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黑龙江科技
原售价: 29.80
折扣价: 0.00
折扣购买: 昆虫记
ISBN: 9787538869576
法布尔,法国博物学家、昆虫学家、科普作家。出生于法国南部一贫困农民家庭。15岁时,考入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为一名初中数学老师。依靠孜孜不倦的自学,法布尔获取大学物理数学学士学位,自然科学学士学位,自然科学博士学位。1875年,法布尔举家定居于乡间小镇。1880年,法布尔用积蓄购买了一处旧民宅——“荒石园”。余生的三十几年,法布尔就隐居在“荒石园”。一边继续进行观察和实验,一边总结前半生研究昆虫的资料,著成十卷本《昆虫记》。
食尸虫 4月里,被农夫用铁锹捅破肚皮的鼹鼠,尸体横 在田间小路旁;篱笆下,狠心的孩子抄起石块,砸扁 了刚刚穿上缀珠绿袄的蜥蜴;有的路人自以为行为可 嘉,愤怒地踩烂半路上碰到的蛇;一阵风吹过,那尚 未长毛的雏鸟一头从巢中跌落在地。这么多丧命的生 灵,它们将变成什么啊?但是,因看到或听到而引起 的恶心不会长久持续下去,从事田野卫生工作的小动 物有的是。 第一个跑来的,是手段高明、热衷于行窃的蚂蚁 ,它先一小块一小块地解剖尸体。接着,尸肉香味招 来的是双翅目的昆虫,也就是那繁殖可恶蛆虫的家伙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又兴冲冲地赶来一帮其他 种类的虫子,其中有扁平的葬尸虫,有锃光闪亮、一 路碎步的腐阎虫,有肚皮下长着白点的皮蠹,还有身 体瘦长的隐翅虫。这些虫类,不知疲倦地探察、搜索 和吸吮着恶臭。 春季里的一只死鼹鼠,身底下竟是如此一派热闹 的景象!这是座令人生畏的小实验室,但对于擅长观 赏与深思的人来说,倒不失为一种美妙的东西。先克 服我们的恶心,然后让我们用脚掀起这具小腐尸。天 啊,下面竟然有那么多小动物在拥挤攒动,忙碌不堪 的劳动者们构成一幅如火如荼的喧闹场景!只见葬尸 虫穿着宽大的鞘翅丧服,立刻拼命逃窜,一头钻进地 缝里躲藏起来;腐阎虫的身子像经过抛光加工的乌木 ,光洁得能给太阳当镜子,它们也赶紧迈着碎步逃开 ,丢下工地不管了;其中有一只皮蠹,身上盖着一件 浅黄色带黑点的短披肩,正要腾身起飞,但苦于已经 被血脓所醉,不停地栽着跟头,肚皮下的雪白斑点亮 了出来,在黑色衣服的反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群干起活儿来很狂热的虫类,刚才在那里干什 么?嗯,原来它们是在开垦死亡,造福生命。它们是 出类拔萃的炼丹术士,利用可怕的腐败物,造出无毒 无害的生物制品。它们掏空致祸的尸体,令其变成一 副空洞的枯骨架,样子就像垃圾堆上备受寒霜酷暑折 磨的废拖鞋。它们用最快的速度,提炼出了无害物质 。 过了一会儿,又有别的炼丹术士赶来了。它们的 个头儿要小些,但耐心却更大。它们将一条筋一条筋 、一块骨一块骨、一根毛一根毛地开发这尸骸,直到 把一切还原为生命宝藏。让我们向这些净化器致敬。 现在把死鼹鼠放回原位,然后离开这里。 除鼹鼠外,春季的农田里还会有其他一些牺牲品 ,如田鼠、鼩鼱、蟾蜍、游蛇、蜥蜴等。包括鼹鼠在 内的所有这些死动物,还将给我们造就另一种效能极 佳、声名远扬的土壤改良器。这种改良器就是食尸虫 。 在身材、服饰和习俗方面,食尸虫都与那些透着 死尸般晦气的低等虫类完全不同。它具备某种高级功 能,可以散发麝香气味;它的触角末端顶着红绣球, 胸廓上裹着米黄色的法兰绒,鞘翅上还横着两条带齿 形花边的红佩带。这身装扮雅致而近乎奢华,比腐尸 下面其他虫类的服装要高级多了。那些贱民虫类的服 装总是一副哭丧的模样,用来参加葬礼倒是很合适。 食尸虫不是解剖助手,它不负责剖开实验对象、 用大颚解剖刀切割肉质,确切地说,它是掘墓工、下 葬工。像葬尸虫、皮蠹和鞘翅目其他虫类那样的昆虫 ,总是围在所开发的尸肉那里,先拼命填饱肚子再说 ,当然,它们也不会忘记家庭。食尸虫则不然,它是 一种吃下少量食物就能维持体力的昆虫,在新发现的 尸肉上只是碰了几下而已。它把整个尸肉埋入地窖, 待其熟透,即可成为幼虫的食物。把尸体埋在那里, 就是为了在那里安置家庭。这收集尸体的家伙,走起 路来四平八稳,甚至有点儿老态龙钟的样子;不过在 收集无主财产时,它们腿脚却麻利得令人吃惊。一次 行动只需要几个小时,然后一块像鼹鼠那么大的食物 就一点儿不剩地全部滚进土里了。换成其他虫类,准 会把空洞的枯骨架露天丢在那里,足足过上几个月, 被风不停地吹打。然而食尸虫却采用封闭操作法,场 地从一开始就那么干净,工作只留下少许可以看见的 痕迹,即一座鼹鼠丘状的稍稍隆起的小土堆,那便是 冢穴的小顶。 食尸虫的操作方法非常简单,在各种充当田野净 化器的昆虫中首屈一指。即使在心理机制方面,它也 是最负盛名的虫类之一。有人认为,食尸虫的智能大 概已经达到理性境界了,连膜翅目昆虫中那些天资最 高的花蜜、野味采集者,也不具备食尸虫这么高的智 商。下面两则趣事为食尸虫增添了更多光彩。这两则 趣事摘自拉考尔·戴尔的《昆虫学导论》,那是我仅 有的一部概论类案头参考书。 作者写道:“克莱尔维尔在报告中说,他曾看见 一只夜食尸虫,准备掩埋一只死老鼠。由于鼠身下土 质太硬,它正在不远处土壤比较疏松的地方挖洞。操 作结束之后,它试图把死老鼠掩埋在洞里,可是怎么 也拉不动,于是飞走了;过一会儿,它又飞回来了, 同时还带来了四只同类;它们分工协作,一块搬运并 埋藏了死老鼠。”接下去,拉考尔·戴尔表示说,人 们无法拒绝承认有理性思维介入了这类行为。 作者又写道:“从格莱狄茨所做的如下叙述中, 也完全可以看出理性的介入。格氏有位朋友,想把一 只蟾蜍风干。为防止食尸虫偷走这只小动物,他把它 放到了一根木棍的顶端,木棍是竖在地上的。可是他 的防范措施一点儿用也没有,食尸虫虽说无法接触棍 顶,却在棍脚下挖掘起来。棍子倒了,就这样,食尸 虫还是把蟾蜍埋藏进了地洞里。” 承认这类虫子“能够清醒认识因果关系和目的手 段关系”这一事实,是有意义的。但依我所见,几乎 再也找不到比这种做法更符合我那个时代的哲学的粗 暴性了。这两个小故事是真的吗?是否含有人为推演 的成分?把这些故事当作证词的人,岂不是有点太过 天真了吗?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