树洞里传出一般。还有一张散架的旧椅子,布满怪诞的花纹,似乎很适合魔法师的集会。又有一只没盖子的铁皮箱,锈迹斑驳,装满发霉的旧文件,其中一份,底端能看见一道褪色的红色墨迹,颇像是浮士德博士与梅菲斯特签订的灵魂契约。*后,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在一大堆难以描述的破旧垃圾当中,在坏掉的望远镜和凹陷破损的星象仪之间,支着一张年深*久的小桌子。马蹄足,跟撒旦的脚形一样,并因蜘蛛网的遮挡而若隐若现。灰尘极厚,落在陈旧的小药瓶和长颈瓶上几乎黏结成块,它们往*曾盛满液体。而桌子中央霉烂的旧书——科顿·马瑟的《辉煌业绩》——看上去**诡异。 我把桌子和书拿到楼下,分别修好,补好。这张悲惨的遁世小木桌被放逐得太久,远离热情的友邻,所以我决定,要用温暖的锅碗瓢盆、温暖的壁炉和温暖的心包围它,让它如沐春风。我有点儿想知道,上述一切温暖的关照究竟能孕育出什么东西来。 我很高兴看到这张桌子的材质并不是普通的红木,而是苹果木,年月使之发黑发暗,几乎变为胡桃木的色泽。它加入家具的行列之后,效果令人惊异,竟相当契合我们的香柏木客厅——这个房间有此称呼,是因为它本属于老派风格,镶着木质的护壁板。桌子的台面,或者说圆案,格外精巧,能够轻易从平放状态折叠为垂直状态,所以不使用时,可以将其靠墙搁在角落里。我觉得,把它当作我自己、我妻子以及两个女儿的小茶桌和小餐桌,应该很不错。这对于一张安静的桌子也颇为适宜。另外,想到它还可以变成一张极好的读书桌,本人甚感愉快。 我妻子对以上设想却没什么兴趣。她讨厌这个主意,不欢迎苹果木桌子像一个殊为落伍、寒酸的陌生人那样,闯入光鲜华丽的家具群体之中。然而,桌子接下来去了一趟木匠铺子,回家后焕然一新,锃亮夺目有如一枚畿尼,于是我妻子比任何人都*积极地接纳它。这张桌子在香柏木客厅占据了备享尊荣的一席之地。 但是,我的女儿朱莉娅却始终未能摆脱**次撞见苹果木桌子时产生的怪异情绪。很不幸,那天正赶上我把它从阁楼搬下来。当时我两手抓着桌子的圆案,将它举起,因此一只结满蛛网的马蹄足直戳于前,而在楼梯拐弯处,这个奇怪的部件突然碰到了正往上走的姑娘。于是乎,她一转身,没看见任何人——我**被桌子挡住了——只看见马蹄足鬼魅般显现,好似撒旦的一条腿,她尖声大叫,要不是我立即开口说话,真不知接下去情况会变得多严重。 我可怜的女儿,这件事让她精神紧张了好久,迟迟无法复原。姑娘很迷信,认为我走进了不应涉足的封闭场所,故而十分悲伤。在她意识里,这张三足分岔的桌子与臭名昭著的鬼怪息息相关。她恳求我别再倒腾什么苹果木桌子。她的姐妹也支持她。我的两个女儿天生就同气连枝。而我讲究实际的妻子如今却宣布她喜欢那张桌子。她一向意志坚定,精力充沛。对她而言,朱莉娅和安娜的成见简直荒唐透顶。她觉得,作为母亲她有义务将这股柔弱之风扫荡干净。渐渐地,吃早餐以及喝午茶时,我们让两个女儿一起坐到桌子旁。持续的接触不乏成效。没多久,她们已能安坐如常,但朱莉娅仍尽量不去看桌子的马蹄足,而我若发笑,她必定投来严肃的目光,仿佛在说,啊,爸爸,换成你大概也会这么做。姑娘预言,迟早要发生跟这桌子有关的怪事。结果我反倒笑得*欢,妻子则恼怒地责备女儿。 同时,我把它当成一张晚间的读书桌,并因此深感满意。在一场女士们张罗的大集上,我给自己买了一只漂亮的读书靠垫,可以将胳膊肘搁在上面,再用手遮挡灯光,消磨漫长的时间——屋内悄无人声,唯有那本从阁楼里拿下来的古怪旧书与我相伴。 原本诸事皆顺,直到发生了以下变故——请记住,这个小插曲跟本文的其他叙述一样,时间上远远早于“福克斯姑娘”活跃的年代。 那是十二月一个星期六的夜晚。又小又旧的香柏木客厅里,我坐在又小又旧的苹果木桌子前,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我不止一次试图起身离开,**睡觉,却怎么也办不到。当时我兴许是着魔了。不知为何,反正我运用理智的能力大不如前。我颇为紧张。实际上,虽然科顿·马瑟在以往的夜读时分让我愉快,这个晚上却让我害怕。那些故事曾千百次使我发笑。奇闻怪谈,我原本认为还挺有趣的。可是眼下,情形大大不同。它们开始显露真实的一面。此刻,我**次觉得《辉煌业绩》的作者*无拉德克利芙夫人的浪漫情调,是一个实事求是、勤奋努力、热情真挚的正直之士,也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大学者,以及一名**的基督徒和正统的牧师。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欺世盗名?他行文的风格朴实无华,直指真理,毫无避讳地向读者详细讲解了新英格兰的巫术,每一件重要的事情均有可敬的市民作证,而其中不少*令人惊奇的例子是他本人亲眼所见。科顿·马瑟固然证实了他看到的东西。但我自问,巫术是不是确有可能。我随即想到了约翰逊博士,这位踏踏实实的字典编纂者相信幽灵存在,其他众多杰出卓异的名流亦然。顺从于那股使人着魔的力量,我一直阅读到三*半夜。*终,我发现几乎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真希望别那么安静。 我旁边放着一杯微热的潘趣酒。每逢星期六晚上,我喜欢不温不火地来些这样的饮料。然而,本人的好太太长年反对我这嗜好,断言除非我改过自新,否则一定死得像个惨兮兮的醉鬼。有必要说明一下,事实上,在那一个个紧跟着周六之夜到来的周*早晨,我不得不极其小心谨慎,如遇突发状况,*不能流露哪怕*轻微的焦躁情绪,否则必然留下口实,被说成是夜间纵酒的恶果。至于我妻子,她从未品尝过潘趣酒,却很喜欢没事就发发小牢骚。 在前文提到的那个晚上,我一反平时小酌怡情的习惯,调了杯烈酒。我渴求刺激。我需要一份鼓舞以抵抗科顿·马瑟——阴郁的、可怕的、鬼气森森的科顿·马瑟。我越来越紧张。仅仅是因为着了魔,我才没有从客厅逃走。烛光昏暗,烛泪长流,烛花成堆。可是我不敢用烛剪清理它们。那么做动静过大。而先前我还指望能有点儿声响。我读啊读啊。我头发的触觉变得异常敏锐。我的眼睛干涩、疼痛。我很清楚这一点。我知道我正使它们*损。我知道第二天我会因为用眼过度而懊悔。但我还是继续往下读。我已不由自主。我是鬼上身了。 忽然间——听! 我的头发根根倒竖。 从什么东西的内部传出一阵轻微的敲打声或刮擦声——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响动,混合着一些细小的叩击声或嘀嗒声。 嘀嗒!嘀嗒! 没错,是一种微弱的嘀嗒声。 我抬头看了看墙角伫立的斯特拉斯堡大座钟。声音不是从那儿发出来的。座钟已经停摆。 嘀嗒!嘀嗒! 是不是我的怀表在响? 按照妻子往常的做法,她去睡觉时会把我的怀表拿到卧室,挂在钉子上。 我凝神倾听。 嘀嗒!嘀嗒! 是护壁板在格格响? 我颤悠悠地沿墙走了一圈,将耳朵贴到护壁板上。 不,这声音并非来自护壁板。 嘀嗒!嘀嗒! ◎ 赫尔曼·麦尔维尔是长篇巨著《白鲸》的作者,被誉为美国的“莎士比亚”,生前并未引起应有的重视,过世后三十年才声名鹊起,是一位值得被多次“重新发现”的作家。 ◎ 发现人与事物之间的奇异关系,书写穷困潦倒或丧失过去的人的处境,探讨命运……他的作品带着强有力的嘲讽、热切的关怀,在狼藉与佯狂之间保持了人的尊严。 ◎ 特此纪念麦尔维尔诞辰20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