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撷玉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温一壶往事 我有玲珑酒一壶，山月 为枕，薄露作被，温一壶 往事，与你共浇杯。 ——题记 我曾在许多篇随感中提 到过我的故乡仙居。 那是一个小县城，三分 仙气，七分水气，安安静 静又朴朴素素。说得通俗 些，仙居之于其他闻名遐 迩的大城市，就像是山栀 之于牡丹，小草之于古木 。然它虽质朴素雅，一砖 一瓦之中却也晕染着岁月 的气息，厚重又不染烟尘 ，颇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态 。分明同样身在锦绣尘世 ，却拥有着别样的明月清 风，丝毫不见碌碌红尘碾 过的痕迹。 每每奔波于繁忙、身处 于繁华时，我就总能想起 仙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 瓦、一人一物。长辈常常 惊异于我对仙居的执念， 极不理解为何我在故乡待 的时间不长，又多在幼时 ，却对那儿的一切都念念 不忘。实话说，我也没能 得出些什么明确的答案。 那儿牵动我的东西有很 多，不仅仅是记忆里巷头 卖的红糖馒头、外婆做的 南瓜丝饼，也不仅仅是早 春村前接连盛放的梨花朵 朵、夏天傍晚清晰而悠扬 的蝉鸣声声。时至今日， 属于仙居的记忆在我的回 忆里不断被翻出来，又在 我每年回去时再次更新， 于是那悸动便也无穷无尽 地冒出来，无穷无尽地更 迭。 又快到过年了，不出意 外的话应该要回一趟老家 的。于是我又开始想，仙 居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 能引我如此迷醉挂怀？后 来转念一想，仙居恰是处 处独到，才能叫我生出些 难缠的执念来，时时挂牵 在心。 我的整个幼年几乎都住 在仙居月塘村的外婆家里 。那段时光本身就带着童 真，故而当我忆起留存在 脑海深处的那个地方时， 记忆就好似壁虎轻轻地爬 上布满青苔藤蔓的墙，带 着陈年的潮意与淡淡的阳 光味，裹着清香的微风慢 慢卷来。 那时村里人几乎都养鸡 ，随着第一只公鸡的啼叫 ，浅浅晨光便盈盈溢满了 本不算大的村落，给宁静 古朴的村院镌上了盎然暖 意。一口好似弯月的塘井 给这个美好温暖的村子绣 上了一个祥和的名字：月 塘。到了早晨，阳光越发 盛起来，暖融融地打在青 白石道上，陆陆续续地， 便有几个老实憨厚的叔伯 开始了农忙的一天。东家 晨起早练，西户走家串巷 ，亲切的乡音到处可闻， 一片和乐融融之态。 月塘，本就有着耕种的 历史。黑瓦白墙前，是一 片农人的心血；青烟漫漫 下，是庆贺收成的柴烟。 好似蚂蚁筑巢般齐整，一 队队村民经过一院藤萝、 一片翠竹，来到了麦田。 一声声吆喝中，村民的汗 珠就利落地滴在那黄得耀 眼的田地上，灼热烫人， 映照着脸上的纵横沟渠， 却是格外明媚。那时，似 乎风也是喜悦的，它欢快 地催开了整季的繁花，催 生了满树的绿叶。 塘前的老墙边上，曾是 我的整个童年。 老墙内边，老屋顶上， 浇筑了一个池子。年幼的 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翡 翠湖。也是误打误撞，毕 竟稚子素来不知翡翠有何 价值，只知它通体碧绿， 与粼粼波光十分相像，都 是那般明丽耀眼。开一扇 门，便能透过池水看见几 尾锦鲤争相逐食，那尾巴 漂亮极了，一摇一摆，带 着点阳光的碎金色，似乎 如柳如烟，悠然余生。 老墙头侧，一墙青苔， 墙内便是一个鸡圈。小鸡 啁啾，动中有静。我总喜 欢抱起一只小鸡，也不管 后面鸡母亲如何追击，亦 不理会前路外婆看到我又 会怎样唠叨，只顾着享受 这一刻肆意奔跑的畅快。 密密绵绵的清风软软地抚 过我的面庞，裹着我最无 邪的笑声消散开来。那时 只觉得稀疏平常，如今却 是了悟其珍贵，且再不能 复刻了。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