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讲话(大先生教你写作文)

作文讲话(大先生教你写作文)
作者: 章衣萍|责编:李娜//邱小群//刘佳俊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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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020182510

作者简介

章衣萍(1902—1946), 中国现代作家、翻译家。曾任上海大东书局总编辑,并与鲁迅筹办《语丝》月刊。著作甚丰,有短篇小说集、散文集、诗集、学术著作、少儿读物、译作和古籍整理等二十多部,主要代表作有《古庙集》《樱花集》等。

内容简介

第一讲 作文的意义与功用 我们为什么要作文呢? 作文有什么意义和功用呢? 人类有思想和情感,要表示出来,用嘴说的叫做“言语”,用笔写的叫做“文字”。把许多文字组织成一篇文章,叫做“作文”。木匠用一块块的木头造成一只木箱,砖匠用一块块的砖头造成一堵墙壁。木匠的工具是木头,砖匠的工具是砖头。我们作文的工具是文字。文字同言语一样,是一种工具,也是一种符号。 人类同禽兽不同的地方,是人类有文字而禽兽没有。人类能思想,思想是由“概念”构成的。禽兽只有“表象”,没有“概念”。 禽兽看见一棵树一朵花,至多只有树和花在眼中和脑中的明了的印象而已,而人类却能用一种记号,作为树和花的象征。这象征的概念的联合,在心里是思想,说出口来是言语,写在纸上是文字。思想是心里的言语,文字是纸上的言语。 但文字和言语不同的地方,是表示的方法不同。言语是“占有空间性的形”。因为言语不能传远,不能永久,所以才发明了文字。 人类是先有言语,然后有文字的。 人类的言语是从何产生呢? 据近代科学家说,人类的言语,是从人类劳动的呼声产生的。人类工作紧张的时候,他的呼吸器和 发声器不知不觉发生一种呼声,例如街上挑担子的人,口里常哼着“杭唷”、“杭唷”,这种“杭唷”的呼声,我们听见,即可知道有人在吃力地挑担子,即使我们没有看见挑担子的人。这种劳动呼声是一种无意识的言语,是一种原始的语根。樵夫砍柴时口里哼着“哈……哈”的呼声,船夫背纤时口里哼着“呵……呵”的呼声,肩夫背着东西时口里哼着“哦嗬……哦嗬”的呼声,这种同一劳动中发生的同一呼声,同一的符号,是有社会性的,都是无意识的语根。无意识的语根不能算作言语,却算是原始的言语。人类的原始语根不过二三十个。有这二三十个原始的语根,后来人类劳动方面逐渐复杂,社会的组织日益确立,经济日益发展,言语随着时代的要求而日益增加变化,才有今日千变万化的言语。(参看波格达诺夫《社会意识学大纲》第二篇) 中国的言语是最不统一的,一省有一省的言语,甚至于一省内各县的言语也不同。这原因是由于领土太大和交通不便的原故。近数十年铁路和汽车路逐渐建立,交通发达,国语流行,中国言语统一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使中国学生最麻烦的,是中国的文字和言语的分歧。原始的文字起源于绘画, 中国所谓“依类象形”即绘画的变态。其后“形声相益”,变化益多,乃成为中国今日之文字。但中国的文字同欧洲的文字不同。“中国的文字是非拼音制(Non-spelling System),欧洲的文字是拼音制(Spelling System);中国文字是单音制(Monosyllabic System), 欧洲文字是多音制(Polysyllabic System)”。中国的文字因为这两种原因,固定了不能同欧洲文字一样随着语言变化。“数千年来语言自语言,文字自文字”。(参看刘半农《中国文法通论》第一讲第二节)学者尽毕生之力尚不能把文字弄通。有人以为中国科学的不发达,原于文字的困难,其言实有至理。近十年来才有胡适之、陈独秀一班人出来提倡白话文,才有疑古玄同、黎锦熙一班人出来制定注音字母及罗马字母拼音,白话的势力渐要统一中国文坛了,罗马拼音的计划也快要实现了,中国文字的困难也不久可以免除了罢。 但在这“青黄不接”的时期中,教授国文仍为今日中学教育中的难题。从前刘半农先生在《应用文之教授》一文中曾“慨乎言之”的说: 第一,现在学校中的生徒,往往有读书数年,能做“今夫”、“且夫”或“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的滥调文章,而不能写通畅之家信,普通之报纸杂志文章者,这是谁害他的?是谁造的孽? 第二,现在社会上,有许多似通非通一知半解的学校毕业生,学实业的,往往不能译书;学法政的,往往不能草公事、批案件;学商的,往往不能订合同、写书信;却能做些非驴非马的小说诗词,在报纸上杂志上出丑。此等“谬种而非桐城,妖孽而非选学”的怪物,是谁造就出来的?是谁该入地狱? 现在我们离刘半农先生说这话已经十几年了,我不知道我们的亲爱的中学生们的国文程度究竟进步了多少。明眼的人自然会心里明白的罢。 中学国文标准应该怎样?目的是什么?从前胡适之先生在他的《中学国文的教授》中曾拟了一个“中学国文的理想标准”: (一)人人能用国语(白话) 自由发表思想——作文、演说、谈话都能明白通畅,没有文法上的错误。 (二)人人能看平易的古文书籍,如“二十四史”,《资治通鉴》之类。 (三)人人能作文法通顺的古文。 (四)人人有懂得一点古文文学的机会。 (《中学国文的教授》,《胡适文存》第一集一册) 胡先生很客气地说:“这些要求不算苛求吗?”胡先生那篇文章是民国九年三月间做的。现在离胡先生做那篇文章的时间又已经十年了。我们在最近一两年做过中学教员的人,当知道现在中学生的国文程度究竟怎样,同胡先生的“理想的标准”相去有多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