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小品

雅舍小品
作者: 梁实秋
出版社: 天津人民出版社
原售价: 22.00
折扣价: 11.90
折扣购买: 雅舍小品
ISBN: 9787201070797

作者简介

梁实秋(1903—1987),原名梁治华,笔名秋郎、子佳、程淑等。原籍浙江杭县,1903年1月6日出生于北京。著名的文学家、翻译家。 梁实秋少年时就读留美预科的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留学归来后,梁实秋在复旦大学、中国工学、青岛大学、北京大学等学校任职。1940年起,梁实秋以重庆北碚寓所“雅舍”为名,以子佳的笔名在朋友刘英士主编的《星期评论》上撰写专栏小品。“雅舍”系列小品还在1944年昆明《中央日报·星期增刊》和1947年上海《世纪评论》上发表。 到达台湾后,梁实秋出版了《雅舍小品》、《实秋自选集》、《略谈中西文化》、《雅舍小品续集》、《看云集》、《槐园梦忆》、《雅舍杂文》、《雅舍谈吃》等著作。《雅舍小品》1949年在台湾出版后迅速发行至50多版,1960年时绍瀛将它译成英文,编为中英语文本,由台湾远东图书公司出版,远销北美和东南亚各地,据称目前已发行至300多版,创现代散文发行量的最高纪录。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在给梁实秋的信中说:“大作《雅舍小品》对于文学的贡献在翻译莎士比亚的工作之上。”

内容简介

女人 有人说女人喜欢说谎;假如女人所捏撰的故事都能抽取版 税,便很容易致富。这问题在什么叫做说谎。若是运用小小的 机智,打破眼前小小的窘僵,获取精神上小小的胜利,因而牺牲 一点点真理,这也可以算是说谎,那么,女人确是比较的富于说 谎的天才。有具体的例证。你没有陪过女人买东西吗?尤其是 买衣料,她从不干干脆脆的说要做什么衣:,要买什么料,准备出 多少钱。她必定要东挑西拣,翻天覆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不 是嫌这匹料子太薄,就是怪那匹料子花样太旧,这个不禁洗,那 个不禁晒,这个缩头大,那个门面窄,批评得人家一文不值。其 实,满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只是嫌价码太贵而已!如果价钱便 宜,其他的缺点全都不成伺题,而且本来不要买的也要购储起 来。一个女人若是因为炭贵而不升炭盆,她必定对人解释说: “冬天升炭盆最不卫生,到春天容易喉咙痛!”屋顶渗漏,塌下盆 大的灰泥,在未修补之前,女人便会向人这样解释:“我预备在这 地方安装电灯。”自己上街买菜的女人,常常只承认散步和呼吸 新鲜空气是她上市的唯一理由。艳羡汽车的女人常常表示她最 厌恶汽油的臭味。坐在中排看戏的女人常常说前排的头等座位 最不舒适。一个女人馈赠别人,必说:“实在买不到什么好 的……”其实这东西根本不是她买的,是别人送给她的。一个女 人表示愿意陪你去上街走走,其实是她顺便要买东西。总之,女 人总欢喜拐弯抹角的,放一个小小的烟幕,无伤大雅,颇占体面。 这也是艺术,王尔德不是说过“艺术即是说谎”么?这些例证还 只是一些并无版权的谎话而已。 女人善变,多少总有些哈姆雷特式,拿不定主意;问题大者 如离婚结婚,问题小者如换衣换鞋,都往往在心中经过一读二读 三读,决议之后再复议,复议之后再否决,女人决定一件事之后, 还能随时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做出那与决定完全相反的事, 使人无法追随。因为变得急速,所以容易给人以“脆弱,,的印象。 莎士比亚有一名句:“‘脆弱’呀,你的名字叫做‘女人!’”但这脆 弱,并不永远使女人吃亏。越是柔韧的东西越不易摧折。女人 不仅在决断上善变,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别针位置也常变,午前在 领扣上,午后就许移到了头发上。三张沙发,能摆出若干阵势; 几根头发,能梳出无数花头。讲到服装,其变化之多,常达到荒 谬的程度。外国女人的帽子,可以是一根鸡毛,可以是半只铁 锅,或是一个畚箕。中国女人的袍子,变化也就够多,领子高的 时候可以使她像一只长颈鹿,袖子短的时候恨不得使两腋生风, 至于钮扣盘花,滚边镶绣,则更加是变幻莫测。“上帝给她一张 脸,她能另造一张出来。,”“女人是水做的”,是活水,不是止水。 女人善哭。从一方面看,哭常是女人的武器,很少人能抵抗 她这泪的洗礼。俗语说:“一哭二睡三上吊”,这一哭确实其势难 当。但从另一方面看,哭也常是女人的内心的“安全瓣”。女人 的忍耐的方量是伟大的,她为了男人,为了小孩,能忍受难堪的 委曲。女人对于自己的享受方面,总是属于“斯多亚派”的居多。 男人不在家时,她能立刻变成为素食主义者,火炉里能爬出老 鼠,开电灯怕费电,再关上又怕费开关。平素既已极端刻苦,一 旦精神上再受刺激,便忍无可忍,一腔悲怨天然的化做一把把的 鼻涕眼泪,从“安全瓣”中汩汩而出,腾出空虚的心房,再来接受 更多的委曲。女人很少破口骂人(骂街便成泼妇,其实甚少),很 少揎袖挥拳,但泪腺就比较发达。善哭的也就常常善笑,迷迷的 笑,吃吃的笑,格格的笑,哈哈的笑,笑是常驻在女人脸上的,这 笑脸常常成为最有效的护照。女人最像小孩,她能为了一个滑 稽的姿态而笑得前仰后合,肚皮痛,淌眼泪,以至于翻筋斗!哀 与乐都像是常川有备,一触即发。 女人的嘴,大概是用在说话方面的时候多。女孩子从小就 往往口齿伶俐,就是学外国语也容易琅琅上口‘,不像嘴里含着一 个大舌头。等到长大之后,三五成群,说长道短,声音脆,嗓门 高,如蝉噪,如蛙鸣,真当得好几部鼓吹!等到年事再长,万一堕 入“长舌”型,则东家长,西家短,飞短流长,搬弄多少是非,惹出 无数口舌;万一堕入“喷壶嘴”型,则琐碎繁杂,絮聒唠叨,一件事 要说多少回,一句话要说多少遍,如喷壶下注,万流齐发,当者披 靡,不可向迩!一个人给他的妻子买一件皮大衣,朋友问他“你 是为使她舒适吗?”那人回答说:“不是,为使她少说些话!” 女人胆小,看见一只老鼠而当场昏厥,在外国不算是奇闻。 中国女人胆小不至如此,但是一声霹雷使得她拉紧两个老妈子 的手而仍战栗不止,倒是确有其事。这并不是做作,并不是故意 在男人面前做态,使他有机会挺起胸脯说:“不要怕,有我在!”她 是真怕。在黑暗中或荒僻处,没有人,她怕;万一有人,她更怕! 屠牛宰羊,固然不是女人的事,杀鸡宰鱼,也不是不费手脚。胆 小的缘故,大概主要的是体力不济。女人的体温似乎较低一些, 有许多女人怕发胖而食无求饱,营养不足,再加上怕臃肿而衣裳 单薄,到冬天瑟瑟打战,袜薄如蝉翼,把小腿冻得作“浆米藕”色, 两只脚放在被里一夜也暖不过来,双手捧热水袋,从八月捧起, 捧到明年五月,还不忍释手。抵抗饥寒之不暇,焉能望其胆大。 女人的聪明,有许多不可及处,一根棉线,一下子就能穿入 针孔,然后一下子就能在线的尽头处打上一个结子,然后扯直了 线在牙齿上砰砰两声,针尖在头发上擦抹两下,便能开始解决许 多在人生中并不算小的苦恼,例如缝上衬衣的扣子,补上袜子的 破洞之类。至于几根篾棍,一上一下的编出多少样物事,更是令 人叫绝。有学问的女人,创辟“沙龙”,对任何问题能继续谈论至 半小时以上,不但不令人入睡,而且令人疑心她是内行。 P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