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山腰上的小站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母亲恋着故土，恋着家 对世界而言，她是渺小的。但是，我们不需要世界， 而需要母亲。母亲，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她就是整个世 界。 我母亲生命的最后日子，是在内蒙古大兴安岭一个叫 作伊图里河的小镇上度过的，并永远长眠在那里了，没有 回到她想回去的故乡。 那是1976年初春，母亲千里迢迢，坐了3天3夜硬板座 席的火车，从山东老家来山里看望我们父子。 为了一家人能够活命，父亲很早就离开了家乡，闯关 东来到了一个叫博克图的地方，在机务段报名参加了铁路 工作。后来，我的两个哥哥和我也先后随父亲来到了这里 。从此，和母亲离得更远。 那年，我14岁。 后来据大哥讲，母亲十分想念我们，整日牵挂在心， 寝食不安。当时，通讯条件差，收到一封家信，最快也要 十天半个月。而给母亲写信，成为我最高兴的事。即使想 家，抹一把眼泪，还是报一些平安，让她“放心为盼”。 儿行千里母担忧，再加上终年劳作过度，积劳成疾， 母亲已是重病在身。 到了伊图里河的时候，她已是面容憔悴，瘦骨嶙岣了 。但是，看到我们，她还是那么刚强，说：“没事、没事 ，就是胃疼。”而胃一旦疼起来，她总是用手顶住胃部。 其实，一个朴实的农村老人，哪里知道自己已经患上了癌 症，且到了无以治疗的程度。 大约到了11月份，母亲病情加重，住进医院。当时， 山里的医疗条件十分差。但是，我二哥还是找关系、“走 后门”，多给母亲用一些杜冷丁止痛。她腹胀如鼓，坐卧 不得，滴水难进，疼痛难忍。但是，母亲没有喊过一声疼 ，她是怕我们担忧而影响了工作或学习。 那时，我高中还没有毕业，很无知，对病情更是不了 解。二哥把父亲、三哥和我召集在一起，介绍了母亲的病 情，说，怕是不行了，要准备后事。 这时，我才意识到，母亲真的要离开我们了，而且， 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我感到无助、无奈，无依无靠， 偷偷地哭了一夜。 去医院前，二哥在家里，为母亲留下了最后的一张照 片。据说，她老人家一生也没有照过几张像，而这一张相 片，竞成为了永别。 感谢二哥，有这般心计。否则，母亲的面容只能靠想 象来回忆了。 母亲走了，一个朴实的中国农村妇女，就这样离开了 她的土地，长眠在异乡。 时间是1977年3月5日16时许。 那天，小镇上大雪纷飞，混沌一片。 七天之后，等到了从老家赶来奔丧的大哥，母亲下葬 。 那天，同样是一个大雪天，风大、雪大，刮得人睁不 开眼睛。 在一个坐起看水，躺下向天，背靠大山，周边是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