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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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复活/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ISBN: 9787568205276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1828—1910),俄国小说家、评论家、剧作家和哲学家,同时也是非暴力的基督教无政府主义者和教育改革家。托尔斯泰出身于名门贵族,享受着优越的家庭条件。他一岁半丧母,九岁丧父,由姑妈抚养长大。 托尔斯泰自幼就开始接受典型的贵族家庭教育。但是他并不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他将全部精力与情感寄托于文学创作。他的作品多描写俄国革命时期的人民的顽强抗争,因此被称为“俄国十月革命的镜子”。列宁曾称赞他创作了世界文学中“**流”的作品。其代表作有《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一个地主的早晨》等。
成千上万的人往往集中在一个不大的地点生活, 不管他们怎样破坏这片土地,将它搞得遍体鳞伤;不 管他们怎样在土地上堆满石头或铺上水泥、沥青,使 任何草木都无法生长;不管他们怎样努力铲除各种从 夹缝中冒出来的青草;不管他们怎样用煤烟或油烟熏 黑、污染这片土地;不管他们怎样不断砍伐树木、驱 赶动物和鸟类,但是春天依然是春天,即使在空气污 浊的城市中也能感受到春的来临。艳阳高照,草木飞 长,大地又复归绿色。凡是人们没有把草根**铲光 的地方,春风一吹,青草又开始生长,它们不仅生长 在城市中心林荫道的绿油油的草坪上,而且还从铺路 的青石板的夹缝中冒出头来。桦树、杨树、稠李树都 伸展开它们有浓郁香味的黏性的树叶,椴树身上也突 现众多破皮而出的幼芽。寒鸦、麻雀、鸽子都闻到了 春天的气息,在欢乐地筑巢,墙角的苍蝇也被阳光晒 热了身体,嗡嗡地叫了起来。春天是欢乐的,无论草 木、飞鸟、昆虫或孩子都感到欢乐无比。但是那些大 人物,或成年人并没有因为春天来了而稍稍开心,而 是在继续欺骗和折磨自己,或在继续互相欺骗和互相 折磨。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个春 天的早晨,不是上帝的世界的美,这种美为了造福天 下众生而存在,它带来和平、协调和爱。人们认为神 圣和重要的不是这种美,在他们看来,*神圣和*重 要的当务之急是怎样使用阴谋诡计去**和统治别人 。 因此,在省城监狱的办公室里,人们认为神圣而 重要的不是大自然赐予一切生物和一切人的春天的和 谐和欢乐,而是前夜收到的一纸公文,纸上有印刷号 码和红头标题,其内容为:**,4月28日,九点钟 之前要提审_羁押在狱中的三名侦讯中的囚犯——两 名女犯和一名男犯。其中一名女犯是*重要的罪犯, 应当被单独提审。于是,根据这一纸书面命令,4月 28日早晨八点,一个年老的男狱卒走进单独关押女犯 的监牢的黑暗而臭烘烘的走廊里,尾随着他步入走廊 的还有一个妇女,她一脸哭丧相,鬈曲的头发已经灰 白,身穿袖子上绣着金银边饰的女上衣,拦腰系着有 蓝边的腰带。她是个女狱卒。 “您要提玛丝洛娃?”她问道,同时领着这个值 班的狱卒走近囚室朝向走廊的一扇门。 男狱卒用一个铁条将门弄得叮当作响,开了锁, 打开了囚室的门,从里面涌出一股比走廊*臭的气体 ,他叫道: “玛丝洛娃,上堂!”随即他又虚掩上门,等待 着。 即使在监狱的院子里,也有城市里的风刮来的田 野中的清新而富有生机的空气。但是在走廊里却只有 浸透了粪便、焦油和腐烂物的气味的令人难受的空气 ,它使得任何再次进入这儿的人立刻陷入灰心和忧郁 之中。尽管这位女狱卒早已习惯了这种污浊的空气, 可从院子里来到这儿对她也是一种折磨。她一踏入走 廊,就突然感到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监狱中响起一片忙乱的声音:妇女们的说话声和 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打起精神来,好不好,等一下动作可得麻利点 ,玛丝洛娃,我说!”年老的男狱卒在囚室门旁呼喊 道。 过了两分钟,一个身材不高、胸部隆起的妇女以 青春的脚步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着白色的女上衣和白 色的裙子,外罩一件灰色的长袍,她灵巧地一扭身, 就到了男狱卒的跟前。这妇人的脚上穿着亚麻织的短 袜,袜子上是囚犯穿的女式暖鞋,头上缠着一块白色 的三角头巾,在头巾下面,明显是有意地,露出一圈 黑色的鬈发。妇人的整张脸显得特别白,这种白色常 常可以从被羁押很久的犯人的脸上看到,它令人想起 地下室的马铃薯的幼芽。她的不大的宽手和从长袍的 大衣领中露出的丰满的白脖子也呈现出同样的特殊的 白色。人们见了这张脸,免不了要感到惊讶,特别令 人惊讶的是在这张苍白的脸上,有一双黑色而炯炯有 神的、虽有点肿胀却十分鲜活的眼睛,只是其中的一 只眼有点歪斜。她将身子挺得很直,鼓起胸脯。走出 牢门,到了走廊之后,她略微仰着头,抬眼直视着男 狱卒的眼睛,似乎在说,她已准备好了,可以做一切 要求她做的事。男狱卒正要锁牢门,从里面伸出一个 没戴头巾、头发灰白的老太婆的苍白而严峻的满是皱 纹的脸。老太婆唠叨着向玛丝洛娃说着什么事,但男 狱卒用牢门推压老太婆的头,那头便不见了。牢房里 有一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玛丝洛娃也微笑着,转身 朝向门旁的有格栅的小窗。老太婆从另一边将脸贴在 小窗上,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把案情和盘托出——多余的话不说,咬定一个 说法不改。” “只要有一个说法作结论就行了,我想作了结论 总比现在好。”玛丝洛娃说着摇了摇头。 “谁都知道,作结论的说法只有一个,不会有两 个,”年老的男狱卒说,在他个人**的俏皮话里透 着一种长官气十足的自信,“跟着我,玛尔什!” 小窗内露出的老太婆的眼睛不见了,而玛丝洛娃 走到了走廊的中央,以快捷的小步跟随在年老的男狱 卒的身后。他们走下监狱的楼梯,经过比女监*臭* 嘈杂的男监,在这些监牢里到处都有一双双的眼睛在 门旁的气窗里瞅着他们不放。他们随即到了监狱办公 室,已经有两个荷*实弹的押解士兵站在那儿等着, 坐在那儿的录事一面将一张满是烟草气味的纸交给其 中的一位士兵,一面指点着这名被拘留的女犯,说道 : “交给你们啦。” 这个士兵是个来自下诺夫哥罗德的土包子,红脸 膛,满脸麻子,他将这张纸在军大衣的翻袖口里藏好 ,看着那女犯,笑嘻嘻地向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那个士兵是个大颧骨的楚瓦什人。士兵们押着女犯走 下楼梯,走向大门。 主要出口的大门上只敞开了一扇小便门,士兵们 和女犯跨过便门的门槛,到了院子里。他们走出围墙 ,便到了城市中心的用石块铺砌的大街上。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