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LOSER/幸福研习社行动场书系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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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到了殡仪馆，我们辗转上楼，走进父亲停丧的小 屋。小屋就像餐馆的包厢，门口挂着块不怎么讨活人 喜的铭牌一一“永恒”。屋里有一口敞开的冰柜，父 亲就躺在这冰柜里。他穿着寻常惯穿的一套衣服，身 前的小桌上摆着些简单的贡品，显然都是仓促间凑出 来的。“人家不让穿皮鞋，必须得穿布鞋．你老子平 常又不咋穿布鞋，我们还赶紧跑出去给他买了双新的 ……”三叔念叨了两句，猛醒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唉，快去吧，看看你爸。” 大暑刚过，正是伏天，屋里却很凉快。一小团一 小团的白色水汽从冰柜里升起，让我想到了餐馆里用 干冰装饰的**凉菜，比如龙虾。父亲，或者说，父 亲的遗体，此刻正像那只冻龙虾，硬邦邦地躺在那儿 。他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发紫，脸色略略发青，已经 定妆人殓，只待告别回炉。 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硬邦邦、凉冰冰。 小时候每逢冬天，父亲从外面回来，我总喜欢这么摸 摸他的脸，有时候还会抱着他亲一两下。但那时候的 父亲是软的，不是硬的。硬邦邦的他已经没办法再给 我任何回应了。我就算扇他一耳光，他也没法还手。 “就像睡着了，是吧。”三叔走到我旁边，“挺 突然的，一下子就走了，没*什么罪。”说到这儿， 他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二哥，我带小淼来看你啦 ……” 三叔比我高半个头，比我宽半个身位，是一条北 方大汉。他年轻时在太原钢铁集团做工人，在俱乐部 练过拳击，是我家打架的**好手。他也做得一手好 菜，每年春节的家庭聚餐都是他当大厨，别人打下手 。此刻，这两只打得架又端得炒瓢的大手正抓着我的 肩膀，他就趴在我肩上哭。我转过半个身子，搂过他 的肩，偏过头看着已经没法说话的父亲。恍惚之间， 我忽然觉得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的陌生。 三叔正哭得伤心，我却一点想哭的意思都没有。事实 上，我不但不想哭，简直觉得毫无悲伤的必要：除了 那一半遗传基因，我还从他那里得到过什么呢？这样 一个人居然是Loser？ 若只看**印象，你很难说我父亲是“废柴”。 他身材结实，年轻时当过兵，*法过人，颜值亦不低 一一母亲有位远房兄长和父亲长相颇有几分相似，而 这位舅舅年轻时，是险些被拉去做电影演员的。父亲 的智商亦高，他喜欢打桥牌，曾随山西省队参加全国 比赛，还拿到过名次。若无这些本钱，后来那位小父 亲十几岁、风韵正盛的阿姨也不会跟着他一一起码不 会在他五十岁以后还跟他那么多年。 可父亲做事偏偏有些乖张古怪。在我六七岁前， 我不常见到他早起上班，不常听他谈起工作的事，几 乎从未见他读书学习。他那时在太原工学院（如今的 太原理工大学）工作；据说是在图书馆，但不知道具 体做什么。 P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