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四川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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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塔杜施先生(精)
ISBN: 9787541144004
易丽君,生于1934年。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中国翻译协会会员,资深翻译家。两次获得波兰总统授予的波兰共和国十字骑士勋章,三次获得波兰国民教育委员会文化功勋奖章,被波兰共和国议会授予“波兰语言文化大使”称号。译有显克维奇历史小说三部曲、《塔杜施先生》《费尔迪杜凯》《被禁锢的头脑》《先人祭》等。 亚当·密茨凯维奇(Adam Mickiewicz,1798-1855),是波兰十九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波兰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他备受普希金、鲁迅的赞誉,也深刻地影响了波兰的诗歌和文学,包括诺贝尔奖得主米沃什和辛波斯卡,他是一位至今仍被反复讨论的作者。
立陶宛!我的祖国!你像健康一样; 只有失去你的人才珍视你,把你向往, 今天我看见和描绘你辉煌的美丽 因为我思念你,怀着赤子的心肠。 圣母啊,你守护着光明山圣地①, 你把维尔诺的尖门照亮! 你庇护着诺伏格罗德城堡和忠实的人民! 你用奇迹使孩提时的我恢复了健康 (那时悲哭的母亲把我奉献给你, 我睁开无神的眼睛,战胜了死亡 立刻就能赤着脚走进你神圣的殿堂, 为获得第二次生命感谢上苍), 求你再显一次奇迹把我们送回父母之邦。 此刻请你把我渴慕故园的灵魂 带到那些小丘、森林,如茵的牧场, 那儿蔚蓝色的河水静静地流淌, 辽阔的大地伸展到涅曼河滨; 带到那广袤的田野,那儿美如仙境, 小麦一片金黄,稞麦银波粼粼; 白芥似琥珀,荞麦像雪一样亮晶晶。 那闪耀着处女羞红的是紫云英, 环绕着的田塍绿油油,像丝带一样, 丝带之上还有静静的梨树成行。 曾几何时,在这无边的田野,在小溪边, 在一座小小的山丘上,在白桦林中, 有一座贵族宅院,是石基的木质房; 它那粉白的墙壁远远就闪闪发光, 在暗绿色白杨的掩映下显得更白。 茁壮的白杨树为它把秋风抵挡。 居室不算宽敞,却整洁、亮堂, 还有一座大粮仓,三堆禾秸摞在它近旁, 看来是屋顶下无处存放; 也说明了这一带丰裕、富饶, 地里纵横摆放着无数的麦束。 金灿灿像繁星缀满夜空, 一排排犁杖早已把休耕地翻过, 留下了一道道笔直、齐整的犁沟, 大片的黑土地无疑属庄园所有, 像花园里的苗床得到精心侍弄: 也展示了这个家庭的秩序和富足。 敞开的大门把过往行人迎候, 声明它盛情、好客,向所有来宾招手。 一位年轻公子把双马轿车驾御, 在院子里兜了一圈,又在门廊前停住, 他轻盈地跳下车,让马自由放牧, 马儿啃着青草慢悠悠朝大门走去。 宅子里没有人:廊前是闩紧的双门 门闩上又插了一颗销钉。 这青年并没去下房询问, 却开门走了进去,回归的喜悦填满他的心。 他很久没有看见过这座庄院, 因为他在遥远的城市里读书, 总算盼到了毕业的这一天。 他打量着古老的墙壁,用贪婪的眼神, 宛如打量多年故交一样动情。 还是原先的家具,还是原先的帘帷, 都是他儿时的旧物,为他所喜爱; 可如今似乎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美。 这儿是科希秋什科①,他穿着克拉科夫长衫 抬头望天,手握一把双刃利剑; 那时他站在祭坛的阶梯上立下誓言, 说要用这宝剑把三强②赶出波兰, 否则就让自己殒命于此剑。 接着是身穿波兰服装的雷坦①, 他坐着,为失去自由而悲叹, 他手持尖刀,刀尖直指自己的胸膛, 他的前面摆着《菲陀》②和《卡托传》③。 再过去是雅辛斯基④的画像, 他是一位俊美而忧郁的青年, 旁边是科尔萨克⑤,他形影不离的伙伴, 他俩站立在普拉格堡垒上,肩并着肩, 站在成堆的俄国佬尸体上边, 他们砍杀着敌人,周围已是烈火一片。 他也认出了古老的八音钟,就在门后边, 装在一只木制的盒子里,亦如当年, 他带着儿时的欢乐拉了一下钟绳, 想把东布罗夫斯基的军乐⑥再听一遍。 他把整个宅子跑遍,寻找那个房间, 儿时他曾住过,转眼已是十年。 他踏进又退出,向墙壁投去惊诧的目光: 难道这可能是女人的住房? 是谁住在这里?老叔父还未喜结良缘, 他的姑母也在彼得堡住了多年。 难道是女管家?为何钢琴摆在里面? 琴上是乐谱和书;都是顺手放置, 零乱不堪;多么甜蜜的杂乱! 如此抛扔定非老年人的手所干! 一件白长衫,刚从挂衣钩上取下 不曾穿,便随意往椅子背上一搭。 窗台上摆着一盆盆香气袭人的名花, 有天竺葵、翠菊、堇花、紫罗兰。 这游子走近一个窗口,又是一阵惊愕: 果林中,在从前长满荨麻的那边, 有一座小花园,羊肠小道纵横交错, 园子里到处是英国草和香薄荷。 周围是矮小的组成数字的木栅栏, 上面缠绕着飘带似的雏菊,色彩鲜艳。 看得出花坛刚被浇灌: 旁边还放着些储水的白铁壶, 可那小园丁却哪儿也瞧不见; 她走不远,刚被推过的小门仍在摇颤, 门旁的沙地上还有脚印, 是一双没穿鞋袜的小脚的印迹, 嵌在像雪一样又白又细的干沙里。 脚印清晰,但很轻,你会设想 那是一双飞奔的玲珑小脚留下来的, 那人跑得如此轻快,双脚几乎触不着地。 这游子久立窗前,凝视,遐想, 吸吮着窗外飘来的阵阵花香, 他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到了堇花, 向那些羊肠小道好奇地张望, 后又收回视线,停留在那细小的脚印上, 他思忖着,这脚印好费猜详。 他偶尔抬起眼睛,又向外一望, 木栅旁边立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她的白衣裙只把那苗条的身子裹到胸口, 露出了双肩和白天鹅似的颈项。 立陶宛姑娘只有在清晨才是这般打扮, 穿这样的服装从来不能跟男子见面; 虽说四周无人,她还是交叉双臂挡在胸前, 使她的衣裙上又添了一重遮掩。 她的头发并未披散,而是绕成小结 紧紧地包藏在小小的白色卷发纸里面, 发鬈奇妙地装饰了她的脑袋, 在阳光下恰如圣像上的冠冕。 她的脸看不见。因为她面向田野 用眼睛搜寻着下方远处的一个人。 她看见了,笑了起来,又把双手一拍, 像一只雪白的小鸟从栅栏飞到草原。 P2-7 她走不远,刚被推过的小门仍在摇颤, 门旁的沙地上还有脚印, 是一双没穿鞋袜的小脚的印迹, 嵌在像雪一样又白又细的干沙里。 脚印清晰,但很轻,你会设想 那是一双飞奔的玲珑小脚留下来的, 那人跑得如此轻快,双脚几乎触不着地。 这游子久立窗前,凝视,遐想, 吸吮着窗外飘来的阵阵花香, 他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到了堇花, 向那些羊肠小道好奇地张望, 后又收回视线,停留在那细小的脚印上, 他思忖着,这脚印好费猜详。 他偶尔抬起眼睛,又向外一望, 木栅旁边立着一位年轻的姑娘。 她的白衣裙只把那苗条的身子裹到胸口, 露出了双肩和白天鹅似的颈项。 立陶宛姑娘只有在清晨才是这般打扮, 穿这样的服装从来不能跟男子见面; 虽说四周无人,她还是交叉双臂挡在胸前, 使她的衣裙上又添了一重遮掩。 她的头发并未披散,而是绕成小结 紧紧地包藏在小小的白色卷发纸里面, 发鬈奇妙地装饰了她的脑袋, 在阳光下恰如圣像上的冠冕。 她的脸看不见。因为她面向田野 用眼睛搜寻着下方远处的一个人。 她看见了,笑了起来,又把双手一拍, 像一只雪白的小鸟从栅栏飞到草原。 P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