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卡拉瓦乔(精)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年轻的偶像破坏者 虽然新环境蕴含着无数可能性，但卡拉瓦乔与塞 萨利兄弟的关系却很难说有多融洽。一方面，处于这 样一个充满生机而又成功的工作室里，充满了各种有 趣的画家和新兴的天才。另一方面，虽然和塞萨利兄 弟是同龄人，但他们高高在上，而他则处于最底层。 他睡的床只是个稻草垫，他的作品——当时只是个“ 画花朵和水果的画家”——无聊、重复、无足轻重。 17世纪初的罗马画坛本来就乏善可陈。古典风格 的复兴在富有创造力的米开朗基罗那里达到顶峰，在 他去世40年后早已停滞不前。而美术学院因其保守的 本性，无助于催生新的艺术，反倒助长了依照陈规旧 俗创作的那一套旧东西——塞萨利兄弟的作品即是如 此。 无论是出于竞争精神、永不满足的好奇心，还是 纯属无聊——总之，卡拉瓦乔开始了新的尝试。最早 一幅出自他手的杰作是扮作巴库斯的自画像——《生 病的巴库斯》。对于当时的观众来说，最令人吃惊的 是主人公的面部特征是如此特别。这不是一个理想化 的人，画中的神祗既非毫无个性，也不优雅——这是 一种经验主义的胜利；画中巴库斯的面孔显然就是卡 拉瓦乔自己，这个有着黝黑皮肤、厚嘴唇的北方人， 有着某种廉价的化妆舞会的装扮。 巴廖内幸灾乐祸地说，卡拉瓦乔因为穷得没钱雇 模特，所以只能对着镜子画自己。这种解读与其说是 讲述事实，更像是种轻佻的贬低。最多只是一种片面 的解释。卡拉瓦乔绝不是个有耐心跟蠢人共事的人， 他早就看出塞萨利兄弟出产的作品只不过是一堆大路 货。这幅画具有毫不妥协的现实主义，是对古典风格 那套陈词滥调的不带半点奉承的演绎，它尖锐地直指 学院派标准的弊端——已经沦为艺术品交易中的套路 和生搬硬套的技巧。卡拉瓦乔描绘自己面部的做法有 着重要意义：他似乎要向赞助人和跟他类似的艺术家 传递某种私人信息。他已然发出了改变的指令，并且 挑衅地把自己精心伪装成酒神巴库斯的模样——别忘 了，巴库斯也是代表混乱、激情和无政府状态的神祗 。前景中高光下的桃子传递出双重含义：既代表了繁 荣，同时在俚语中也代表了年轻人的屁股。卡拉瓦乔 是在嘲讽艺术世界。与塞萨利兄弟决裂 卡拉瓦乔的狂妄一部分源自他有一位牢靠的赞助 人：康斯坦扎·科隆纳(Costanza Colonna)。康斯 坦扎是卡拉瓦乔父亲以前的雇主卡拉瓦乔侯爵的遗孀 ，在卡拉瓦乔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她似乎对卡拉瓦 乔有种母亲般、保护性的爱。因为她背后有权势极大 的罗马家族撑腰，在卡拉瓦乔的一生中，康斯坦扎和 科隆纳家族时常给他提供订件任务，并屡屡在其危难 时刻提供帮助。她从未要求过任何回报，甚至都从未 买过一幅画。 《生病的巴库斯》完成后不久，他与塞萨利兄弟 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距离他来到这里才8个月。不 晓得这幅画是否是他们关系破裂的直接原因，但可以 肯定的是，它显然成了这位年轻助手的某种宣言，似 乎在挑战工作室的地位。决裂源于一次离奇的事故： 卡拉瓦乔被一匹马踢中，伤情严重，而他的老师们却 将其丢弃在工作室一角，任其害上了足以致命的高烧 。还是一位西西里的朋友发现他情况危急，把他送到 忧苦之慰圣母堂(Santa Maria della Consolazione)的医院救治，才得以康复。塞萨利兄 弟从没去看过他。尽管《生病的巴库斯》和其他几幅 画都留在了塞萨利兄弟的画室，卡拉瓦乔也再没踏足 过他们的地盘半步。 谁也说不清，卡拉瓦乔和塞萨利兄弟之间到底发 生了什么。一种解释是，塞萨利兄弟行事谨慎，想摆 脱这个麻烦不断、自命不凡的家伙。卡拉瓦乔的现实 主义虽然在当时人们眼中出离常规、惊世骇俗，但也 极为引人入胜。即便从卡拉瓦乔早期的试笔之作，塞 萨利兄弟也一定能看出，其中所包含的知觉层面的真 实感和新鲜感，势必会在随后的十年中，令其日趋成 熟的作品焕发出伟大的光辉。 他们曾对卡拉瓦乔肆意侮辱和伤害，嘲笑他是个 毫无技巧的菜鸟，而且还是个北方乡巴佬——在他们 眼里，那个地方的人只配画百合花和苹果。然而令萨 塞利兄弟害怕的是，他们突然意识到，无论卡拉瓦乔 用的是什么技法，都不是从他们那里学到的本领，这 些艺术手段是当时最顶尖的艺术家都全然不知的东西 。此外，卡拉瓦乔似乎很擅长保护这些风格上的秘密 。 P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