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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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要开手机 飞机刚落地，我和周围 人一样，赶紧掏出手机，很 害怕在空中错过了“一个亿” 。将该刷的不该刷的都刷了 一遍后，百无聊赖地瞟向窗 外。陌生城市的灰色天空， 长相雷同的停机坪，眼前的 手机静默不语。它懂吗？我 在等一个电话，此生不复有 的电话。 以往出差，母亲都会掐 好时间打来电话，通话往往 很简短，主题一般只有两个 ：是否到达和出门在外要小 心。而在出差的前一天，母 亲也总是围着我絮絮叨叨地 问，几个人去？什么交通工 具？要坐飞机？最好不要坐 飞机啊！然后，就会追着中 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后的 城市天气预报看，边看边说 ，你出差的城市多少（摄氏 ）度？明天这个时候你会在 哪里……每次出差，概莫如 是。这样的程式，于母亲和 我之间，已是一种习惯。 母亲是家中第一个坐飞 机的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的某个暑假，母亲作为县里 的优秀教师代表，乘飞机到 江浙沪学习考察。那个年代 ，坐过飞机的人很少。母亲 总是一脸骄傲地说起这趟行 程，但同时也声称再不坐飞 机了。细细问来，原来是对 乘坐飞机有恐惧感：一是晕 机，母亲家族很多人有晕车 、晕船的毛病，没想到还晕 机；二是害怕，飞机起飞和 降落时的失重感，让她有一 种双脚没有踩实大地的感觉 。后来，母亲确实不坐飞机 了，连去路途遥远的大哥家 ，也宁肯选乘颠簸倒换的火 车、汽车，不言辛苦。 “落地要开手机，落地要 开手机啊！”某日，母亲在 电话那头郑重地告诫我。自 从中风后，母亲已不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