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之年

洪水之年
作者: (加)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译者:陈晓菲
出版社: 上海译文
原售价: 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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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洪水之年
ISBN: 9787532768202

作者简介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被誉为“加拿大文学女王”,是一位勤奋多产的作家,她获得过除诺贝尔文学奖之外的几乎所有的国际文学奖和不计其数的其他奖励和荣誉,并被多伦多大学等十多所国内外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其作品已被译成30多种文字。 自从1969年,她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可以吃的女人》之后,她的作品频频获奖,这也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她创作的三部优秀长篇小说《女仆的故事》(1985)、《猫眼》(1988)、《别名格雷斯》(1996)曾三次获得布克奖提名,最后凭借第十部小说《盲刺客》摘得了这项最高文学奖的桂冠。 阿特伍德的影响不仅跨越了国界,也跨越了文学领域。她一直十分关注美国文化对加拿大无所不在的强大影响和加拿大日益美国化的倾向;为抗拒这种倾向,她大力支持以推进独立的加拿大民族文化为宗旨的阿南西出版社,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她帮助成立了加拿大作家协会,并曾任该作协的主席,还担任过国际笔会加拿大中心的主席。此外,她在《纽约人》等多种国际知名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短篇小说、评论等;她还应邀在美、英、德、澳、俄等国朗诵和演讲,扩大加拿大的影响。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她开始关注另一领域——环境保护,显示了很强的生态意识,并因这方面的创作、论述和所采取的行动而获得环境保护和社会活动方面的荣誉和奖励。同时,她越来越多地介入国际政治:如反对美加自由贸易法案、为“大赦国际”组织的斗争在加拿大开辟阵地,等等。总之,在过去的约30年中,她一直以加拿大文学代言人的身份活跃在世界文坛,被列在“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一百位加拿大人”的第五位。

内容简介

1 托比 洪水纪,纪元二十五年 托比大清早爬上屋顶,想看看日出的光景。她倚 着拖把长柄以防摔倒:电梯从某天开始失灵了,后楼 梯的地面潮湿易滑,要是她滑倒了,这里无人可以求 救。 第一波热浪袭来时,将她与废都隔开的那片树林 起雾了。空气中有股烧火味儿,混合着焦糖、沥青、 变质烤肉的酸味,自从开始下雨后,还夹杂了雨中烧 垃圾的灰腻味儿。远处被弃置的塔楼像一丛古老的珊 瑚礁——洗尽铅华,生命绝迹。 然而那里还有活物。小鸟啁啾;一定是麻雀。它 们细小的啼鸣清晰尖利,像指甲划过玻璃;再也没有 车流声会把它们淹没了。不知它们是否留意到这份宁 静,消失的马达轰鸣?倘真如此,它们会不会更高兴 些?托比无从得知。和其他园丁不同——那些思想更 激进、兴许注射了过量药物的同伴——她未曾有过自 己能与鸟类沟通的幻觉。 太阳照亮东方,染红了标示远方海洋的灰蓝雾霭 。一群秃鹫栖息在电线杆上,扇动翅膀晾干水分的样 子像撑开的大黑伞。它们一个接一个乘着上升气流蹿 起,继而盘旋直上。倘若它们骤然扑身而下,那必定 是觅到了腐尸。 园丁过去屡屡教导:秃鹫是我们的朋友。它们净 化大地。它们是上帝派来消解肉体不可或缺的黑暗天 使。想象一下没有死亡的世界将会是多么可怕! 我还相信这番说辞吗?托比自问。 凡事近看必另有乾坤。 屋顶上搁着数个枝叶凋零的花盆,几张仿木制长 凳。过去这里有一顶用来办鸡尾酒会的遮阳篷,但早 被强风刮走了。托比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观测地面情 况。她举着望远镜来回扫视。车道两边种植的晶玫瑰 像发梳绽开的齿子一样东倒西歪,紫色的辉光随着夜 色变浓渐渐黯淡下去。西边用粉色太阳膜砌成的人口 做成土坯墙的样子,乱糟糟挤在门口的车辆不住咆哮 着。 一大群淡绿色的葛蛾在堆满蓟花和牛科蒡的花床 上飞舞调情。喷泉的贝壳形底槽上积满了沉寂的雨水 。停车场上泊着一辆粉色高尔夫球车,两辆安诺优芳 疗馆的粉色迷你厢型车,都印着该公司的“眨眼”商 标。车道更远的地方停着第四辆迷你厢型车,撞在一 棵树上:过去曾有一条臂膀垂挂在车窗上,如今已经 不在了。 大片的草坪疯长成了高的野草。而紫莞、乳草和 酸模花底下伏着低矮畸形的土墩,偶尔冒出一片衣角 ,一丝白骨的反光。那是人们倒下的地方,那些曾疾 奔或蹒跚着穿过草坪的人们。托比蹲在其中一只花盆 后面从屋顶上观望,但她没能瞧上多久。那些跌倒的 人中曾有几个大声呼救,仿佛知道她在那里。可是她 能帮得了什么忙呢? 游泳池上覆盖着一层色彩驳杂的藻毯。池里早有 了青蛙。苍鹭、白鹭和雀鹭②在池水较浅的一端捕猎 它们。有阵子托比试图打捞不慎跌落池中溺死的小动 物,有发光的绿毛兔、耗子,还有“浣鼬”,这种动 物既有浣熊状似抢匪面罩的脸部花纹,又有鼬鼠的条 纹尾巴。但现在她撒手不管了。等游泳池变得更像沼 泽的时候,或许它们能用什么法子生出鱼来。 她是否想过某天吃上这种理论上可能存在的鱼? 当然没有。 当然现在还没有。 她转向树木、藤蔓、蕨叶和林下灌木堆起的黑魃 魃的围墙,托比不得不用望远镜拨开道路。从那里随 时会有危险袭来。但究竟是怎样的危险?她无从可想 。 夜幕降临后熟悉的噪音就会响起:远处的犬吠, 老鼠的窃笑,蟋蟀咕咕叫着像流水淌过管道,一只青 蛙偶尔闹闹脾气。血液冲进她的耳朵里:叩咚,叩咚 ,叩咚。一把沉甸甸的扫帚扫过干树叶。 “上床睡觉去。”她大声说。但她总是睡不好, 这种状况从她搬来这栋建筑独自生活之后就开始了。 有时她能听见声音——人类的声音,向她发出痛苦的 呼告。有时是女人的声音,从前在这里工作的女人, 满怀焦虑、来此寻求休憩和重获青春的女人。她们在 泳池里泼溅水花,在草坪上悠然信步。所有这些粉红 的声音,已得到抚慰的和正在被抚慰的。 或是园丁们的声音,喃喃自语或出声吟唱;有时 是一群孩子的笑声,来自上面的“伊甸之崖”花园。 亚当第一,努埃拉和伯特。被蜜蜂簇拥着的老皮拉。 还有泽伯。这些人中若有一个还活着的话,那个人一 定是泽伯:他随时会沿着马路走过来,或者从这片树 丛里钻出来。 但现在他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最好这么想。这 样才不会浪费希望。 然而,肯定还有人活了下来;她不可能是这颗行 星上仅存的人。肯定还有其他人。但是敌是友?如果 她遇到了,又该如何分辨?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