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刑

檀香刑
作者: 莫言
出版社: 浙江文艺出版社
原售价: 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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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檀香刑
ISBN: 9787533946647

作者简介

莫言,原名管谟业,山东高密人,1955年2月生。著有《红高粱家族》、《酒国》、《**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长篇小说十一部,《透明的红萝卜》、《司令的女人》等中短篇小说一百余部,并著有剧作、散文多部;其中许多作品已被翻译成英、法、德、意、*、西、俄、韩、荷兰、瑞典、挪威、波兰、阿拉伯、越南等多种语言,在**外文坛上具有广泛影响。莫言和他的作品获得过“联合文学奖”(中国**),“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法国“Laure Bataillin(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意大利“NONINO(诺尼诺)**文学奖”,*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中国香港浸会大学“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红楼梦奖”,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以及中国*高文学奖“茅盾文学奖”。

内容简介

**章 眉娘浪语 太阳一出红彤彤,(好似大火烧天东)胶州‘湾 发来了德国的兵。(都是红毛绿眼睛)庄稼地里修铁 道,扒了俺祖先的老坟茔。(真真把人气煞也!)俺 亲爹领人去抗德,咕咚咚的大*放连声。(震得耳朵 聋)但只见,仇人相见眼睛红,刀砍斧劈叉子捅。血 仗打了**整,遍地的死人数不清。(吓煞奴家也! )到后来,俺亲爹被抓进南牢,俺公爹给他上了檀香 刑。(俺的个亲爹呀!) ——猫腔《檀香刑·大悲调》 一 那天早晨,俺公爹赵甲做梦也想不到再过七天他 就要死在俺的手里;死得胜过一条忠于职守的老狗。 俺也想不到,一个女流之辈俺竟然能够手持利刃杀了 自己的公爹。俺*想不到,这个半年前仿佛从天而降 的公爹,竟然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俺公爹 头戴着红缨子瓜皮小帽、穿着长袍马褂、手捻着佛珠 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时,八成似一个告老还乡的员外郎 ,九成似一个子孙满堂的老太爷。但他不是老太爷, *不是员外郎,他是京城刑部大堂里的首席刽子手, 是大清朝的**快刀、砍人头的高手,是精通历代酷 刑、并且有所发明、有所创造的专家。他在刑部当差 四十年,砍下的人头,用他自己的话说,比高密县一 年出产的西瓜还要多。 那天夜里,俺心里有事,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 去烙大饼。俺的亲爹孙丙,被县太爷钱丁这个拔屌无 情的狗**抓进了大牢。千不好万不好也是爹啊,俺 心烦意乱,睡不着。越睡不着心越烦,越烦越睡不着 。俺听到那些菜狗在栏里哼哼,那些肥猪在圈里汪汪 。猪叫成了狗声,狗吠出了猪调;死到临头了,它们 还在学戏。狗哼哼还是狗,猪汪汪还是猪,爹不亲还 是爹。哼哼哼。汪汪汪。吵死了,烦死了。它们知道 自己的死期近了。俺爹的死期也近了。这些东西比人 还要灵性,它们嗅到了从俺家院子里散发出来的血腥 气。它们看到了成群结队的猪狗的魂儿在月光下游荡 。它们知道,明天早晨,太阳刚冒红的那个时辰,就 是它们见阎王的时候。它们不停地叫唤,发出的是灭 亡前的哀鸣。爹,你呢,你在那死囚牢里是个什么样 子?你哼哼吗?你汪汪吗?你还是在唱猫腔呢?俺听 那些小牢子们说过,死囚牢里的跳蚤伸手就能抓一把 ;死囚牢里的臭虫,一个个胖成了豌豆粒。爹啊爹, 本来你已经过上了四平八稳的好*子,想不到半空里 掉下块大石头,一下子把你砸到了死牢里,俺的爹… …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俺的丈夫赵小甲是杀 狗宰猪的状元,高密县里有名声。他人高马大,半秃 的脑瓜子,光溜溜的下巴,白天迷迷糊糊,夜晚木头 疙瘩。从打俺嫁过来,他就一遍一遍地给俺讲述他娘 给他讲过的那个关于虎须的故事。后来,不知他*了 哪个坏种的调弄,一到夜里,就缠着俺要那种弯弯曲 曲、金黄色的、衔在嘴里就。能够看清人的本相的虎 须。这个傻瓜,夜夜粘人,一块化开的鱼鳔,拿他没 法子,只好弄一根给他,这个傻瓜。他蜷缩在炕头, 打呼噜咬牙说梦话:“爹爹爹,看看看,搔搔蛋,甩 个面……”烦死人啦!俺踹他一脚,他把身体缩一缩 ,翻了一个身,巴咂巴咂嘴,似乎刚刚咽下去什么好 东西,然后,梦话继续,呼噜不断,咬牙不停。罢了 ,这样的憨人,由着他睡去吧! 俺折身坐起来,背靠着凉森森的墙壁,看到窗户 外边,月光如水,光明遍地。栏里的狗眼,亮成碧绿 的小灯笼,一盏两盏三盏……闪闪烁烁,一大片。孤 寡的秋虫,一声声呜叫,凄凄清清。脚穿木底油靴的 值夜*夫,从青石条铺成的大街上,踢踢踏踏走过去 ,柝声“梆梆”,锣声“**”,三*天了。三*天 了,夜深人静,全城都睡了,俺睡不着,猪睡不着, 狗睡不着,俺爹也睡不着。 “咯吱咯吱”,是老鼠在咬木箱。俺把一个笤帚 疙瘩扔下去,老鼠跑了。这时俺听到从公爹屋子里, 传出细微的响声,又是豆粒在桌子上滚动。后来俺知 道了,这个老东西不是在数豆粒,他是数人头昵;一 颗豆粒代表着一颗人头。这个老杂毛,在梦里也念想 着他砍下的那些人头啊,这个老杂毛……俺看到,他 举起鬼头刀,对着俺爹的后项窝砍去,俺爹的头,在 大街上滴溜滴溜地滚动着,一群小孩子跟在后边用脚 踢它。俺爹的头为了逃避孩子们的追打,一下接一下 地跳上了俺家的台阶,然后滚进了俺家的院子。俺爹 的头在俺家院子里转圈,狗在后边追着咬。俺爹的头 很有经验,有好几次,马上就要让狗咬住了,但那脑 后的辫子,挺成一根鞭子,横着扫过去,正中狗眼, 狗怪叫着转起圈子来。摆脱了狗的追赶,俺爹的头, 在院子里滚动,一个巨大的蝌蚪水里游泳,长长的大 辫子拖在脑后,是蝌蚪的尾巴……(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