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纹章学

作者简介

作者：（日）涩泽龙彦（1928—1987），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评论家。对三岛由纪夫、寺山修司等人影响甚深的“暗黑美学大师”。他致力于将西方社会中的文化与思想暗流介绍给日本学界。著有《唐草物语》《虚舟》《高丘亲王航海记》等。 译者：刘佳宁，日本九州大学文学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涩泽龙彦及日本怪奇幻想文学。

内容简介

因患热病而死去的僧 人兴义化作一条鲤鱼，如 愿以偿地实现了在琵琶湖 中畅游嬉戏的幻想，随后 又如同从睡眠中苏醒般重 生。上田秋成《梦应鲤鱼 》的故事全貌已众所周知 ，它虽与梦相似，而严格 来讲或许并不是梦。人死 后的四十九天里，魂魄不 会立刻前往彼世，而是在 幽冥之间翩然逡巡，说不 定，兴义的魂魄真的在这 三天的徘徊中，亲身体验 了化身为鱼的幻想。在秋 成晚年的作品《黄泉文》 里，还讲述了他的亲身体 验：不久前离世的老婢手 持三年前病逝的妻子瑚琏 尼的信，来到秋成的枕边 。作者秋成无疑相信佛教 教义中的中有概念。 而这位僧人同时也是 画家，时常提起画笔，令 兴义的魂魄迷失于中有时 产生的幻想，如白日梦般 浮现于眼前。这是否也一 如《梦应鲤鱼》的题名。 可以理解成化身为鱼的一 种梦呢？在颇为常见的野 梅堂版。的插画里．画着 手起刀落之际，砧板上的 鲤鱼口中有僧人模样的小 小男子气喘吁吁地逃跑。 无论这是中有之梦还是本 有之梦，灵魂在梦里脱离 了肉体一事，在本质上没 有改变。兴义想必具有天 才艺术家的潜质，即便未 迷失于中有，也能屡屡经 历灵魂脱离肉体。如此想 来，兴义产生的幻想全部 是梦也无可厚非。带着这 样的思考，我将展开如下 论述。 说起那个梦，《梦应 鲤鱼》这则故事的构造． 便是患病的兴义在咽气后 的第三天突然重生，在惊 诧的弟子们面前将自己奇 怪的梦之体验娓娓道来。 “我此次卧病，苦痛难耐 ，不知身死。只觉闷热欲 稍取凉．遂扶杖出门”— —兴义的讲述从此处开端 ，如同道出一句“如今想 来不过是愚钝的梦”的说 辞，明确告诉读者这一切 都是梦。然而，在将秋成 的九部短篇译成现代日语 （这样说或许有失妥当） 的石川淳。的《新释雨月 物语》里，这则故事的顺 序被彻底打乱，梦并未被 作为梦来讲述，现实毫无 顾虑地擅自踏入梦的世界 ，故事的时间在这样的情 形下开始流动。 故事的梗概想来大家 已熟知，我便不打算做详 细说明。现在我将闷热难 耐的兴义走出家门来到湖 畔的时间点（也就是梦起 始的时间）设为A，将化 身为鲤鱼在湖中畅游，被 渔夫钓起送到平之助府邸 ，于砧板之上刀即将下落 时，大叫“岂有此理，竟 敢残杀佛门弟子！来人啊 ，救命！”的时间点（即 从梦中苏醒的时间）设为 B。秋成的故事的铺陈方 法是把暂且死去的主人公 带到B点后令他复活，再 通过主人公的回想，让主 人公亲自叙述从A到B的 时间段里的故事。与此相 反，石川淳重写的笔法则 不言明这是梦，而是先让 时间从A点径直疾驰前往 B点，在抵达梦的终点B 点时，在化身成鲤鱼的主 人公于砧板上“哇”的一声 大叫着腾空跳起的瞬间， 再让周围的弟子问他：“ 上师，您总算醒来了？” 也就是说，这时才初次向 读者挑明，兴义此前一直 在死亡里酣梦。 拆去横亘于现实与梦 境之间的围墙，以此使小 说内部流淌的时间更为紧 迫，石川的改编技法不得 不说卓有成效。若忠实于 他的“散文运动”。这一原 则，恐怕也无法选择其他 手法。只是，石川的方法 也难免会产生缺陷，本篇 的高潮“救命”之后，秋成 只用寥寥数行就轻松结束 了故事，而到了石川那里 故事还剩下三分之一有余 ，为说明尚未交代的状况 与事情原委，不得不耗费 更多言语。恐怕他在写原 创小说时．绝不会这么处 理。通俗地讲，就是为了 最初潇洒一番，而殃及后 半段故事的铺陈。 P21-23 ？三岛由纪夫盛赞的作家，涩泽龙彦创作生涯的转向之作——博物志式随笔的末流，短篇小说式虚构作品的先声，一部作者自认“已经穷尽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作品； ？一本涩泽龙彦的私人读书笔记：他不以文艺评论家或学者自居，而是将自己阅读和思考的过程比作描绘美丽纹章，以阅读、思考和书写的趣味性为首要追求； ？“无论是书写欧洲还是书写日本，对我来说终归是同一件事”：从博尔赫斯、卡夫卡、萨德、普鲁斯特、爱伦·坡，到森鸥外、泉镜花、永井荷风、川端康成、柳田国男；从《古今和歌集》《今昔物语》《远野物语》《撰集抄》，到《红楼梦》《庄子》《搜神后记》…… ？精美装帧，细致诠释：封面采用专色印刷，正面法语书名及背面金甲虫图案烫印工艺，手工裱封，书脊处采用珠光纸另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