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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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初云啊初云，”她窝在被子里不断地喊着自己 的名字，“别浪费时间了，咬咬牙就好了。” “没关系的，初云。” 冬末初春的空气冷到彻骨，水分子的结晶似乎都 清晰可见。 初云耸着双肩，以别扭的姿势迅速套上冬衣。窗 外依然蒙着一帘黝黑的幕布，为了眼睛不受强光的刺 激，初云并没有立刻开灯。 边梳理着蓬松擦耳的短发，边滑开了木板门。 衣帽间的暖光灯开着，平常的此时，家人都一定 还在睡梦中——会是谁呢？ “妈妈？” 初云挠了挠头，看着坐在面前的母亲正整理着刚 刚穿好的传统韩服的边缘——上红下蓝，镶着白丝的 褶角。 发丝整齐的顺到耳根，将洁白无瑕的皮肤展露无 遗。 “今天也这么早哇？初云。”母亲和蔼地轻声道 。 “嗯。” “真搞不过你呀，”母亲拾起花形发卡，“十二 岁的小学生，就天天这么起早贪黑，何必呢？今天可 是除夕哦。” “您就别烦了。”初云不耐烦，正准备转身，“ 哎，您这是？” “哦！”母亲提起了兴趣，“我们呐，今天有表 演呢。初云要来吗？远房亲戚家也要来哦！” “对不起，妈妈，”初云迟疑着，“我还有很多 事要做。” “好吧。”母亲的声音有些失落。 初云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开了。去冰箱里抓出两片 面包，捧上一瓶牛奶就悄声走上二楼的书房。 打开台灯，从堆得高出头顶的书中抽出自己昨夜 未看完的书，又开始了一个看似不属于小学生的工作 。 《2000—2002年韩国经济概况》——摊开厚厚的 笔记本。 “时间还早，但不能浪费时间。” 《市场管理》《韩国外贸概况》《韩国经济结构 》——初云的眼光还真不一般呢。 只有手指和笔摩擦纸张的声音，只有风儿敲打薄 窗的声响。 “初云啊，”母亲没有敲门就推开了房门，“大 过节的，别光吃这洋面包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吧， 刚学的手艺呢。” “下次吧。”初云没有回头看到母亲略微失望的 微笑。 “注意眼睛哦。”在门缝合上的最后一瞬，母亲 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