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盛开的耳朵

作者简介

张九鹏，70后，宁夏银川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宁夏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学会秘书长。著有短篇小说与艺术评论集。作品获宁夏第七届文学艺术奖二等奖、贺兰山文艺奖二等奖。

内容简介

大鸟 仙姑握住师傅的手，心 里难过极了，好像有块石头 正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 上气来。 师傅的肉皮松弛，胳膊 枯瘦如柴，松弛的肉皮下突 出的血管像是老树的根须， 透着凄凉的顽强。 仙姑想扶师傅坐起，她 用手托住师傅的后脖颈，师 傅的身体轻飘飘，肋骨在薄 薄的老皮下突兀。她突然想 起一个成语一形销骨立。师 傅面无血色的脸上满是胡渣 ，腮帮子上长满一道道沟壑 般的皱纹，身体散发出一股 苦臭的气味。师傅想说话， 喉头不断蠕动，像憋着一股 气要努力越过高山，却又被 无形的力量拽入深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话说得不错。可再善良 的话从师傅那张嘴里说出来 ，对仙姑就是折磨。仙姑闭 紧双唇，脸上做出训诫师傅 的样子，不让师傅看出她内 心的柔软。以仙姑对师傅的 了解，他肯定也看出了仙姑 的心思，那是仙姑对他一贯 的态度，而非本心。 仙姑和翠萍交流了眼神 ，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师傅想说什么，我知道 。”仙姑说。 翠萍表情尴尬地说：“我 爸让你拨110。” 仙姑终究还是猜对了师 傅的心思，或者说，那是盘 踞在师傅心里很久的算盘。 “都啥时候了，还想占便 宜。宁可在家里等死，也不 想自己花钱去医院。”翠萍 的话害得她爹剧烈咳嗽，身 体抽搐起来。 这些年，这种占便宜的 事情没少发生。 师傅得了尿结石想去医 院，又不想花钱打车，报警 说自己得了绝症，想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