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智慧/新知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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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鬼的粪便 一个人不能侍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 这个轻那个。 你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门。 ——《马太福音》6：24—34 钱产生于其发明的恐慌与惊奇中。什么都可以充当它 的载体，金属、贝壳、盐（“工资[salaire]”一词就由 此而来）、家畜（形容词“pecuniaire”[金钱的]派生自 拉丁语“pecus”[牛]）。同样地，印地语单词“卢比” （rupee）也源于梵语“牲畜”一词的词根。然而，金钱 的这种可塑性又潜藏着诸多危险。三大单神教派共同的物 质主义象征——金牛犊的传说就揭露了金钱蛊惑人心的威 力。摩西上西奈山领受十诫四十天后，刚逃出埃及的子民 便心生怀疑，对其兄弟亚伦要求道：“起来，为我们做神 像，可以在我们前面引路。”于是，妻子、儿女耳上的金 环全被收集起来融化，铸成了一头牛犊，这些希伯来人在 牛犊面前献祭。当摩西下山时，看到百姓围着一头牲畜跳 舞，怒不可遏，摔碎了刻有戒律的法版（摘自《出埃及 记》32：1—14）。神刚离开，金钱的偶像就如此急不可 耐地上前顶替。众人感觉被神抛弃，便创造了一个神的替 代品，远离了神。颇为讽刺的是，2008年英国艺术家达米 安·赫斯特（Damien Hifst）创作了一座名为“金牛犊” （The Golden Calf）的雕塑，并在拍卖会上以1030万英 镑的价格售出。这是一个后现代式背叛的精彩案例：对金 牛犊的揭露成为致富敛财的新手段。 贫富联姻 古希腊神话中，财神普路托斯（Ploutos）因曾意图 统治世界，被宙斯弄瞎了双眼，只得盲目地分配财富。阿 里斯托芬（Aristophane）在同名喜剧中写道，俩路人凑 到普路托斯跟前，责怪他只把财富分给“卑鄙狡诈的家 伙”。希望普路托斯睁睁眼，为包括他俩在内的善良老实 人谋福利，并承诺倘若愿望成真，他们一定会安守本分。 普路托斯点头应允，因为他也想弄清楚自己失明造成的损 害。当俩路人正合计请医生配制药膏时，一位衣衫褴褛、 人称“贫穷之神”的女人出现了。人们想要普路托斯重见 光明这事让她愤慨不已，毕竟人类所得到的一切好运都是 拜她所赐，她才是敦促人类劳作、敬畏神明的那个神。借 助一种特制的混合药膏，普路托斯恢复了视力，受到穷人 一致的欢呼推选，并把宙斯赶下了神坛。然而这些民众， 一夜暴富后便不再从事自己的职业，也不再为他人服务， 继而又陷入了贫困。这则喜剧得出的结论让人惊讶不已： 倘若所有人都沉浸在富足中，那他们很快就会厌倦生活的 种种享乐，只有匮乏才会一直激励人类劳作并让他们怀揣 希望。 柏拉图（Platon）是第一个金钱的清教徒：在他的理 想国里，商业被丢弃给了非公民，即侨民、外国人经营， 因为这个行业会腐蚀人的灵魂。他希望在商人和其他民众 之间拉上一道防疫封锁线，以免民众沾染上“狡诈多端的 习气”。总之，把货币引进城区大概是“最大的灾难” 了，它会让这个城市“自我怀疑并自我排斥”。在《智者 篇》（Le sophise）和《泰阿泰德篇》（Theetete）里， 他谴责那些智者一边出言反对酬金，一边又掂量着自己一 词一句的金钱价值。这群卑劣的商人，“这群受雇于人， 猎取富贵公子的猎手”，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辩论。在苏 格拉底看来，贤人志士本就应该不计报酬地宣传布道。智 者却糟践了真理，把自己的才华售卖给出家最高的买主， 成为“兜售思想的大商人”。 P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