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南海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18.75
折扣购买: 枯枝败叶(精)
ISBN: 9787544264006
加西亚·马尔克斯,哥伦比亚**作家,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代表人物。 1927年出生于哥伦比亚马格达莱纳海滨小镇阿拉卡塔卡。童年与外祖父母一起生活。1936年随父母迁居苏克雷。1947年考入波哥大国立大学。1948年因内战辍学,进入报界。五十年代开始出版文学作品。六十年代初移居墨西哥。1967年出版《百年孤独》。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百年孤独》《族长的没落》《霍乱时期的爱情》《迷宫中的将*》《苦妓追忆录》,中篇小说《枯枝败叶》《恶时辰》《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短篇小说集《蓝宝石般的眼睛》《格兰德大妈的葬礼》等。 作为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作,《百年孤独》酝酿达十数年之久,1965年开始创作,1967年出版,在拉丁美洲乃至**引起巨大轰动,被誉为“再现拉丁美洲社会历史图景的鸿篇巨著”、“值得全人类阅读的文学巨著”。
1 这是我**次瞧见死尸。**是礼拜三,可我总觉得是礼拜天,因为我 没去上学,妈妈还给我换上了那件有点儿瘦的绿灯芯绒衣服。妈妈拉着我的 手,跟在外祖父后面。外祖父每走一步,都要用手杖探探路,免得撞着什么 东西(屋里黑幽幽的,看不清楚,他又是一瘸一拐的)。走过立镜前,我从 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全身,绿色的衣服,脖颈上紧紧地扎着一条浆过的白带 子。我在圆得像满月一样、脏乎乎的镜子里打量着自己,心里想:这就是我 ,**像过礼拜天似的。 我们来到停尸间。 屋子里门窗紧闭,又热又闷。大街上传来太阳的嗡嗡声,除此以外什么 也听不见。空气停滞不动,凝成一团,似乎能像钢板一样拧几道弯儿。停尸 间里,飘浮着一股衣箱的气味。我朝四下里瞧了瞧,一只衣箱也没看到。角 落里有张吊*,一头挂在铁环上。一股垃圾味儿直钻鼻孔。我反正觉得,周 围的那些破烂玩意儿,那些快要霉烂的物件,看上去就像有股垃圾味儿,尽 管它们实际上是另一种气味。 从前,我以为凡是死人都戴着帽子。现在一看,满不是那么回事。原来 死人光着头,脑袋青青的,下巴上系着一条手帕,嘴巴略微张开,紫色的嘴 唇后面露出带黑斑的、参差不齐的牙齿。舌头朝一边耷拉着,又肥大又软和 ,比脸的颜色还要暗淡,跟用麻绳勒紧的手指头颜色一样。死人瞪着眼睛, 比普通人的大得多,目光又焦躁又茫然,皮肤好像被压紧实的湿土。我本以 为死人看上去大概像普通人在静悄悄地睡觉。现在一看,也不是那么回事。 死人像是个刚吵过架的、怒气冲冲、**清醒的活人。 妈妈的穿着也像是过礼拜天:头上戴着压住耳朵的旧*帽,身穿领口封 住、袖子长抵手腕的黑衣服。**是礼拜三,看见她这身装束,我觉得她和 我疏远了,像个陌生人。她似乎要跟我说些什么。这时候,抬棺材的人来了 ,外祖父站起身,迎上前去。妈妈坐在我旁边,背朝着紧闭的窗户,大口大 口地直喘粗气,时不时地整理着露在帽子外面的几绺头发。她出来的时候帽 子戴得太急,头发没有来得及绾好。外祖父吩咐把棺材撂在靠*的地方。这 会儿,我看清楚了,棺材满可以容得下那个死人。刚抬进来的时候,我觉得 棺材太小了,似乎装不下这具躺下后跟*一样长的尸体。 我真不明白,干吗把我带到这儿来。这栋房子我压根儿没有进来过,还 以为没人住哪。它就在大街的拐角上,很宽敞。在我印象中,房门从来没有 打开过。我一直以为是座空房子。**,妈妈跟我说:“下午别上学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沉重,半吞半吐的,我听了,心里一点儿也不快活。她拿 着灯芯绒衣服走过来,一声不响地给我穿上。随后,我们走到大门口,找到 外祖父。我们走过三户人家,来到这儿。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街角这里还有 人住,而且已经去世了。妈妈说:“大夫要下葬了,你可得老实点儿。”她 指的大概就是这个人。 刚进来的时候,我没有瞅见死人。外祖父在门口和几个人说话。随后, 他叫我们**去。我还以为屋里已经有人了呢。进来一看,房间里黑魃魃、 空荡荡的。刚一进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垃圾臭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一开始,这股气味浓浓的,老是不散。现在,它跟热气一样散开了,闻不 见了。妈妈拉着我走到房间的角落,然后和我一起坐下。过了一会儿,慢慢 地能看清屋里的东西了。外祖父打算打开一扇窗子。窗户和木棂像是焊在一 起似的,四周全粘住了。他用手杖敲打插销,外套上落了很多灰尘,一动尘 土就飞扬起来。他换了个地方,我也跟着转过脸去。*后,他宣布没有办法 打开窗户。就在这时候,我瞧见*上躺着一个人。他在黑地里平躺着,一动 也不动。我扭过头看看妈妈。只见她沉着脸,像个陌生人,两眼盯住另一个 角落。我的脚够不着地,悬在空中,离地还有一截子。我把手放在腿底下, 用手掌撑住座位,两腿晃来晃去,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晃着晃着,我想起了 妈妈对我说的话:“大夫要下葬了,你可得老实点儿。”想到这儿,我觉得 背后冒出一股凉气,扭过头瞅了瞅,只有一面干裂的木板墙。我似乎听见墙 里有人说:“别晃荡腿啦,*上躺着的就是那位大夫,他已经死了。”我朝 *上瞟了一眼,还是老样子。我这才看出来,原来那个人不是躺着,他已经 死了。 打那时起,无论我怎么想方设法不去看他,总觉得有人把我的脸扭向那 边去。我尽力朝别的地方看,可是不管在什么地方,我总是瞧见他,在黑暗 中瞪着两只木呆呆的眼睛,青虚虚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生气。 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