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所有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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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她正怀着我俩的孩子 她正怀着我俩的孩子。 一周前的某天早晨，她来到我面前，满脸忧愁 ，那种表情通常只在她独自做出什么最后决定时才 有。 “快说出来呀，我好照做。”我说。 她走到窗边，站在那里望着外面，一言不发。 我看着她。 沉重的身体令她疲惫不堪、紧张难安。她对身 边俗务已毫不在意，一心只牵挂体内的那个世界。 “你知道吗？”我说，“自孩提时起，我就一 直认为怀孕的女人非常美丽。一个人要想快乐，心 中就得有一处不执着于对美的认知和对完美的渴望 ——这样的话，不管孕妇、孩子、心上人还是乞丐 ，在他眼里都是美丽的。” 她点点头，但并未认真听。 “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她说，“看着我遭 罪却帮不上忙，只会让你痛苦。而我呢，会一直想 着这事，也会更加难受。” “行，你走吧。” 听我答应得爽快而干脆，她转过身，看着我。 “你也这么打算过？” “不——不，从没想过。不过，你考虑得没错 ，我完全同意——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要是你 待在家里，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过……” 她再次望向窗外。决定已开始化为行动，她的 心已飞至要去的地方。她着手收拾所有要带走的奇 奇怪怪的衣服，然后又着手整理房间，边整理边盘 算将来婴儿床该摆在哪儿，怎样才能确保床上的孩 子万无一失…… “这段日子以来，我很想一个人静一静。”我 说。 “好像要有孩子的人是你一样。” “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都笑了。 不过，我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世人过于看重女人承担 的部分了，你不觉得吗？仅仅因为那些显而易见的 生理反应，怀胎九月啦、产痛啦，诸如此类。男人 从来得不到任何同情。他在隔壁房间边揉搓双手边 来回踱步，心中满怀愧疚。他胆怯地望向医生、助 产士或周围任何人，却只能得到生硬的回答。孩子 生下来后，人们通知他的语气往往带着弦外之音： 他真得感谢上帝，否则凭他的恶行，本该得到更坏 的恶报。这真是既荒谬又不公，非常不公。你知道 ，男人肩负着完全不同的职责，而且他们对待自身 职责的态度要比女人严肃得多。他甚至不太介意在 肉体上承受些许疼痛……” 我俩再次笑了，接着又进行了一番具有哲学深 度的讨论。可惜这些话并未刊印出来，传之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