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潘

彼得·潘
作者: [英]詹姆斯·巴里
出版社: 作家
原售价: 2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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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彼得·潘
ISBN: 9787521215694

作者简介

詹姆斯·巴里(1860—1937) 英国小说家、剧作家。 代表作: 《彼得·潘》 梁实秋(1903-1987) 原名梁治华,中国现当代著名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 代表作: 《雅舍小品》《雅舍谈吃》《英国文学史》

内容简介

所有的孩子,除了一个以外,都是要长大的。他们不久便都晓得他们是要长大的,温迪是这样才晓得的。有一天,她不过才两岁,正在花园里玩耍,摘了一朵花,拿着跑到母亲跟前。她的样子一定是很欢喜的,因为达林夫人把手按在心口上叹着说:“啊,你为什么不能永远这样呢!”她们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从此以后温迪晓得她是一定要长大的了。两岁以后,你总会晓得的。“二”是终局的开始。 她们住在坎星顿大街十四号,温迪未生之前,母亲当然是最主要的人。她是一位很可爱的夫人,有一颗浪漫的心,又有那样一个甜蜜而嘲笑的嘴。她的那颗浪漫的心,好像是从神秘的东方运来的小匣似的,打开一层还有一层,无论你发现多少层,里面总是还有一层;她的那个甜蜜而嘲笑的嘴,上面有一个吻是温迪所永远不能得到的,虽然十分明显的就在嘴的右角上。 达林先生是这样娶得她的:当她还是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有许多先生那时不过是些男孩子,他们同时发现他们都爱她,除了达林先生以外他们全都跑到她家里去求婚,而达林先生却雇了一辆车,先到了,于是他娶得了她。他整个地得到了她,除去她的最内层的心匣和她嘴上的那一吻。他从来就不知道那心匣,至于那一吻,他日久也就灰心了。温迪想拿破仑大概可以得到那一吻,不过据我悬想,可以想见他试求接吻的样子,一定是终于盛怒而去,砰的一声把门合上。 达林先生常常喜欢向温迪夸口,说她的母亲不但爱他而且还敬重他。他是懂得股票一类的事的一个很渊博的人。股票的事当然是谁也不懂的,但是他好像很懂,他时常说股票涨了股票落了,他说的时候那种神情足以使任何妇人敬重他。 达林夫人嫁的时候是穿的白色衣服。最初她写家用的账写得很好,并且很快乐,如同闹着好玩一般,即使一棵小菜芽都不会忘掉;但是后来渐渐地整棵大菜花都漏记了,账本上面却发现了许多没有面貌的小孩子的像。这是她应该加账的时候画的。这是达林夫人的一些猜想。 温迪头一个来,再后约翰,再后迈克尔。 温迪生后一两个礼拜,他们能不能留养她还是一个疑问,因为她是又一个待喂的嘴。达林先生是非常地把她认为得意的,但是他是很正经的,他坐在达林夫人的床沿上,拉着她的手,细算要用多少开销,她怪可怜地望着他。她愿无论如何就冒个险,但是他不如此;他要拿一支铅笔一张纸细细打算,假若她说话扰了他,他还要再从头算起。 “别扰我。”他求她说。 “我现有一镑十七先令在此地,还有二先令六便士在办公室里;我可以取消办公室的咖啡,作为十先令,得两镑九先令六便士;再加上你的十八先令三便士得三镑九先令七便士;我的支票簿上还有五镑,共得八镑九先令七便士——谁在那里?——八九七,小数点过七——别说话,我的爱——还有你借给来到门口的那个人一镑——别说话,孩子——小数点过孩子——看!叫你给扰乱了!——我是不是刚说九九七?对了,我刚说九九七;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以九九七过一年?” “我们当然能,乔治。”她说。她是偏袒温迪,他确是两人里较有主意的一个。 “别忘了耳腺炎,”他几乎威吓地警告她,于是又算下去,“耳腺炎我写下了一镑,不过我敢说一定要费到三十先令——别说话——麻疹一镑五,德国疹半几尼,共合二镑十五先令零六——别摇动你的手指——百日咳,算十五先令。”——如此计算下去,每次算得的数目总是不同,最后温迪总算渡过了难关,耳腺炎减到十二先令零五,两种麻疹作为一种看。 约翰生后也有同样的恐慌,迈克尔更比较险;不过这两个也都收养了,并且不久你还可以看见三个孩子排成一队由保姆伴着到福尔孙女士的幼儿园去。 达林夫人很满足于现状,达林先生却极喜模仿他的邻居。于是,也不能不有一位保姆。因为孩子们喝的牛奶太多,他们很穷,所以这一位保姆乃是一条驯顺的纽芬兰大狗,名叫娜娜。在达林家雇用她以前,她是没有一定的主人的。她总是把孩子看得很重要,达林一家人在坎星顿公园里和她缠得很熟,她大部分的光阴消磨在公园里,探首向小儿车里偷看,一般疏懒的看护很不欢喜她,因为她跟到她们家里,向她们的主妇告状。所以她成为一个很好的保姆。在洗浴的时候她是非常地驯良,在夜里无论什么时候孩子稍微有一点声响立刻就起来。狗舍当然是放在育儿房里。她有一种天才,知道什么咳嗽是不可耽误的,什么时候必须把你的喉咙围起来。她自始至终地相信旧式治疗的方法,如大黄的叶子,对于微生物等等之时髦的谈论她要发出鄙夷的声音。她护送孩子们到学校去的时候,真是极有礼貌,孩子们规矩的时候她便严肃地在他们旁边走,孩子们乱动的时候她便推他们到队伍里。约翰上体操课的日子,她从没有一次忘记他的绳衣,并且总是嘴里衔着一把伞预备下雨。福尔孙女士的幼儿园里有一间地下室,是一般看护妇等候的地方。她们都坐在长凳子上,娜娜就卧在地板上,不过这是唯一不同之处罢了。她们都看不起她,以为她在社会上的地位低贱,其实她还看不起她们之言不及义。她不喜欢达林夫人的朋友到育儿房里参观,他们若是来的时候,她便拉脱迈克尔的围裙给他穿上一件蓝绳衣,给温迪整理一下,给约翰的头发也梳一梳。 没有一个育儿房能比这个管理得更有条理,达林先生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有时总还是多心,唯恐邻居讥笑。 他要顾虑他在城里的职位。 娜娜另有一种地方也使得他烦恼。他有时觉得她好像是不大钦佩他。“我知道她是很钦佩你的,乔治。”达林夫人确告他,然后她便示意孩子们对父亲要特别地敬重。随后就是可爱的跳舞,他们唯一的另一个仆人丽莎有时也被准加入。她穿着长裙戴着仆人的布帽,活像一个矮子,虽然初雇的时候,她确说她已不止十岁了。孩子们多快活呀!最快活的是达林夫人,她狂了一般地旋转如飞,你只能看见她的那一个吻,你若是冲向前去或许就可以得到那一吻。从来没有一个家庭比这个再简单再快活,一直到彼得·潘来时为止。 达林夫人头次听说彼得·潘的名字,是在她收拾孩子们的心思的时候。大凡好的母亲晚上都有一种习惯,等孩子熟睡之后,要整理孩子的心思,预备明天早晨什么东西都不紊乱,白天里弄散的物件重新安放在适当的位置。假如你能醒着(但当然你是不能),你就可以看见她这样地收拾,窥看着她是很有趣的,和收拾抽屉差不多。我想,你可以看见她在跪着,快乐地思量着你心里的东西,诧异着你在什么地方会捡着这样东西,寻出甜蜜的与不甜蜜的发现,把这个偎在腮上好像是一只小猫似的好玩,赶快地收拾了去。你清晨醒时,便可觉得昨宵临睡时之各种顽皮恶感早已叠得很小,放在你的心的底下,上面清清爽爽地放着你的美的思想,预备着你使用。 我恐怕你们是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的心的地图。医生们有时画你身上别的部分的图,你自己的图尤其有趣,但是最好看他们画一个孩子的心,不但是乱七八糟,并且还永远旋转不定的,上面有许多锯齿状的线条,恰似你的体温表格一般。这大概就是岛上的路线了,因为永无乡差不多是个岛,有东一块西一块的惊人的颜色,海面有珊瑚岩和斜帆的船,还有蛮人和冷清的巢穴,还有大半是做裁缝的土藏神,还有涌出河流来的山谷,还有有六个弟兄的王子,还有一间就要腐烂的草舍,和一位弯鼻子的很小的老太太。若是仅此而止,这张图倒也容易画了,但是还有呢,头一天上学校,宗教,神甫,圆池,针线,杀人,绞人,间接位的动词,吃朱古力蛋糕的日子,穿攀肩带,说九十九,自己拔牙给三便士,等等,这些若不是岛上的一部分,便是另有图来表明,总之是全部很杂乱,尤其是因为没有一样是静止的。 当然各人的永无乡又大不相同。例如约翰的永无乡里便有一个湖沼,上面飞着一只红鹤,约翰拿箭射着;而迈克尔,他年纪很小,他就有一只红鹤,上面飞着许多个湖。约翰住在一只翻在沙土上的船里,迈克尔住在一个皮篷里,温迪住在一间用树叶巧妙地缝起来的屋子里。约翰没有朋友,迈克尔夜里有朋友,温迪有一只被父母抛弃的小爱狼。大致讲来各人的永无乡都有些相似,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看出有的地方竟一模一样。酣嬉的孩子们永远是驾驶着油布小艇在这些虚幻的岸上玩。我们其实也到过,我们现在还能听到水浪冲溅的声音,虽然我们不再登岸。 在一切好玩的岛屿之中,永无乡是最舒适最紧凑的了,不很大也不很散漫,从这个地方玩到那个地方也没有遥远的距离,而是很密集的。你白天若是用椅子桌布在那里玩一点也不稀奇,但是在你睡前的两分钟这地方几乎变成真的。所以需要有夜灯。 有时候达林夫人在孩子们的心里穿行,遇到她所不能懂的东西,最可怪的无过于“彼得”二字。她不认得谁叫彼得,但是约翰和迈克尔的心里到处都是他,温迪的心都快涂满了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比别的字都特别地显著,达林夫人细细地看了,觉得他有点淘气的样子。 “是的,他是有点淘气。”温迪抱憾地承认。因为她的母亲问她了。 “但他究竟是谁,我的乖乖?” “母亲,你知道吧,他是彼得·潘。” 达林夫人先不晓得,回想她的童年她才忆起是有一个彼得·潘,据说他和神仙住在一处。关于他有很多奇怪的故事,据说孩子们死了他总陪他们走一半的路免得他们害怕,她当时很信他,但是现在她已结婚了,也有见识了,所以很怀疑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况且到现在这时候他也该早长成大人了。”她向温迪说。 “啊,没有,他没长大,”温迪有把握地确告她,“他和我是一样大。”她的意思是说他的心和身都和她一样大;她不知她是怎样知道的,但是她就知道了。 达林夫人和达林先生商量,他只微笑不信。“听我的话,”他说,“这一定是娜娜胡说八道告诉他们的;这恰是一条狗所能有的念头。别理会,事情自然就完了。” 但是没完,不久这个麻烦的男孩子竟使得达林夫人大吃一惊。 孩子们常有顶奇怪的经历,而毫不以为怪。例如,事后一星期他们会记得提起来说,在林中玩耍的时候遇到亡父并且和他游戏。温迪就是这样不经意地有一天早晨偶然说起,令人觉得怪不安的。在孩子房里地板上发现了几片树叶,孩子们睡觉的时候地上还没有,达林夫人觉得很怪,温迪笑吟吟地说了:“我敢确信这一定又是那个彼得弄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温迪?” “他真淘气,玩过也不扫地。”温迪叹气说。她是一个好干净的孩子。 她于是照事直说,她以为彼得有时在夜里到孩子房里来,坐在她的床脚上,给她吹笛子听。不幸她从来没有醒过,所以她不晓得她是怎样知道的,但是她就知道了。 “你真是胡说八道,乖乖,没有人能不敲门就进屋来的。” “我想他是从窗子进来的。”她说。 “我的天,这是三层楼上啊。” “树叶不是就在窗前吗,母亲?” 这是不错,树叶是在离窗很近的地方发现的。 达林夫人不知怎样想才好,因为照温迪所说确是很合理的,你不能说她是做梦便一笔勾销。 “我的孩子,”她的母亲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忘了。”温迪轻轻地说。她忙着去吃早餐。 啊,她一定是做梦。 但是,无论如何,树叶确在那里。达林夫人细细查看了一番,是光有骨骼的叶子,不过她知道这一定不是英国的树的叶子。她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的,举着蜡烛寻找生人的足迹。她拿火杖敲着烟囱,敲着墙。她从窗子放下一根线到地上,有三十尺的样子,连一个可以靠着爬上来的喷水口都没有。 温迪一定是在做梦。 但是温迪没有做梦,第二夜就看出来了,孩子们的非常的经历可以说是由这夜开始。 这一晚孩子们又都上床睡了。可巧这一夜娜娜不在那里,达林夫人给他们洗浴之后,就给他们唱歌,等到他们一个一个地放了她的手溜到睡乡去了。她看见处处都很安全舒适,她很放心,坐在火旁静静地缝衣服。 这是给迈克尔缝的,他生日那天就该要穿上短衫了。火很暖,忽然,缝的东西落在达林夫人的腿上了。她的头磕下了,啊,那样的美。她睡着了。看看他们四个,温迪与迈克尔在那边,约翰在这边,达林夫人在火旁。应该有第四盏夜灯。 她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永无乡来得太近了,一个很奇异的孩子从那里出现。他并不曾使她惊讶,因为她觉得她从前在许多没有孩子的女人的脸上看见过他似的。也许在许多母亲的脸上也可以看见他。但是在她的梦里,他把永无乡蒙蔽着的薄雾拨开了,她看见温迪、约翰、迈克尔由那裂隙处向里面窥望。 这梦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是在她做梦之际,孩子房里的窗子吹开了,果然有一个孩子由窗口落到地板上。陪着他来的还有一束奇异的光亮,不见得比你的拳头大,像是活东西似的在屋里乱飞,我想一定是这束光亮惊醒了达林夫人。 她喊着跳起来了,看见了那个男孩子,她立刻就有些明白这一定就是彼得·潘了。假如你或我或温迪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样子很像达林夫人的吻。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穿着树叶和树胶的衣服,不过他最妙的是还保存了他的所有的乳牙。他一看见她是成人,便向她咬牙切齿,露出两排珍珠一般的牙。 儿童文学史上不朽的经典,献给孩子的成长之书, 《哈利·波特》作者J.K罗琳、TFBOYS王源朗读推荐! 著名作家梁实秋一字未删全译本, 芬兰进口纸张印刷清晰护眼,精编精校无障碍阅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