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你孤独吗

作者简介

羽茜，专注于研究两性情感问题的作者，曾获耕莘文学奖一等奖。三十岁以前一心想和别人一样，三十岁以后，才开始学习、欣赏并接受真实的自己。自己觉得最不后悔的事情是放下自由,成为母亲，其次就是所有花在写作上的时间和心力，不管在别人看来是不是一种毫无收获的浪费，自己都觉得值得。著有《成为母亲之后》（2015，时报文化出版）、《妈妈的自由》（2019，时报文化出版）。

内容简介

第 10 章 外遇是一方的冒险，另一方的天灾 外遇不只是追求冒险，也是为了逃避恐惧 菲利普·罗斯在小说《凡人》中，写一个步入老年的男人回顾他的一生，事业有成、两段婚姻、三个被他伤害的女人、两个不愿意原谅他的儿子和一个善良宽容的女儿。最后这女儿就像一个象征，是他唯一可以求取原谅和依赖的对象。 我惊讶于这本讨论衰老和死亡的作品，一直在探问生命意义、平铺直叙地诉说老年生活多么令人失去向往的男主角，同时也是一直在想、回顾、缅怀妻子以及自己同其他女人的性与激情。 在住进老年公寓之后，主人公还是去向年轻的女孩搭讪，理由就是“她很性感”，在被唤起欲望时仿佛生命的意义和活力重返了他的身体，在被拒绝后他被迫面对自己垂垂老矣、逼近死亡的事实。 似乎一直要到他的身体再也不由自主时，他的性冒险才会告终，但在那个时候他对生命的热情也瞬间冷却，而也只有在无法再向年轻时畅享人生的时候，他才会想要用对女儿及外孙的照顾和付出，作为在这世上与他人唯一的联系。 男人好像跟女人困在不同的事物里，女人受困于父权文化铺天盖地的牢笼，男人则受困于他自己的身体、欲望和想要冒险而回避安稳的冲动，他被那些事物控制，即使因此摧毁一切，对孤独死亡感到恐怖，他也能说自己不虚此生。 我在思考这究竟是生物天性抑或后天的塑造，虽然人们总说那是天性，但人类并不是只有本能的动物，人是有社会性的，社会文化的塑造会一直改变人类行为的倾向和不同性别的特质。 我总是想如果这个社会是一视同仁地对待男人和女人，外遇、性冒险、用身体来满足自己……如果这一切行为的代价对男人和对女人来说是一样的，女人会不会被唤醒这种冒险的天性呢？ 女人渴望安全，会不会是因为灾祸总是被男人带来，而被迫扮演了某种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角色，不管是在丈夫抛家弃子时保护孩子，还是在丈夫浪子回头时加以原谅？ 如果男人的生活（特别婚后），也像女人一样随时可能被指控“因为你做得不够好”或者“因为你做得太好了”而导致伴侣的外遇，也有这种某方面来说自己束手无策，只能被动眼见它发生的灾祸，那么男人会不会就此学到保持谨慎，因为即使你万分谨慎，天灾还是会随时降临？ 我曾经在谈话性节目上看过主持人和嘉宾讨论外遇，这个话题几乎每一个月都会有新的公众人物可供讨论，妻子个性木讷无趣可能是理由，个性活泼大方被说“太爱玩”也是理由，缺钱压力大是理由，钱太多无处花也是理由，在众多追究妻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好像男人在自己的外遇上彻底是一个“无行为能力者”的讨论中，女性嘉宾叹了口气说：“对女人来说，那就像天灾一样。” 女人都想知道做什么可以防堵另一半搞外遇，但外遇就像天灾，有可能做什么都一样，男人并不是无行为能力也不是无判断力，他们的身体和言行可以控制，只不过是不想控制，而这个社会又总是对他们很宽容，连带地也对他们的妻子施压、要求甚至是迫使妻子对他们宽容。 如果男人身上也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责无旁贷”，在外遇这件事情上，会受到像妻子那样严厉的检讨，可能就不会那么轻易冒险。但问题是有外遇的男人始终活得安全，他们不会像被背叛爱情的妻子那样名声受到侮辱。外遇对男人来说，听起来就只是一段风流韵事，网络舆论骂得再凶，其实也从未真正动摇过“这是男人天性”的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始终会帮他们除罪，甚至把他们描述的像是忠于生物本能的动物，有一种发自天性的“纯洁”。 如果社会批判男人外遇和女人外遇采取的是一样的标准，检讨的都是他（她）的另一半无法满足自己，或者同样都只是把外遇看成婚后感情生活中的“经历”，而不直接连结上道德瑕疵， 如果社会把外遇看作纯粹发生在两个人之间、不足以向外人道、外人也无权过问的事…… 这些看似不可能发生的改变如果发生，或许我们就不会再看到美剧《欲望都市》在拍成电影第二部时变得有多无聊，凯莉必须为了跟旧情人在异地偶遇时的一个吻，表现得好像自己犯下瞒天大罪那样的天崩地裂，想想看如果那种程度的一点回味、一点浪漫，对已婚女性来说都是那样的天理不容，那为什么对男人来说，有感情或没有感情的外遇，都像是“天性的一部分”那样理所当然。 这个社会最矫情的地方在于，专情、忠诚，这些双方共同许下的婚前誓言实际上都只限制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会因为没有做到而受到严重惩罚，而另一个人会被认为是顺从天性，得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包容。 如果可以，谁都想顺应自己的内心 在婚姻里，外遇是最能彰显性别不平等的，或许亲子教养也算是其中之一。这些行为及相关的规范，透露出人们认为男人跟女人在天性上就不一样，接着再依照这些对天性的假设，发展出对不同性别彻底不同的压力和箝制。 我时常想起那个嘉宾说的“外遇就像天灾”，即使深受某些经营感情的书籍、文章所感动，我相信并且憧憬细水长流、相知相惜的情感，也从来不能否认自己的感情生活会有被外遇的可能。 因为胆子小加上这个社会对女性外遇的严厉，我可以说相对而言自己有外遇的可能性极低，但就从越来越多妻子有外遇的事件在匿名网站上被讨论，也觉得不过是机率大小的问题，如果单就感情来说，结婚不结婚，男或女，人人都可能遭受背叛和伤害。 只是这种乍看之下是私人领域的事情，其实深刻地受到社会文化所影响，感情创伤会因为这种社会因素而受到强化或减轻， 举个例子来说，因为一般人认为女性有外遇的机率较低，不像男人有外遇那样稀松平常，反而会让遭受妻子有外遇的男人，在名誉和情感上都受到加倍的重创。 结了婚，两个人就是生命共同体，若是对方战胜不了诱惑或者刻意地朝诱惑而去，即使自己做了一个好伴侣应做的一切也无济于事，也会被拖着共同付出代价。对女性来说甚至是付出所有的成本并牺牲自己，偷腥后道歉回头的丈夫还可能被赞赏是浪子回头，但女人则被送上“抓不住自己丈夫”的评论，再加上怀疑自己不够好的内在伤痕，可能一辈子无法摆脱。 在各项因为婚姻而必须互相背负的风险当中，外遇是最令人难堪的。奇怪的是女人甚至必须透过“原谅”，来挽回贤妻或宽容的美名。 看着搞过外遇后依然过着幸福生活的朋友，想象着或许他的妻子是透过原谅而获得某种外人未必能够理解的满足，也或许是忍受着痛苦，因为不忍耐的代价更大。我就更强烈地觉得一般人讨论外遇的方式都有些偏离焦点，当我们讨论外遇时，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后果。 无论搞外遇的是哪一方，外遇对男人和女人的社会后果是截然不同的。 自己有外遇而导致离婚，或者是被外遇而选择离婚的男人， 都比较容易找到下一个伴侣；而结束婚姻的女人，却可能就此单身到老。 再加上成为母亲的女性在经济上本来就更容易陷入弱势，这些社会因素，都可能超越了爱情而变成“必须要原谅对方”的真正理由。 从这个角度来看，男人确实是受到社会保护的。外遇对他们来说可以是一种游戏或冒险，因为他们能够把感情和自尊受创、家庭和经济生活遭受威胁的风险，都转嫁给身边的女人。 有些男人没有办法进行精神上的探索，于是把自己对生命无常的恐惧、对冒险的渴望，寄托于性和激情。有些也知道自己伤害了别人，就像《凡人》里的男主角那样，因为知道自己即将孤独终老，于是在生命的尽头做出忏悔。从某方面来说那种忏悔是毫无诚意的，但或许对受了伤又注定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女人来说，男人对自己的歉意和悔过，还是多少表示了自己伤痕的价值。 如果不是家庭、社会，各方面都包容着男人的脆弱和易受诱惑，女人也不需要如此强悍，承受着这种天灾所带来的伤害和屈辱。关于我那位出轨的朋友，我听说不管是朋友的妈妈还是岳母都表示劝和，她们不管自己年轻时是否曾经遭遇并且能够做到忍受丈夫外遇的打击，面对自己的媳妇和女儿时，都表示“为了家庭”，希望她忍一忍就算了。 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忧，害怕女儿变成单亲妈妈会承受更多的压力和挑战，但无论如何，不原谅、不接纳有外遇的丈夫，都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选项。 我想象这种不得已的坚强和包容，不得不表现出的看开和释怀，或者永远无法看开只是就此怀抱着伤口生活，这种人生态度又在女人的血液里代代相传。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时代是什么样子，在许多方面，男女平等都还只是形式而非现实，只能把期望放在未来，我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能够鼓励他们克服不公平的挑战，选择忠于自我。 我希望我的孩子不用勉强自己去接受无法接受的事情，忍受无法忍受的伤害，希望他们有这样的选择，不因为性别而有所不同。 ………… 当我们谈论婚姻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1.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是一座围城；婚姻是一场永不结业的修行，婚姻到底是什么？ 2.不想让父母失望；一个人太孤单；想组建一个家庭，我们都是为什么才结婚？ 3.合法的性伴侣；“可爱”的孩子；亲情逐渐替代爱情，婚姻只带来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吗？ 4.宋仲基和宋慧乔；李晨和范冰冰；文章和马伊琍，他们情感上的不幸会降临到我们头上吗？ ………… 一本深度剖析问题的婚姻观察书，指导你对抗婚后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孤独： 1.性变成义务，就会唤起压力和恐惧； 2.所谓夫妻，就是要一起经历不理想的生活； 3.孩子拉紧两人的生活，却可能让两人的灵魂疏远； 4.婚姻中的许多问题和爱情无关，当然不能再用爱情的思维去解决问题； ………… 一堂反应内在心声的婚姻交流课，收获让你的爱人不断重复爱上你的良方： 1.既然要结婚就要放弃改变对方的想法； 2.无论婚前婚后，都不要奢望不求回报的爱； 3.爱是需要补给的，不管是来自自己还是旁人； 4.人生永远没有新的变化，最好的关系是互相扶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