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童/故事里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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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梁墨童这家伙 1 梁墨童靠在椅背上，歪 着脑袋，凝视着窗外大樟树 上的鸟巢。那是一个很小的 巢，看起来不过巴掌大，掩 藏在枝权深处，几乎没人注 意到。 上个月，梁墨童看见不 知名的鸟儿衔来细枝，在密 密的绿叶间穿梭。起先他不 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快， 就见小巢搭起来了。他借来 望远镜，清楚地看见窝里有 两枚鸟蛋。 可是，鸟儿似乎并不常 在巢里。它真的不回巢孵蛋 吗？或者说，其实它每天都 会回来孵蛋，只不过他没看 见，毕竟这个学校书法课的 专用教室，他们一周才来一 次。他来了，鸟儿不在家， 仅此而已。他回过头，瞥了 一眼周围的同学，专心听讲 的人不多，有的低下头，手 藏在桌肚处轻轻翻动漫画书 ，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说笑 。没有人像他一样，对一棵 树上的一个小小的鸟巢感兴 趣。 “梁墨童，请你来说一下 。”讲台上传来老师的声音 。 同学们的目光落到他身 上，他的两个好兄弟——舒 晨和李畅不失时机地起哄， 一个喊：“梁墨童同学，老 师叫你呢，快点回答问题！ ” 墨童摸摸头发，拉拉衣 服，慢悠悠地站起来，清清 嗓子：“老师，您刚才声音 太轻了，我没听见您的问题 。” 同学们轰一声笑开了。 周老师的脸红了，眉头拧了 起来。作为一名个子小小的 新手老师，她最头痛的就是 课堂纪律。课堂很大，就算 她扯着嗓子讲课，声音也很 难穿过嘈杂的课堂，准确地 传递到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 。更何况还有像梁墨童这样 的，摆明了不好好听讲的学 生。 “舒晨，请你告诉梁墨童 ，我刚才提了个什么问题。 ”周老师说。 舒晨站起来，朝墨童扮 了个鬼脸：“哎呀，周老师 ，我也没听清楚啊，您的声 音确实太轻了。” “李畅呢？你离讲台近， 你来说！”周老师有点急了 。 “不好意思啊，周老师， 我耳朵不太好，没听见。” 李畅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 说。 周老师抿住嘴唇，眼睛 里有泪光闪动。 “老师，我来回答。”班 长雷嘉正站起来，“斜捺的 写法是先向右下角运笔，从 轻到重，然后向右前方顿笔 ，最后写出捺脚尖。” “完全正确。”周老师松 了口气，感激地向雷嘉正点 点头，“好，现在请大家拿 起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写一 笔捺。” 梁墨童拿起笔，往盛了 墨汁的碟子里蘸了蘸，歪着 脑袋想了一会儿，提起笔， 手腕轻轻用力，画出一道圆 整的弧线，往下延伸，再往 上收拢，很好，一个漂亮的 椭圆形，再随意添上几笔… …一只写意的大胖猪头完成 了。这猪头斜着眼，一脸喜 庆，好像在笑话谁。 墨童把猪头从写字本上 撕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管 胶水，往猪头背面涂了一圈 ，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地贴 在了坐在前面的武俊杰的后 背上。武俊杰在专心写字， 并不知道墨童往他背上贴了 什么。猪头受到挤压，那眼 神更是充满嘲讽。周围的学 生们一看，笑得拍桌子、打 板凳，坐在前面的学生们受 了影响，纷纷回头看。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