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广东乳源瑶族与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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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瑶山大力士 很久以前，乳源瑶山有个后生仔叫邓荣贵，他长得身材高大，力大无 穷，且武艺高强，人们叫他大力士。一天，他干完活后，太阳快要下山了 。他汗水沾身，疲劳极了，便走下清澈的山溪里洗澡。忽然听到对面不远 的山上传来伐木声，寻声望去，见到几个人在鬼头鬼脑地砍杉树。他连忙 穿好衣服，快步向砍树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三个盗贼，大力士厉声喝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偷木头？快给我滚蛋！” 盗贼中有个满脸胡子的家伙奸笑几声后说道：“我们想砍就砍，你敢 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大力士镇定自若地说：“你们三个人如果能把我 从地上拉起来，我就答应给你们伐木。”说完一屁股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盗贼们发出了讥讽的狞笑，大胡子大大咧咧地向力士逼近：“三个人 ？我一个已经足够了！” 他抓住大力士的双手，用力猛地往上一拉。可是，大力士一动也没动 ，大胡子“啊”的一声后，捋起衫袖，用尽吃奶的力再拉。可大力士还是 纹丝不动，站在一旁的两个盗贼被吓得目瞪口呆。 大胡子恼羞成怒，高声叫嚷：“啊一你真的这么厉害？我们三个一起 来！” 于是三个人一哄而上，一齐来拉大力士，两个拉手臂，一个抱腰。“ 一、二、三！”三人使尽平生力气猛拉，结果还是拉不动，拉了差不多两 刻钟光景，大力士还是岿然不动。三个人弄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但仍 不死心，继续拉。突然，大力士双手一甩，身腰一摇，把三个盗贼甩到二 丈开外的地方，四脚朝天。三盗贼领教了大力士的厉害后，胆战心惊，狼 狈逃窜了。 次日，正逢五官庙墟日。大力士家里的生盐已剩下没几粒了，他就用 芭蕉叶包好米饭、熏肉，塞进绣花袋，来到五官庙墟。他买好了生盐，走 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吃起午饭来了。刚吃了几口饭，忽见一群人匆匆 向他走来，他定眼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来了七个人，其中三个便是那天 跟大力士“较量”过的盗贼。这回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又是地头蛇，因而 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喂，今天怎么样？”大胡子叫嚷开了。 “不怎么样。”大力士慢吞吞地说道：“我还没吃饭呢，让我吃完饭 再说吧。” “想吃饭，没那么容易！” “我们要教训教训你这家伙！” “今天要跟你算账！” “好吧，不吃就不吃！”大力士“嚯”地站立起来。 盗贼们一看：“天啊，他高得像座铁塔一般！”仰起头来望着他，不 寒而栗。 只见邓荣贵不慌不忙地把系在头上的绣花头巾解了下来。绑在腰上， 扎好马步，双拳一握，大声喝道：“来吧！”这声音，像春雷，似霹雳， 震得地面微微抖动，震得树叶纷纷落下。 盗贼们吓破了胆，特别是上回尝过大力士厉害的那三个人，更是吓得 屁滚尿流，大胡子喃喃地说：“不好，他有法术！” 他话音刚落，盗贼们像离弦弓箭似的逃之天天…… 大力士威震贼胆的故事，很快传遍了百里瑶山。后来，有人在子背山 上立了一块一尺五寸长的石碑，碑上刻着：“不准欺负瑶族。”这块石碑 至今还在呢。 (十八)斗笠救人 一天早上，山寨里有一对夫妻要出远门耕种，把还不会走路的女儿托 付给年老的阿妈照看。老阿妈也是闲不住的人，她带着孙女，来到山寨对 面不远的山坡放牛了。 牛吃饱后，径直下到山溪里喝水洗澡去了，老阿妈闲着没事，就放下 背上的孙女，抱着坐下来“咿咿呀呀”地和孙女逗着嘴玩开了。太阳越来 越高，老阿妈开始觉得热，就一边逗孙女，一边拿着斗笠慢慢扇风。可没 想到，在她们后面不远处，有一只老虎正蹲在那里看着她呢，或许不知老 阿妈手里摇动的大斗笠为何物，不敢贸然来犯。 对面山寨里有个小孩在寨边玩耍，无意中看见老阿妈背后有一只老虎 ，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叫寨子里的其他小伙伴一起来看，大家高声叫喊： “玛古呀，你背后有只老虎哟。”无奈老阿妈耳朵有点聋，又离得远，根 本听不见，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在那里逗小孙女呢。 过了好一会儿，老阿妈手有些累了，就把斗笠放下来，双手捧着孙女 玩。老虎似乎感觉到危险解除了，就一步步地向老阿妈靠近，对面的小孩 急坏了，一齐高声大喊。老虎听到喊声，一时也被镇住了，不得不停下来 等待时机。 此时，寨子里的大人们全都出门做工去了，孩子们想到还有个老爷爷 在家，就赶快去叫他想办法。老爷爷过来一看，也急坏了，可他毕竟经验 丰富，赶快叫孩子们回去拿锅、盆、铜锣等，他自己也回去取了猎枪。 这边老阿妈还浑然不知身后的危险，老虎开始失去耐心，它全然不顾 孩子们的叫喊声，又一步步地向婆孙俩靠近。此时，太阳已升起很高，老 阿妈被晒得忍不住了，拿起斗笠戴在头上，老虎见到这又大又圆的东西把 人挡住了，也不知是什么厉害之物，只好又停下来，面对斗笠，虎视眈眈 。 对面寨子里的小孩们在老爷爷的带领下，从家里拿来锅、盆、铜锣等 ，一齐聚到寨边使劲敲打起来。 老虎一直防备那大大的斗笠是否会向它反扑，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过敏 ，对面一下子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吓得它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可 它还不死心，仍旧蹲在那里等待斗笠后面的婆孙俩现身。 这边老爷爷把拿来的猎枪装好火药，来到寨边对着天空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在四面大山的回应下，十分响亮。老阿妈也似乎听到了，她 寻声望去，只见对面一大帮人又敲又打，还对着自己指点、比划着什么… … 再看那老虎，听到枪声，吓得赶快逃远一些。老爷爷见状，赶快装上 火药又放了一枪，老虎一下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老爷爷带上几个年纪大一 点的小孩，一边“叮当”敲打锅盘、铜锣，一边放枪，跑上山去把婆孙俩 接回来。 (十九)一个关女治七个兵 相传，在很久以前，游溪瑶寨一出了个美女，叫盘妹。盘妹芳龄十八 ，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身段修长匀称，体态丰满，皮肤白嫩，明亮的眼睛 简直会说话，人见人爱，是百里瑶山有名的美女。 有一天，她跟着丈夫背着山货到桂头赶集，所到之处一片啧啧之声， 同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把夫妇俩围得水泄不通。夫妇俩赶紧就把山货卖完 ，买了些需要的东西就往回赶路。但山里出了个绝色美女的事一传十，十 传百，很快就传到韶州府的官老爷的耳朵里了。心存歹念的官老爷听说后 ，想占盘妹为自己的小老婆。每逢圩日都派人到街上来寻找这个盘妹，找 来找去，就是没有碰到。官老爷决定派兵进山抓人。 盘妹不但人长得美，胆识也过人。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开始感到很 害怕，觉得在这百里瑶山，人烟稀少，帮忙的人并不多，丈夫也对付不了 这些官员，怎么办呢？后来她慢慢地镇定下来，想出了一个应对的办法。 韶州府官老爷派兵进山的日子到了。这天早上，盘妹对丈夫说：“你 今天还是跟从前一样到桂头赶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对付他们。”丈夫怀 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赶集去了，并再三叮嘱妻子：“千万要小心。”送走了 丈夫，盘妹煮了一大锅黄粟粥，并不时看看门口。 韶州府派来的人果真找上门来了，共有7个兵。他们个个像饿狼般地闯 入盘妹的家，并四处张望，确定家里只有盘妹一人后，他们个个都眯缝着 眼睛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山妹子。领头的兵说：“这山妹子长得就像山坑水 一样清纯，真勾人，如果不是我们的头儿说带出去做小老婆的话，让我们 也尝尝鲜，那该多好呀！”一句话逗得这些官兵阵阵淫笑。盘妹看到官兵 冲进屋来，不慌不忙，笑眯眯地向前招呼他们坐下，说道：“你们跑了这 么远的山路来到这里，先吃碗粥吧，不然就跑不动了。”官兵想，反正你 这个靓妹也跑不了，我们的肚子也饿了，何不尝尝你煮的黄粟粥呢？于是 就围坐在灶头边，个个露出馋样，等着吃粥。盘妹站在灶头背后用竹勺捣 着锅里的粥，边捣边说：“多舀一瓢吃不了，少舀一瓢吃不饱。”盘妹见 粥已煮成糊状，官兵们也坐成一排在盯着自己，便装满满的一大水瓢粥， 突然朝他们的脸横泼过去。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弱女子会来这一手，官兵们 个个护着脸嗷嗷直叫，逃出门外。有的脸上起了大泡，有的眼睛看不见， 有的脖子烫伤了，个个东倒西歪。盘妹乘官兵们一阵混乱，跑出了家门， 钻进了茫茫深山。七个官兵伤势不轻，再也没有心思去追赶盘妹。只好哭 丧着腧溜击了。 P112-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