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泥童年系列 · 花一样的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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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一样的村谣 天上，大雁飞过。 地上，孩童们仰望。 “牛握牛握——” “竹高竹高——” 孩童的喊声像歌声一样从这村和那村响起，飞扬起 来。很快，村村之间的喊声渐渐连接起来，飘到天上与 大雁齐飞。 大车方言中的“牛握”是架在牛脖子上的一种弯弯 的用来拖铁犁或铁耙的农具，“竹高”是乡下晾晒衣服 的竹竿。牛握和竹高是村里的孩子们见到大雁时最喜欢 喊的。地上的孩子们在喊，天上的大雁们仿佛能听懂他 们的口令，时而排成弯弯的弧形像牛握，时而排成长长 的一行像竹高。 不管大雁是南来还是北归，弄泥、沙蛭、天骨、三 妞、风尾、亚蛇、阿叨、乳渣、朱天琴都很喜欢看它们 。每当有雁群出现，他们就会欢呼着齐声朝着天喊，好 像雁群能带上他们一起远飞，一直飞到远得不能知晓的 地方。远方对于他们这帮生活在乡村的孩子来说是神秘 而充满吸引力的。 布包老师迎着风，眯着眼认真地听着。他喜欢听村 里的孩子们这种稚嫩的声音，喜欢听他们用这种稚嫩的 声音喊大雁，唱村谣。他觉得孩童的声音像深山溪流的 水声那般清亮悦耳，像密林中的微风那般轻柔，像空谷 中纯净的回音那般迷幻。 布包老师痴迷于村里的孩子们唱的村谣。“我那些 像花一样的村谣”是他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有几个 老师对布包老师的这句话表示质疑。他们说大车的村谣 也就是童谣，童谣也就是儿歌，儿歌是唱的，有声的歌 谣怎么会像花儿一样呢？这种比喻实在让人费解。其四 老师专门找布包老师讨教，说这些土土的俗俗的村谣， 只能跟声音联系起来，怎么可能跟花联系起来呢？布包 老师却说能就是能，让他好好去悟。其四老师想了很久 还是悟不透其中道理。其四老师是执着的，即使悟不透 ，他依然向布包老师讨教。这次，当布包老师再次微笑 着说“我那些像花一样的村谣”时，其四老师又问：“ 这些土土的俗俗的歌谣怎么能跟花联系起来？声与形不 相通呀。如果这也能通的话，那我这句‘我那些马嘴一 样的马脸呀’也通呀。”接着他又分析说：“如果你的 歌声能跟花儿相比，那么也就是说风声、雨声、人声、 牛声等等，都能跟花儿联系起来了？你的比喻就会是： 我那花一样的风声呀，我那花一样的雨声呀……”布包 老师依然微微一笑，鼓励他试着用加减乘除法来运算一 下花、草、树、风、雨、云、人、狗等等自然万物的美 ，这样就能知道那些土土的俗俗的村谣美得像花儿一样 。其四老师惊愕地反问他这怎么能算？布包老师却神秘 地笑笑说能算。布包老师转身悠闲自在地行走在校园的 马尾松林里，看着流水和村庄，用当地的方言哼唱起村 谣《白鸡子》①： 白鸡子 夹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