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旅行记

贫困旅行记
作者: [日] 柘植义春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社
原售价: 68.00
折扣价: 43.60
折扣购买: 贫困旅行记
ISBN: 9787505757523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柘植义春(柘,中文读作zhè),出生于1937年,日本漫画家、散文家。2017年获得日本漫画家协会奖大奖,2020年获得法国安古兰国际漫画节特别荣誉奖。代表作《螺旋式》《无能之人》等。作为著名的GARO系漫画家,柘植义春的作品在艺术和文学领域获得了高度评价,虽然早在1987年休笔,其作品却成为日漫史上重要的文化遗产。 安古兰为其举办的展览序言如此写道:“日漫史上两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其一是手冢治虫,他是现代漫画形式的创始人,热情推动了整个漫画娱乐业的发展。其二是柘植义春,他深刻的个人风格,奏响梦境和自传故事的乐章,使之有了诗的体验。通过这一姿态,他成为以漫画表现潜意识的先驱,影响着未来的作者们。” 译者简介 徐建雄,“质检派”译者,在“质检”的基础上追求精准、优美的译文。译作:《我是猫》《舞姬》《春琴抄》《地狱变》《雪国》等。 参与致敬的别册作者 刘痒痒、烟囱、李年、正义、柴一飞、佳末、rere、撒旦君、老二、CMJ、胡良森、孙白、庾武泱、屁头兔、予飞、九个妖、接臧、CATERR、库洛、肘部、苍间、Pigao、胡晓江、一木、淐龢、林坚硬、HELLOZOO 阿中、老葛、nunuyu、左马、根本茎、明阿星、勾食、義虎、阿涩、一一、文品、隐二、甘木、一匹鱼、七月、宋麒、易达、小博、toystory、小龙花、殷思文、gantea、刘毛宁、bianyi、王航、newliu、巨巨、B级文化宫、杰尼丸子、张迅、成桦、刘玮、我是白。

内容简介

蒸发旅行日记 我读了深泽七郎的《风云旅行日记》,发现他的旅行方式十分奇特。他说:“所谓旅行,通常就是出去观光,跑一圈就回来了。而我却大不相同,一到目的地就住下不走了。”其实,我以前也采取过类似的旅行方式,尽管没有真的“住下不走”,但确实是这样计划着出发的。 那是昭和四十三年(1968)初秋时节的事了。目的地是九州。我之所以会打算去了那儿就“住下不走”,完全是因为我的结婚对象住在那儿。然而,话虽如此,我与那位女性却素未谋面,只通过两三封信,知道她是我的崇拜者,痴迷于我的漫画,最近刚离婚,在妇产科当护士,仅此而已。 “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心中暗忖道。 “要是太难看的话,我是吃不消的。只是稍微丑点就忍忍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结了婚,也就有了把自己羁留在九州的理由。到那时,我也就不画漫画了,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干干,就在那遥远的九州,云淡风轻地过日子吧。 “结过婚的女人反倒好相处些嘛。” 我一厢情愿地觉得她肯定会跟我结婚的。 我往口袋里塞进二十多万日元的现金和一张时刻表,一身轻松地跳上了新干线。我租的那个房间就那么放着也没打招呼,里面除了书桌和被褥什么都没有,估计我消失之后,房东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麻烦吧。其余的事,我也没怎么考虑。 我在名古屋换乘了纪势线,然后在三重县的松阪住了一宿。第二天坐近铁到达大阪时,已时近中午了。此时离去九州的列车的发车时刻,尚有一个小时。于是我就去车站的地下商场喝了杯咖啡,稳一稳自己的心神。老实说,直到名古屋为止,还是十分舒畅的,可从大阪再往前,由于我还从未去过,心里就惶恐了起来。如果是普通的观光旅游,自然是心驰神往、欣喜无比的,可我这次却并非如此,就不免有些优柔寡断了。其实,昨天之所以会顺道去松阪绕一下,也是心生犹豫、首鼠两端的结果。 “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仍然犹犹豫豫,举棋不定地走出了店门,抬头一看,眼前耸立着中央邮政局大楼。虽然是星期天,邮政局的营业窗口还是开着的。这个偶然映入眼帘的邮政局立刻中止了我的九州之行。我在那儿买了一张明信片,给千叶的一家熟悉的旅馆发了一封预约信。因为我想到,九州之行虽说中止了,可就这么回东京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先在大阪附近稍微逛一下,然后去千叶放松几天。 回到大阪车站时,开往九州方向列车的发车时刻,已经迫在眼前了。尽管我已经寄出了预约信,但还没有彻底死心。要是现在不毅然前行,恐怕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倘若就这么退回到以往的日常生活,就又得过那种索然无味、郁郁寡欢的日子了。那也实在叫人烦闷难耐。这时,从站台处突然传来了烦人的铃声,也不知是开往哪儿的列车发车了。开往九州的列车,也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在铃声的催逼下,我终于横下心,以演员冲上舞台的决绝,买了张去小仓的车票,跳上了即将启动的列车。 列车一开动,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没想到蒸发竟也如此艰难”。这就跟生活在现实中的演员冲上舞台后,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听说有些演员在舞台两侧候场时,会因极度的紧张和惶恐不安而恶心或尿急。不过,舞台总有落幕的时候,而“蒸发”是没有落幕的,必须一直表演下去。必须活出另一个人生来。然而,只要一直演下去,表演也终将成为平凡的日常,成为现实吧。这些道理尽管我心知肚明,可我已经冲了出去。 列车飞驰,发出沉闷的“嗡嗡”声。我没能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为了消除残存的紧张感,一直闭着眼睛。过了广岛后,车内的广播介绍起安艺的宫岛来。这时,我才睁开眼睛并将视线移向车窗,发现车窗玻璃上停着一只大苍蝇。或许是车内冷气太足,苍蝇已筋疲力尽,它就这么待着,一动也不动。我没心情远眺宫岛,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那只苍蝇看。 这只苍蝇与我一样,也是在大阪上车的吧。看来它也只得如此这般地前往九州了。到了九州,它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么它在九州又会如何活下去呢? 我心不在焉地如此暗忖着。 过道对面的座位上,一位年轻的女性和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妇人正在聊天。聊的是九州的事情,不过她们似乎并非同伴。车过小郡一带之后,我跟那位年轻的女性搭话道:“九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听我这么一问,这个十分爽快的姑娘就告诉我说:“去九州观光吗?水前寺公园不错哦。” “这个公园在哪儿呢?” “在熊本呀。我就是回熊本去的,要不要我给你做导游?” 她说她在大阪做女工,现在回熊本去。我心想:“熊本也不错啊。” 要不就随着这姑娘去,跟她结婚吧。其实跟谁结婚都无所谓。就说小仓的那个护士吧,不也没见过面吗?再说这个姑娘的人品我已经有所了解,感觉挺好的。只有一点叫人放心不下,她说是回熊本的老家去。既然是回老家,那么家里应该还有父母兄弟吧。这就比较麻烦了。如此这般地沉吟了半晌,最后我还是抛开了这个念头,在小仓下了车。 此时的小仓已笼罩在暮色之中,车站前亮起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显得十分热闹。夜幕沉沉,站在陌生街市拥挤的人流中,我的内心无比惶恐。想要找旅店,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那个护士所在的T医院,我也只知道地址,却不知道离这儿是远是近。当然了,打个电话问一下也就知道了,可不先把住处安顿下来,心里总是有点不着不落的。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一个旅馆介绍处,上前一打听,就给我介绍了一家名叫“新月”的旅馆。旅馆来了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接我。我离开车站,跟着她默默地朝右边走去,可又觉得她是个拉客的,似乎要将我领到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去,心里也就越发惶恐了。走进了像是小仓最热闹的鱼町商业街后,就看到了那家新月旅馆,对面则是一家弹珠店。旅店的门面不怎么敞亮,跟情人旅馆似的,可被领进去之后,却发现是一家较大的商用旅店,见四五个中年女服务员也都挺直爽的,我这才放下了心来。 夜里九点左右,我给那位护士(暂且称其为S吧)所在的T医院打了个电话,可今天是星期天,S休息。她应该是住在医院里的,这会儿估计是出去了吧。 第二天早晨,早早地吃了早饭,我就跑出去了。由于这儿离车站很近,所以上班和上学的人很多,熙熙攘攘,行色匆匆,全都透着一股行将开启新的一天的活力。我忽然觉得唯独自己是游离于生活之外的,感到既惭愧又落寞。不仅如此,我甚至还感到了某种危险:作为一个外来者,若无其事地混迹于人群之中,带着像是隐瞒了真实身份似的心虚和内疚,万一暴露了,会不会遭到围攻,被他们痛打一顿呢?即便外来者,如果仅仅是一个游客,想必也无可厚非,但“蒸发”这一行为,本就伴随着一种脱离日常、现实,甚至是悄然逃离人世的奇妙心态。一个逃离人世的人,却假装若无其事地混迹于九州的人世间,那么倘若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将会有何种遭遇呢?我不免心怀恐惧。 鱼町商业街的入口处,就是上岛咖啡店。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的我,立刻走了进去。店里客人很多,都像是上班前的工薪族。他们匆匆忙忙地喝着咖啡,“哗啦哗啦”地翻看着报纸。我是穿着日常便服出来的,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当作外来者。不过我也装出忙碌的上班族的样子,摊开报纸,并将目光投在了招聘栏和租房信息栏。虽说我确实需要这些信息,却也动了一点小心思:浏览这些游客不必关心的招聘、租房信息(尽管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细节),或许能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本地人。不过我看着报纸,其实也是心不在焉的。 从上岛咖啡店出来,我就暂且回了趟旅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又出来了。我在外面吃饭,基本上是去那种提供盖浇饭的大众食堂,这次也是,看到了一家类似的饭店,我就钻了进去。这是一家让客人坐在柜台前用餐的小店,有两个男的,像是附近的熟客,正在跟老板娘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老板娘十分热情,看样子也是会跟我搭话的,弄得我十分紧张。因为我不会说九州方言,一开口就会暴露外来者的身份。 饭后,为了消磨时间,我就去散散步、打打弹珠、逛逛书店,不知不觉地感到身心都获得了解放。也不知这是由于离开东京后自己过于紧张不安呢还是物极必反,反正觉得附体的邪魔已然离去,一下子变得轻松自如了。在书店里,我注意到一本名叫《人之存在的心理学》的书,就买了下来。为了解闷,我就躺在旅馆里读起这本书来,结果味同嚼蜡。书中就“人”这一“存在”解释了一通,尽管道理我也看得懂,可就是感情上产生不了共鸣,觉得读了也无用,就中途抛开了。 晚饭前,我又给S所在的医院打了个电话,这次是S接的。告诉她我正在小仓后,她惊叫连连,像是吓了一大跳。随后,S就乘着出租车立刻赶来了。她是个娇小苗条的美人,老是笑嘻嘻的,显得十分开心。我们几乎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没了陌生感,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失望。怎么说呢,她长得漂亮,人品似乎也不错,像是没什么缺点,可我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不能与之一拍即合。 “我弟弟特别崇拜你。所以我也喜欢上了你的漫画。我在〇〇町租了房子,两个房间,一个六叠,一个三叠,还有一个厨房,还带着电冰箱和电视机。可我需要住在医院,所以只能偶尔回去一下。” 她滔滔不绝,连珠炮似的说着,还夹杂着一连串的笑声——也不知有什么让她觉得这么好笑。看来她相当能说,并且活泼开朗,但这就不合我的“口味”了。我原想,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没有太大的缺点,就跟她结婚,可这会儿,“口味”这东西到底还是出来作祟了。当然了,既然要活出另一个人生来,恐怕“口味”也是非改不可的,可是……再说这人看来不坏,房子、家具也都一应俱全了,一点点不如意,克服一下也就是了,要不就跟她结婚吧。 我告诉她,我是个离家出走的人。她听后非但没显出惊讶,似乎还挺欢迎的。 “你来我这儿住的话,我弟弟也会很高兴地过来玩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反倒慌了手脚。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愣头愣脑地冒出来,可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啊。我有一种被人猛地拽回现实世界的感觉。我一门心思地要玩“失踪”,而她却(也理所当然地)处在极为日常的层面上。两者间的巨大反差,令我不知所措。 S还在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地说着:离婚的前因后果、因灰心丧气而去山阴的萩旅行、曾经考虑过自杀,甚至是前后毫无关联的去洗海水浴的开心事。听得我疲惫不堪,只想早点睡觉。我问她:“今晚能住下来吗?” 她说擅自在外面过夜是违规的,要到下星期日才能再次见面。到了十点左右,她就回去了。 也就是说,我必须等上一个星期了。头三天,是靠打弹珠消磨掉的,后来实在穷极无聊,就外出旅行了。旅馆的老板娘给我介绍了一条周游杖立温泉、汤布院、汤平温泉的旅游路线。我先到别府,从那儿坐巴士去汤布院,住一宿,次日投宿于汤平的白云庄。 汤平是个温泉疗养地,老年浴客随处可见。铺着石板的狭窄小巷与石阶错综复杂,夹狭谷而建的客栈很多,但全都静悄悄的,像是十分冷清。到了深夜,我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出去散步,顺便买了一串香蕉。看到一块脱衣舞表演的招牌,就进去看了看。 “旅行”是贯穿其漫画的核心元素,旅行经历是他的灵感源泉,书中的许多体验都被他用到了漫画里。本书直接记录旅行现场,无论是否看过其漫画,都能借此进入义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