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
作者: (日)太宰治|译者:烨伊
出版社: 武汉
原售价: 25.00
折扣价: 9.80
折扣购买: 人间失格
ISBN: 9787543064089

作者简介

太宰治(1909-1948),本名津岛修治(つしま しゅうじ),日本无赖派文学大师。出生于日本青森县津轻郡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家,父亲同时也是位政治人物。他是家中排行倒数第二的孩子,14岁起便与友人自办同人志,发表小说、杂文及戏剧,对芥川龙之介、泉镜花的文学十分倾心。19岁时他迷上马克思主义,但明白马克思主义与自己的出身落差甚大,所以他与相关人员的往来并未持续太久。 1930年他进入东大法文系就读,1933年开始用太宰治为笔名写作,1935年以短篇《逆行》入选第一届芥川赏候补,1937年起,正式投入小说创作。自1936年发表《晚年》后,被推崇为天才作家,并于1939年以《女学生》获第四届北村透谷奖。但始终与他最想赢得的芥川赏无缘。他五次自杀未遂,最后于1948年,在《人间失格》发表后,和女读者于玉川上水道投水自尽。 太宰治在短短15年的写作生涯中创作了三十看多部小说,早期包括《晚年》、《虚构的彷徨》、《二十世纪旗手》等深受注目,另有《满愿》、《快跑!梅乐斯》、《越级诉讼》等多部名作。为了生活,他曾以“黑木舜平”的笔名写了心理悬疑小说《断崖的错觉》,但太宰本身以此作品为耻。在他战后的作品中,短篇《维荣的妻子》(1947年)、中篇《斜阳》(1947年)、《人间失格》(1948年),被认为是最优秀的代表作品,引起无数年轻人共鸣,《斜阳》与《人间失格》更堪称是日本战后文学的金字塔之巅。

内容简介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我总是无法理清人类生活的头绪。我从小在东北的乡间长大,初次见到 火车,是年纪稍大后的事了。我在火车站的天桥上爬上爬下,满以为它是为 了把车站建得像国外的游乐场一般复杂有趣,而特地打造的新潮设施。很长 一段时间里,我对此深信不疑。在天桥上爬上爬下,曾是我最拿手的游戏。 我原以为,那是铁路局最为贴心的服务之一。后来我发现,天桥不过是供乘 客跨越铁路而设,只是一段实用性的阶梯,于是顿感索然无味。 此外,幼年的我在绘本中见到地铁,也不以为它是为实际需求而建,竟 自认为比起地面上的车,地底下的车别出心裁、乐趣非凡,这应是地铁出现 的缘由。 我自幼体弱多病,长期卧床在家。躺在床上,我笃定地认为这些床单、 枕头套、被套都是单调乏味的装饰品。将满二十岁时,才得知这些竟也都是 实用品。我颇感意外,对于人活于世的简朴,不禁悲从中来。 还有,我不懂得饥肠辘辘的滋味。不,我并非要傻乎乎地说明自己成长 在不愁衣食的大户人家,只是我的确不曾体会饥饿之感。这样说来或许奇怪 ,我是那种即使饿了,也无法自察的人。中小学时,每当放学回家,周遭的 人们总会七嘴八舌地吵着:“肚子饿了吧?我们都是过来人,放学回家的时 候肚子总会饿得够戗。来点甜纳豆如何?还有蛋糕和面包哦。”我也总会发 挥自己与生俱来的讨好人的精神,嘴上说着“我饿了”,顺手把十颗甜纳豆 扔进嘴里。但其实,那时的我对于饥饿一无所知。 当然,我的食量并不小,记忆中却几乎不曾因饥饿而进食。我吃人们眼 中的山珍海味,也吃众人艳羡的奢华之食。外出用餐时,总会勉强自己吃到 撑。年幼之时,于我而言,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在自家用餐的时候。 在乡下家中,每逢用餐,全家十余人的餐盘都分成相对的两列排开。身 为幺子的我,自然坐在未座。用餐的房间光线暗淡,午饭时,十几位家人默 默坐在桌前扒饭,这光景总是让我不寒而栗。我家是传统守旧的乡下家庭, 菜色大都墨守成规,我渐渐对山珍海味或奢华之食不再抱有期待,最终竟觉 得吃饭的时刻是可怖的。我坐在那幽暗房间的餐桌末端,因恐惧而寒战连连 ,把饭食一点点强压进口中,闷想着:“人为何一天非吃三餐不可?”每个 人吃饭时都表情严肃,用餐俨然如某种仪式:一家人须得每日三次,准时聚 集到一间幽暗的屋中。餐盘的顺序要摆放正确,即使并不饿,也须沉默着低 头咀嚼饭食。以至于我曾以为,这是在向家中蠢蠢欲动的亡灵们祈祷。 在我听来,“人不吃饭就会死”这句话不过是可恶的恐吓之词。然而, 这种迷信的说法(到现在我仍觉得这像是某种迷信)却总能带给我不安和恐惧 。人不吃饭就会死,所以必须劳动、吃饭——对我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 我觉得艰涩难懂、更具有胁迫感的话语了。 即是说,我对人类的行为,至今仍无法理解。我的幸福观与世人几乎大 相径庭。为此,我深感不安,夜夜辗转反侧、呻吟不止,甚至精神发狂。我 究竟能否称得上是个幸福的人昵?自幼时起,就常有人说我幸福,我却总觉 得自己有如身陷炼狱,那些说我幸福的人在我看来反而比我幸福许多,他们 安乐的生活远非我所能比拟。 我甚至曾认为,自己背负着十个灾祸。若任意将其中一个交与旁人背负 ,恐怕都足以令人丧命。 总之,我不懂。旁人承受的痛苦的性质和大小,我完全捉摸不透。现实 生活中的痛苦、只是吃个饭就能化解的痛苦,或许才是莫大的痛苦。也许, 我刚才所说的那十个灾祸在这些痛苦面前,不值一提。也许那些我无法理解 的痛苦才是凄惨的阿鼻地狱。果真如此吗?我不知道。但即使如此,那些人 依然不想轻生、不会发狂,纵谈政治、亳不绝望、毫不屈服、继续与生活作 战。他们不觉得痛苦吗?他们变得自私自利,甚至视其为理所当然,难道从 未怀疑过自己?若真如此,那真是快活。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吧?真的都满 足于此吗?我不知道……在夜里酣然入睡,一早醒来就会神清气爽吗?他们 做了怎样的梦?走路时想些什么?想着钱的事情?不会仅此而已吧?我似乎 听说过“民以食为天”,却从未听过“人为钱而活”。不,也许因人而异吧 ……我还是搞不懂……思绪渐感困惑之时,我越发惶恐不安,仿佛自己是这 世上的异类。我与旁人几乎无法交谈,因我既不知该谈些什么,也不知该从 何谈起。 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用滑稽的言行讨好他人。 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我极度恐惧人类的同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 对人类死心。于是,我靠滑稽这根细线,维系着与人类的联系。表面上,我 总是笑脸迎人,可心里头,却是拼死拼活,在凶多吉少、千钧一发的高难度 下,汗流浃背地为人类提供最周详的服务。 我的家人有多痛苦?为了生计他们在思考些什么?自孩提时起,我就对 这些事一无所知,只是畏缩着,不堪承受家人之间的隔膜,因此从小就练就 了取悦他人的本领。换言之,不知从何时起,我成了一个不说半句真话的孩 子。 翻看那时与家人的合照便可发现,其他人都一本正经,只有我一个人, 必定笑得诡异而扭曲。那是我取悦他人的一种幼稚而可悲的方式。 而且,无论我被家人怎样责怪,也从不还嘴。哪怕只是戏言,于我也如 晴天霹雳,令我为之疯狂,哪里还谈得上还嘴?我深信,他们的责备才是亘 古不变的“人间真理”,只是我无力践行真理,无法与人共处。因此,我无 力反驳,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要被人批评,我就觉得对方说得一点都没错 ,是我自己想法有误。因此我总是黯然接受外界的攻击,内心却承受着疯狂 的恐惧。 P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