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少年儿童
原售价: 17.00
折扣价: 10.80
折扣购买: 老象恩仇记/沈石溪激情动物小说
ISBN: 9787558901072
沈石溪,知名儿童文学作家。1980年开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其动物小说别具一格,在海内外赢得广泛声誉,他本人也被誉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现为成都军区政治部创作室专业创作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创作以动物小说为主,已出版作品五百多万字。曾获得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家大奖、台湾杨唤儿童文学奖等多种奖项。被誉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代表作有《第七条猎狗》,《再被狐狸骗一次》,《狼王梦》等。
白象家族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粒砸在屋顶的茅草上,哗 哗直响。山那边,隐隐传来隆隆雷声。我写了封家信 ,看看小闹钟,已是半夜十二点了。我打了个哈欠, 准备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嘭嘭嘭,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我独自住在名叫橡胶坪的箐沟里,替曼广弄寨子 看守一百多亩橡胶园。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寨子在山 外,离这儿有十里远,深更半夜,又下着这么大的雨 ,谁会到我这儿来呢? “谁呀?”我大声问。没有回答,嘭嘭嘭的敲门 声还在响。我耳朵贴着门缝谛听,透过雨声,听到沉 重的喘息声。 也许,是过路的地质队员或淘金山民,雨夜行走 时摔伤了,看见灯光,摸到我这儿来求救的,我想。 我提着马灯,拉开门闩。 砰,木门被重重推开了。夹着雨雾的风迎面扑来 ,湿漉漉,凉冰冰,冷得我鼻子发痒张嘴就想打喷嚏 。啊——我刚张大嘴,还没来得及把喷嚏打出来,便 吓得魂飞魄散,已窜到鼻孔的喷嚏被吓得缩了回去。 在马灯的照耀下,我看见,门口站着一头象,准确地 说,是站着一头和我人差不多高的约两岁龄的小象。 我是个知青,从小生活在上海,两年前下放到西 双版纳来插队落户。小时候曾随父母到上海动物园看 过大象,觉得长鼻子大耳朵挺好玩挺可爱的。可现在 站在我面前的是野生象,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觉 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顺着脊梁往上蹿,脑子像 被冰冻了一样,思维停止,全身发麻,两条腿抖得像 在打摆子。 小象跨进门来,走到床边,四膝一屈,卧倒在地 ,呼噜呼噜喘着粗气。 完了,我想,小象后面必定跟着母象,很快也会 跨进门来。我早听说过野生大象的厉害,长鼻子一卷 ,就可以把人拦腰提起,狠狠一蹄子就可以把人踩扁 。我算是活到头了啊。 我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母象跟进来。木门被风 刮得乒乓响,雨丝飘进来,我呆如木鸡地站在门边, 身上被淋得透湿。我冷得直打哆嗦,脑子清醒了些, 大起胆子从门洞探出头去看,闪电把漆黑的夜照得如 同白昼,院子里几株芭蕉两棵樱桃一副石碓,不见有 什么母象。我的脑子这才转了个弯,心想,或许是一 头与象群走散的小象,在雨夜迷了路,稀里糊涂跑到 我这里来了。 饥寒交迫的动物找地方躲雨,这是很平常的事。 就在半个月前,老天下了一夜暴雨,早晨我开门一看 ,一对马鹿挤在我的小厨房里,正津津有味地舔食我 堆在灶台上的锅盐,铁锅被掀翻,脸盆被踩扃,把我 的厨房弄得一塌糊涂。看见我,它们飞也似的逃走了 。 我关上门,举起马灯,仔细打量不速之客。哦, 这是一头罕见的小白象,除半截鼻子银灰色外,身体 的其余部分均为白色。它全身被雨水打得湿透,四只 象脚沾满泥巴,右耳朵撕裂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滴 着血。看见我走近,它眼睛里闪出一片惊慌,挣扎着 想站起来,可它已筋疲力尽,还没站直,四膝一软咕 咚又倒卧在地。它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我摸摸它的额 头,有点烫手。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是一只在风雨中误 入迷途失散离群的小象,孤独无援,雷霆、暴雨和漆 黑的夜把它吓坏了,挨饿受冻,感冒发烧,万般无奈 才跑到亮灯的草房来寻求帮助的。 我的衣裳也被门外灌进的雨丝淋湿了,冷得瑟瑟 发抖。我烧起一炉炭火,屋里暖和了许多,又熬了一 锅糖粥,连同几片退烧药,喂进它嘴里,还用半瓶红 汞将它受伤的耳朵止住血。它的鼻子是银灰色的,我 就叫它银灰鼻。下半夜,银灰鼻身上烤干了,烧也退 了,卧在我的身边沉沉睡去。我守着炭炉,担心还有 别的大象会闯进来,一夜没敢合眼。 黎明时分,雨停了。 山上传来茶花鸡的报晓声 ,一抹曙光映红了窗户。小白象银灰鼻还没醒,我暗 暗寻思,要不要趁它在睡梦中,用一根铁链子将它的 腿给绑住?一头活的小象,卖给动物园,能得到一笔 可观的收入,送上门来的发财机会,岂能错过?我蹑 手蹑脚取下挂在泥墙上的铁链子,刚要去绑它的腿, 突然,啾——啾——山箐里传来大象高亢嘹亮的吼叫 声;银灰鼻耳朵挺灵,立刻就醒了,噌地站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蹿到门口,举起鼻子就嘭嘭嘭地敲门, 还兴奋地呦呜呦呜叫。 山箐里那可怕的象吼声迅速往草房移近。 大象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动物,假如我强行将银 灰鼻羁押在我的草房子里,象群绝不会善罢甘休,它 们一定会破门而人,荡平我的家。我不仅得不到银灰 鼻,连自己的小命也难保。唉,发财的美梦破灭了, 我无可奈何地扔掉铁链子,拔开门闩。 银灰鼻跨出门去,撒开腿急急忙忙向山箐奔跑。 不一会,绿树掩映的山箐里,传来母象和小象欢 天喜地的吼叫声。虽然有树叶遮挡,我什么也看不见 ,但不难猜测,忧心如焚的母象见到失散的银灰鼻, 一定激动得喜泪直流,用长鼻子紧紧将银灰鼻搂进怀 里,亲吻抚爱,用象的语言诉说着思念之情,银灰鼻 则依偎在母象温暖的怀抱里,叙述离群后的惊险遭遇 。 母子团聚的情景当然很感人,然而,我被折腾得 一夜未睡,还白白赔了一大锅糖粥和几粒退烧药,却 什么也没得到,也太吃亏了啊。 三天后的黄昏,我在山上挖了一担野木薯,沿着 一条野兽踏出来的弯弯曲曲的羊肠小径挑回家。 绕过一棵榕树,突然,我觉得身后的扁担好像被 什么东西挂住了,重量骤增,怎么也走不动。我以为 是树枝或藤蔓钩住了我的扁担,左右晃荡了一下,却 仍无法解脱。我扭头望去,妈呀,一头小山似的大白 象,用长鼻子紧紧拽住我的挑绳。我两腿一软,跌坐 在地上。扁担和箩筐掉进草丛,木薯撒了一地。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