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津岛闲话(精)

秋津岛闲话(精)
作者: 李长声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原售价: 78.00
折扣价: 53.90
折扣购买: 秋津岛闲话(精)
ISBN: 9787100216623

作者简介

李长声,1949年生,曾任日本文学编辑、副主编。1988年抱着“勤工观社会,博览著文章”的心念自费赴日,一度在出版教育研究所专攻日本大众文化及出版文化史。自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撰写日本随笔,结集《长声闲话》五卷、《李长声自选集》三卷等,翻译有日本小说《黄昏清兵卫》《隐剑孤影抄》等。

内容简介

秋津岛,或者秋津洲,是日本的别称。 日本的正式名称是日本国,战败前叫过大日本帝国,更早叫作倭。这个“倭”是中国给起的。 673年天武天皇登基,据说他第一个把大王改称天皇,敕编国史,他死后完成《古事记》( 712)和《日本书纪》( 720);也是他第一个发布“肉食禁止令”( 675),开日本千余年貌似不可以吃肉的先河;而且觉得倭不好听,改称日本。武则天听了说,那就名从主人吧。日之本,这是中国人的视点。日本,我们只有一个念法,但他们自己有两种发音,未加以统一。英语称之为Japan,有人说是从汉语发音变来的。从“万世一系”来说,不曾改朝换代,它在世界上最古老。日本还有好多的别称、美称,有的本来是中国的说法,例如扶桑、蓬莱、瀛洲、东瀛,都具有神话色彩;中国人古代把日本想象成神话,美国人制造了现代的日本神话。有些名称则属于他们的自主知识产权,例如苇原、日出处、敷岛、瑞穗、大倭、大和、皇国。似乎神也拿不定主意,伊奘诺尊称之为浦安国、细戈千足国、矶轮上秀真国,大己贵大神称玉墙内国。 日本神话里神有七代,第七代是一对阴阳神,阳神叫伊奘诺尊,阴神叫伊奘冉尊。奉天神之命去创造下界,先在天桥上用长矛搅了搅海水,凝成一个岛,叫磤驭虑岛。二神下降到岛上,一左一右地环绕天柱,相遇交配,生下八个岛,于是叫大八岛国。然后生山川草木,又生了天下之主日照大神,这就是天皇家祖神;还生了月神、蛭儿等众神。伊奘冉尊生火神时烧伤,命赴黄泉。二神绝缘,阳神掌管人的生,阴神掌管人的死。大八岛之一叫大倭丰秋津岛。 神的时代结束后是人的时代,传说第一位人皇是神武天皇。一说徐福骗了秦始皇,带领三千童男童女渡海而来,自立为王,即神武天皇。三千人需要乘几十条船,风大浪高,必然被打散,幸存者漂到各地上岸,所以好些地方有徐福传说。《日本书纪》记载,神武天皇登上一个山丘,环视国土的形状,说:漂亮啦,我的国,犹如蜻蛉之交尾焉。“由是,始有秋津洲之号也。” 原来秋津是蜻蛉,用万叶假名读作“阿岐豆(あきづ)”,后来通常叫蜻蜓(とんぼ)。《日本书纪》还记载,从神武天皇算起第二十一代的雄略天皇(据说478年向隋朝遣使)狩猎,“虻疾飞来,噆天皇臂,于是,蜻蛉忽然飞来,啮虻将去”。天皇很高兴,吟了一首和歌,把倭国叫蜻蛉岛。 两只蜻蜓交尾时构成一个环,大概是奈良盆地的形状,那里是日本文明的发祥地。传说天照大神的孙子琼琼杵尊奉命从高天原(天上)降临日向(宫崎县)的高千穗峰,开发丰苇原瑞穗国(高天原与黄泉国之间的世界)。这位天孙的曾孙听说“东有美地,青山四周”,便乘舟东征,进入濑户内海,沿本州岛一侧往东,征伐六年,抵达大和(奈良县),“兼六合以开都,掩八纮而为宇”。奈良盆地南部有亩傍山,在这座小山的东南建橿原宫,他于公元前660年2月11日即位,就成为神武天皇。明治年间把2月11日定为纪元节,战败后一度废止, 1966年复活,叫建国纪念之日。公元2021年是日本纪元2681年。把国土形容为交尾的蜻蜓,怎么也有点匪夷所思。日本古典全集之类注释,蜻蜓是益虫,是秋的精灵,表现五谷丰穰的秋之岛,交尾关系到子孙繁衍。 喜好蜻蜓,喜好昆虫,是日本人的传统。一千多年前写的《蜻蛉日记》(这个蜻蛉读かげろう,指蜉蝣)是第一本女性日记,据说也影响了他们最为骄傲的古典文学《源氏物语》。恰好一百年( 1921)前,有人写了一首《红蜻蜓》,谱曲后传唱至今,是日本人最喜爱的童谣。 不仅小时候喜好昆虫,而且像解剖学家养老孟司那样一直喜好到老。“因为不能把一切都变成语言”,他还在镰仓建长寺的竹林间修了一片虫冢,由隈研吾设计。漫画之神手冢治虫的本名是手冢治,因为对昆虫感兴趣,笔名加上一个虫字,起初“治虫”就读若步行虫。他还成立一个日本昆虫俱乐部,将6月4日定为虫日(“六四”音虫)。 鲁迅小时候想知道“‘怪哉’这虫,是怎么一回事”,先生很不高兴,因为“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读书”。我从鲁迅的书里得知外国有一本书叫《昆虫记》,也就是知道而已。好像鲁迅、周作人们只是引经据典做文章,并不实际去捕捉、做标本什么的。一旦写出很深刻的意思,就不再是昆虫界的事了。 1988年来到日本,随便走进图书馆,便遇见日译法布尔《昆虫记》。 1922年大杉荣翻译第一卷(本有全译之志,惜乎三十八岁被宪兵杀害),百年来不断有译本出版,真可谓“世纪工程”。 我是跟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起成长的一代,小时候除过“四害”,其中有两种昆虫,苍蝇和蚊子,此外,捉过扁担钩。上学不曾多识于草木鱼虫,如今也不养猫狗鱼。按说这样的人不宜写随笔,因为知识不驳杂,不可能意之所至,无所不知似地纵笔。当年赴日前写过一首诗:“龙年舟竞日,逐浪到扶桑,禅定似初入,童心未尽亡,勤工观社会,博览著文章,归棹十年后,知非一梦长。”孰料随遇而安,一住就是三十年,虽然工不勤,览不博,却写了些文章。中国人写日本往往有一种历史情结,或是甲午战败以来的悲情,或是搬他山之石的激情,多属于介绍、讲解、导游乃至导购之类,似乎写不出文学。写文学是要有一点闲情的。 对于我来说,日本不是研究的对象,而是生活的环境。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里如今不需要柴,那就换上书。我的读书止于生活层次,不是做学问。周作人说过:“因为无专门,所以不求学但喜欢读杂书,目的只是想多知道一点事情而已。”我本是学无所专,漫羡而无所归心的人,目的也无非“想多知道一点事情而已”。至于方法,除了生活的体验,基本靠读书,不大信孔子的“每事问”。例如曾问日本人,艺妓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或略做踌躇,或沉吟良久,侃侃一通,后来熟悉了,才知道他们从未召过妓,不过是道听途说,再加上想象。因为怕我认为他是日本人,“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鲁迅语),只好强不知以为知。我甚至觉得有时候问人,简直就像把人家放到火上烤。 我大为佩服周作人论日本。他留日六年,文章多是回国后所作,虽然身边的老婆是日本人,但作文好像借重于书籍。他又说:“这些大都是杂感随笔之类,不是什么批评或论文。据说天下之人近来已看厌这种小品文了,但我不会写长篇大文,这也是无法。我的意思本来只想说我自己要说的话,这些话没有趣味,说又说得不好,不长,原是我自己的缺点,虽然缺点也就是一种特色。”这些话写在《雨天的书》自序中,当然不是援周作人以自重,但觉得此话很像说我,对号入座,便省了自己费话,虽然也可以装作不知有崔颢题诗在上头,只当自己的话说出来,更免了文抄公之嫌。若说随笔与评论的不同,不妨拿音乐打比方:评论是交响乐,随笔是轻音乐。某日本作家打比方:小说是画,即便不好,情节也能让人读得津津有味,而随笔是字,不好就连狗都不吃。我写的像是随笔,名之为“闲话”,并非侨居出一份闲情,如周作人所言,“无公民的责任,有寓公的愉快”,而是想在其中含两个意思,一是以平常心写日本,二是写平常的日本。 因为想知道而读书,读有所获便率尔操觚,写得杂七杂八,凑在一处好像开杂货铺,或可叫“贩日”。走出国门,人未必就国际化,却可能变得很阿Q,一方面不满意城里“女人的走路也扭得不很好”,又一方面可笑未庄乡下人“没有见过城里的煎鱼”。周作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他们也是生物,与我们很有关系,但又到底是异类,由得我们说话。”他说的是草木鱼虫,我却想借来说日本。大概世界上最可以任我们嬉耍敲打的就是中国足球和日本,我的笔时而也滑进这个坑。 这里选集了关于秋津岛的闲话,感谢陈恒先生,感谢商务印书馆上海分馆总编辑鲍静静、责任编辑周小薇、美术编辑、营销编辑诸位帮我将其献给我的读者。“拥趸”这个词有意思,“趸”为万足,按人有两足来算,就是五千人,小书拥得几多趸? 2021年中秋记于千叶高洲 以平常心写日本,写平常的日本 。1.本书是“光启随笔”中的一种,为著名旅日作家李长声的随笔集。本书以日本的古称为书名,将其旅居多年的观察写成“闲话”,“以平常心写日本”,“写平常的日本”。 2.全书共分六辑,分别为“兜裆布”“桃太郎”“卡哇伊”“商人道”“没味道”“文学忌”,将日本的文化、文字、生活的各方各面以及作家作品等形成一篇篇趣谈,诠释日本生活美学里的真相,消解轻薄的文化误解,跳出常人的视角,在字斟句酌中“闲话”“秋津岛”。 3.本书语言平易,不失幽默,涉及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有作者长居日本的种种体悟,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素不易知的日本,适合对日本文化感兴趣的大众读者阅读。 4.本书附有藏书票收藏家刘柠先生专为本书提供的精美藏书票,并附有作者专门拍摄的辑封插图,精装32开,封面贴纸烫金,装帧考究精致,使用80克纯质纸,耐磨耐翻,适合读者收藏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