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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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4284233
东野圭吾,1958年生于日本大阪,大阪府立大学工学部电气工学科毕业,曾在汽车零件供应商社担任工程师。1985年以处女作《放学后》荣获第31届江户川乱步奖,即辞职专心写作。1999年以《秘密》荣获第52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2006年又以《嫌疑犯×的献身》荣获第134届直木奖——成为荣膺日本文坛三大奖的推理作家。早期作品以校园青春推理为主,擅写缜密精巧的谜团,获得“写实派本格”的美名;后期则逐渐突破典型本格,深入探讨人心与社会问题,兼具娱乐、思考与文学价值。其惊人的创作数量与多元化的风格,使其成为日本推理小说界超人气的顶尖作家。代表作有《十一字杀人》《绑架游戏》《白夜行》《新参者》等,多部作品已被改拍成电视剧或电影,人气颇高。
我在水中。 我抱着膝盖,像体操运动员似的不停转圈,脑袋 忽上忽下。四周光线昏暗,丝毫感觉不到重力,所以 难分上下。水不冷不热,温度适中。我一边翻转,一 边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大地的震动声、瀑布的水声 、风声,还有人的说话声。 回过神来,我在旷野上。那地方我依稀记得,是 小学正南方的某处,周围全是旧仓库。 我们一共四人,都是家住附近的同年级同学,一 起去捉蟋蟀。这是我第一次加入捉蟋蟀的队伍。 找来找去总找不着蟋蟀,他们说分明昨天还有很 多。一个同学说,都是因为带了我来才捉不着,另外 两人也附和着说,下次不带我来了。我一边弯着腰扒 拉草丛,一边听他们说话,很懊恼,却没法还嘴,也 没法表示愤怒。 这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大蟋蟀。因为 太突然,我没去捉,却大声叫了起来。蟋蟀逃进了草 丛。 同学们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想因放跑了蟋蟀而被 他们怪罪,就说有奇怪的虫子。 一个同学看着我的脸说,你撒谎,是蟋蟀吧。我 摇头坚称不是。他说,怪虫子也行,你倒是捉啊,我 还捉过蜈蚣呢。 之后,怎么找也找不着蟋蟀。等我从高高的草丛 中出来,那三个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我的自行车。 等了许久也不见谁回来,我只好骑上车独自回家。妈 妈正在家里洗衣服,问捉到蟋蟀了吗,我说,一只也 没有。 画面从这以后就变得模糊了。自己家熟悉的影子 坍塌了,我又回到水中。依然感觉不到任何力量,甚 至觉得自己变成了水分子。 终于,身体停止了翻转,刚才静止的水开始流淌 。我随着水流移动,速度惊人。放眼望去,前方有个 小白点,并渐渐变大。当白茫茫一片要包围我的时候 ,我发现一端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桌子,旁边 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刚开始一动不动,我盯着 他,他转过脸来:“你醒了?” 一听这声音,我全身的细胞一下子活动开来,就 像是镜头盖被打开,四周的情景映入眼帘。坐在椅子 上的是个女人,正朝我微笑。我见过她。 “你……是……”我发出声音。 “忘啦?我是小橘,堂元教授的助手。” “堂元……哦。”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这个名字。以我目前的 状态难以区分梦境和现实,但记得自己似乎醒过一次 ,见过她。 她摁了一下桌子上的呼叫铃。“老师,病人醒了 。”报告完毕,她帮我弄了弄枕头,“觉得怎么样? ” “不太清楚。” “你像是做了什么梦吧9” “梦?……嗯,小时候的事。” 但那能叫梦吗?那是从前发生过的事,令人吃惊 的是连细节都记得鲜明无误。为什么那个至今从未想 起的情景会在记忆中重现呢?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白发男人走了进来。我 马上想起来了,是堂元博士。他俯身看我,问的第一 句话是:“还记得我吗?”我点点头说,记得你,也 记得旁边的若生助手。博士放心了,轻轻舒了一口气 。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我想说出名字,却张口结舌。我是 谁——这本该是不用想就能回答的问题,这时却答不 上来。我突然开始耳鸣,似有蝉鸣阵阵袭来。我抱紧 了脑袋:“我……是谁?” “冷静点,别着急。”堂元博士按着我的双肩, “你受了重伤,做了大手术,所有记忆暂时冻结了。 静下心来等待,记忆会像冰雪融化般复苏的。” 我盯着博士那金边眼镜后面略带茶色的眼眸,心 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放松,放下全身的力气。”博士的声音在我耳 边回响。若生助手也说:“别着急,调整一下呼吸。 ” 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 不起来。我闭上眼,反复深呼吸。 模糊中,脑子里浮现出什么,像是一些变形虫般 的东西,在慢慢漂浮。 棒球服,像是孩子穿的,尺码很小。脑子里浮现 出穿着棒球服的少年,是家住附近的同学。我们一块 儿去捉蟋蟀,那个同学张大嘴在说着什么。 “纯……”我自言自语。 “什么?” “阿纯,他这么叫我。” 博士向我探过身来:“没错,你是叫阿纯。” “纯……纯金的纯……第一的一。” 随着这个名字,我的脑子里浮现出相关的许多事 情:旧公寓,旧书桌,还有过去的时光。高个子姑娘 ,长着雀斑的脸,她叫……阿惠。 我开始头疼,皱起眉头,两手摁着太阳穴。手碰 到了绷带。我怎么绑着绷带? “你头部受伤了。”像是觉察到了我的心理,橘 助手说。我看着她,似乎觉得在哪儿见过。她算不上 美女,却像是哪个叫不上名字的外国演员。 “头部……然后……我得救了?” “多亏最新医学,还有幸运之神救了你。”若生 助手说。他看上去与其说像个医生,不如说像个银行 家。 我在毛毯里试着动了动手指和脚趾,都还在,看 来四肢尚全。我从毛毯里伸出右手,看了一会儿,用 手摸了摸脸,并没有重伤,似乎受伤的只是脑袋。 我想起身,全身重得像灌了铅。我勉力试了一下 ,随即放弃了。 “现在最好不要勉强。”堂元博士说,“你的体 力消耗过大,昏睡了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我不能想象自己处于何种 状态。 “好好休息。”博士隔着毛毯敲了敲我的腹部, “耐心等待恢复吧,不用着急。你有足够的时间,很 多人在期待你的康复。” “很多……人?” “没错,可以说是全世界的人。”博士言毕,旁 边两位都使劲点头。 P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