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云南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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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22231016
◎ 作者简介 詹姆斯·索特(James Salter,1925—2015),美国小说家、短篇小说作家。成长于纽约曼哈顿,毕业于西点军校,做过空军军官和战斗机飞行员。1957 年出版长篇小说《猎手》,后退役全职从事写作。 索特被誉为“作家中的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一场游戏一次消遣》(1967)、《光年》(1975)、《独面》(1979)、《这一切》(2013),短篇小说集《暮色》(1988)、《昨夜》(2005),回忆录《燃烧的日子》(1997)等。曾获得福克纳奖(1989)、迈克尔·雷短篇小说奖(2010)、《巴黎评论》“哈达达奖”(2011)、马拉默德小说奖(2012)等。 译者简介: 孔亚雷,1975 年生,小说家、翻译家,著有长篇小说《不失者》《李美真》,短篇小说集《火山旅馆》,文学评论集《极乐生活指南》等,译有保罗·奥斯特长篇小说《幻影书》,莱昂纳德·科恩诗文集《渴望之书》,杰夫·戴尔《然而,很美:爵士乐之书》等。他住在莫干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一,婚姻生活—— ★ 他们的生活很神秘,就像一座森林。从远处看仿佛是个整体,可以被理解,被描述,但靠近了它就开始分离,开始破碎成光与影,让人目眩的茂密。在它内部没有形状,只有四处绵延的大量细节……而所有这一切,相互依存,紧密关联。一切都在欺骗。实际上有两种生活。一种,正如维瑞所说,是人们相信你在过的生活,还有另一种。惹麻烦的,正是这另一种:我们渴望去过的生活。 ★ 他们一起塑造人生,编织人生,他们就像演员,一组敬业的演员,除了自身,除了来自古老、不朽戏剧中的那堆角色,其余一无所知。 ★ 孩子是我们的庄稼,我们的田野,我们的土地。他们是放手飞入黑暗的小鸟。他们是更新过的错误。然而,他们仍是那唯一的起源,由此可能引出比我们更为成功、更为明晰的生活。无论怎样,他们终将多做一些,走远一些,他们会看到顶峰。我们坚信这点,这散发自未来的光辉,来自我们看不到的那天。孩子必将活着,必将凯旋。孩子也将死去,那是我们无法接受的想法。 ★ 他们间的关系已经不知不觉地变了。她始终会对他有感情,但夏天已经过去。 ★ 他们谈论着未来的日子,似乎他们之间别无其他,只有幸福。这柔和的时光,这舒适的房间,这死亡的婚姻。因为实际上,所有一切,每只盘子和物品,器皿,碗,都在描绘着一种不存在;它们是过去残留的片段,是一堆碎片,来自一个消失的整体。我们虚假地活在虚假的证据中。它是如何累积,又是如何发生的? ★ 那年秋天他们离婚了。……对于芮德娜,仿佛她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她看见了一切,她全身充满了一种巨大、从容的力量。天气仍然暖和得可以坐到室外。维瑞在散步,那条老狗游荡在他身后。凋零的草,树木,那特别的光,都令他晕眩,仿佛他病了,或饿了。他闻到自己生命消逝的芬芳。整个诉讼期间,他们的生活一如往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一道致命的空隙已经打开,就像在一艘班轮和码头之间,距离突然宽得跳不过去;一切都还在,还看得见,但却再也无法重获。 ★ “任何两个人,当他们分开时,就像劈开一根原木。两边不对称。核心含在其中一边……但带走那神圣核心的是你,你可以一个人快乐地生活,他不行。” ★ 城堡已经倒了,孩子们也走了。她们曾躲在这片树林里,躺在那些小野花中间。哈吉在雪中打滚,洗澡,背朝下躺着扭动,又突然暂停,欢快的小兽,眼睛黑如咖啡,微笑的嘴。那些永不消逝的下午,全都结束了。他搬走了。他的女儿们,不见了。 一个树林中的老人,他的思绪在回忆和现实间飞速穿梭。他的步伐缓慢,小心,眼睛凝视着地面。……树木似乎在呼吸,似乎认出了他,将他视为自身的一员。他感受着变化。如同深深的感激的感动。血液在他体内奔涌,冲上他的头部。 他走向河边,小心翼翼地踏下每一步。他的衣服太热太紧。他来到水边。有座码头,现在已经荒废,剥落的油漆和腐朽的木板,支柱浸得发绿。这巨大的黑色河流,这河岸。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一切都只是漫长的一天,一个无尽的下午,朋友离去,我们伫立在岸边。 是的,他想,我准备好了,我早就准备好了,我终于准备好了,终于。 二,维瑞—— ★ 在他的信念中,在他幻想的核心,是一座将出现在时代相册中的建筑物,这座由他设计的著名建筑,不会因任何东西——批评,嫉妒,甚至炸药——而动摇。……年复一年,梦想变得越来越隐形。它从对话中消失了,虽然并未从生活中消失。它将永远在那儿,直至最后,就像一艘大船慢慢腐朽。 ★ 他一无所有。只有仔细摆放的中产生活标本,他的头发已开始稀薄,他完美无瑕的双手。……是的,他拥有知识。但知识不保护你。生活藐视知识,迫使它坐在接待室,等在外面。激情,活力,谎言:那才是生活所赞赏的。然而,如果全人类都在观看,一切皆可忍受。这点殉教者可以证明。我们活在他人的关注中。我们需要它,正如花朵需要阳光。 没有完整的人生。只有碎片。我们生来注定一无所有,让一切从指间滑走。然而,这种流失,这潮水般的偶遇、挣扎、梦想……你必须不思不想,像只乌龟。你必须果断、盲目。因为无论我们做什么,甚至无论我们不做什么,都会阻止我们去做相反的事。行动摧毁行动的可能性,那便是悖论所在。因此人生就是一系列选择的结果,每个选择都不可更改,都有细微的影响,如同将石头扔进大海。 ★ 他对她的拥有已得到认可,而与此同时,她身上有什么变了。她成了他最亲的亲人。她献身于他的兴趣爱好,也展开自己的。那种令人绝望、无法承受的情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人,被判处和他一起生活。他无法精确地解释。她已经逃离。也许还不止。……她已经接受了人生的限制。正是这种悲伤,这种满足,造就了她的优雅。 ★ 他希望他的孩子同时拥有旧生命和新生命,一种是与所有过去的生活不可分割,从中生长,将其超越,而另一种则原始、纯净、自由,抛弃那保护我们的成见,那让我们定型的习俗。他希望她们既堕落又圣洁,既不知羞耻,又无所不知。他正在为她们筹备这次旅程。感觉似乎只有短短一个小时,而在这一小时里必须收集所有的食粮,提供所有的建议。他渴望能给她们一句话,让她们永远记住。它将囊括万物,它将指明方向,但他找不到那句话,他无法确定。 ★ 你并非寂寂无名,他们对他说。你有朋友。人们欣赏你的作品。毕竟,他是个好父亲——也就是说,一个无能的人。而真正的伟大却不同,它不可抗拒,穷凶极恶,像任何其他攻击性行为那样,它会伤及他人;一句话,它征服。 ★ 婚姻生活以其最纯净、丰美的形式呈现。他突然感到脆弱而无助。似乎他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似乎他已忘了所有。他试图在他们的美满中找到瑕疵,但表象使他茫然……他突然感到惊恐,那种无法坦承的惊恐,当一个人在某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是一片虚空。 ★ 他已经快到那样的年纪,他已经非常接近:世界突然变得更加美丽,它开始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展现自己,每一个细节,屋顶和墙壁,树叶在下雨前微微的颤动。世界正在打开自己,好让我们——既然余生越来越短——可以有一次长久、热烈的凝视,而所有曾经保留的最终都将被给予。 ★ 确实有那样的时刻,你可以真正畅饮生命。 ★ 他无法看清自己,那就是问题所在。他知道他有才华,有天分,也知道他不会像被冲上岸的软体动物那样腐烂、消亡。所有那些过去,他对自己说,那些无比艰难的经历,曾有的挣扎,像个旅行者带了太多行李——理想主义,忠诚,所有你的美德,面子——它们都会在你年老时变得有用,它们会腌制你,让你保持活力;也就是说,它们会让人感兴趣。而后,某一天,病痛会击中你;对此他还无法觉察或理解。突然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恐惧,绝望。一闪念间,他意识到了崩溃是什么:日常生活失去控制。 ★ 如果当初我有勇气,他想,如果当初我有信念。我们总想着不朽,似乎那很重要,不惜以他人为代价。我们只顾自己。如果他们失败,我们就会成功,如果他们愚蠢,我们就会睿智,然后我们一路向前,紧追不舍,直到再也没有别人——只剩下我们自己,除了上帝,再也没有别的同伴。而我们并不相信上帝。我们知道他并不存在。 1. 苏珊·桑塔格、索尔·贝娄、菲利普·罗斯、约瑟夫·海勒、约翰·欧文、哈罗德·布鲁姆、裘帕·拉希莉、杰夫·戴尔等一众名家推荐的宝藏作者——“作为一个写作者,我亏欠《光年》这本书多到令人羞愧。”(裘帕·拉希莉,普利策文学奖得主) 2. 媲美《斯通纳》《革命之路》的20世纪文学史诗,入选“企鹅现代经典文库”;一部可以深刻改变生活态度的书,道尽平凡人生作为伟大旅程的一切——以站在终点的目光,向世间万物投去长长的一瞥,“一切都只是漫长的一天”。除了某些不可磨灭的时刻,每样东西都消失了,“人生终将如此,但我要不露痕迹”。 3. 婚姻中的人,应该读《光年》。他们在分崩离析之后四处搜寻,终于看清自己。时间从人们身上夺走一切,也带来自由——“我们只顾自己。我们一路向前,紧追不舍,直到再也没有别人——只剩下我们自己。”“我们虚假地活在虚假的证据中。它是如何累积,又是如何发生的?” 4. 当蕞好的日子过去时继续生活的勇气:离婚,衰老,一往无前,以一种全然自我的决绝,她的人生属于自己——“你快乐吗?他问。她笑起来。快乐。她要的是自由。”“日复一日,她塑造着自己的生活,所用的材料是空虚和惊慌,以及如发烧般涌起的阵阵满足感。我已经超越了恐惧和孤独,她想,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这个想法让她振奋。我已经超越,我不会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