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修复

自然修复
作者: 著 者:[美] 弗洛伦丝·威廉姆斯(Florence Wil
出版社: 民主与建设
原售价: 4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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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自然修复
ISBN: 9787513946285

作者简介

弗洛伦丝·威廉姆斯(Florence Williams) 弗洛伦丝·威廉姆斯是一名记者,也是《户外》杂志的特约编辑,现居于美国华盛顿。她的作品曾多次刊登在《纽约时报》和《国家地理》等报刊上,第一本著作《乳房:一段自然与非自然的历史》,被评为2012年《纽约时报》优秀读物,并摘得《洛杉矶时报》科技类图书榜桂冠。

内容简介

1 亲生命效应 总而言之,人类大脑是在自然环境下进化而来的。16 ——爱德华·O. 威尔逊(Edward O. Wilson) 所见之处,无不是花。所思之处,无不是月。17 ——松尾芭蕉(Basho)   每当想象日本森林浴是什么样子,我总能想到睡美人安睡的原始森林,伴着鸟儿的欢声歌唱,还有一道道耀眼的阳光。你知道她肯定在好好享受,一定会苏醒过来,准备和英俊潇洒的王子在一起。然而,我这样的想法存在很多方面的谬误。首先,日本现存原始森林不多;其次,你必须努力地去感受,即便沉睡的时光不难找到。在距东京90分钟火车车程的秩父多摩甲斐国立公园(Chichibu-Tama-Kai National Park),我本来应把心思放在蝉鸣和溪流声上,但随即就被呼啸而过的三菱客车转移了注意力。越来越多的野营者坐上这种车来到附近的山村,那里的孩子们拿着鱼竿和粉色枕头到处跑着。这就是自然,日本式的自然。   和我同行的其他十几个人似乎并没分心。日本人十分热爱森林浴,因为当地人把这看作预防疾病的常规活动。通过训练感官,森林浴能让人们充分地体验自然。它并非关乎野外本身,而是一种自然环境和人类文明和谐共处的方式,这种哲学在日本已经发展数千年了。你可以在这里漫步,写写俳句,折下一段山胡椒树枝,闻闻它散发的森林的活泼气息。森林浴的整个概念其实都围绕着人与自然古老的联系,我们只需要用几个感官技巧就可以发现。   “人们从市里走出来,真正沉浸在绿色当中,”我们的导游国生给我这样解释,“这样就能放松身心。”国生为了帮助我们,志愿来到这里,他让我们站在山坡上,面朝溪流,手臂放在两侧。我扭头看了一周,我们好像是被大地母亲的光芒固定在这里的凡夫俗子。风惬意地吹着,国生让我们吸气七秒,憋气五秒,然后呼气。“注意气沉丹田。”他说。   我们太需要这些了。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办公桌后的工作狂。我们看起来就像软绵绵、去了皮的豆子,精神疲惫、脸色苍白。我旁边站着的是伊藤龙谷,一位来自东京的45岁生意人。同很多热爱白天徒步的日本人一样,他带了很多装备,大部分都在腰上别着:一部手机、一部相机、一个水瓶和一串钥匙。日本人如果参加美国的童子军,一定会非常出色,这大概也是他们文职工作做得很好,而且比其他发达国家工作时间长的原因。这同样解释了为什么日本有一个词叫作过劳死——因过度劳累而死亡。这种现象是在20世纪80年代被定义的,当时的日本处于泡沫经济中,正值壮年的劳动者开始猝死。人类文明也是会杀死人的——这个概念在未来对所有发达国家产生了影响。伊藤龙谷和我在森林中深呼吸后,打开了我们盛满八爪鱼和腌萝卜的便当盒。国生当时边走边不断向人们展示着特别细的竹节虫,而伊藤的肩膀好像放松了下来。   “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根本不会思考事情。”他说,并熟练地用勺子舀着萝卜,而我正在向地上撒着待森林分解的肥料。   “‘压力’用日语怎么说?”我问道。   “‘圧力’(atsuryoku)。”他回答说。   秩父多摩甲斐国立公园是日本最大的巨木聚集地18,所以这里是日本实践生命科学最新研究成果的理想地点。在一片傲然挺立的日本雪松林中,国生从他巨大的包里拿出了保温瓶,为我们泡上了山茶,有种芥末根加树皮的味道。1982年,日本政府确认了森林浴的定义,但它吸收了古代神道教和佛教的观点,意为让自然通过五官融入自己的身体。所以,喝茶走的是味觉。我起身跨过了一个长满苔藓的漂亮大石头,一声鸭鸣掠过,这也许和约翰·缪尔所赞赏的遥远崎岖的自然环境不一样,但也不需要一样。我现在身心尤其平和,如果做个体检也一定会发现,徒步后我的血压降低了好几个点,伊藤的血压一定降得更多。   我们知道体检的必然结果,因为我们参加的是日本农林水产省为森林浴指定的48项“森林疗养”试验之一。日本的森林覆盖率为68%19,为了在不破坏的情况下利用森林,并让日本人民享受福祉,日本农林水产省从2003年开始就投入了400万美元开展森林浴研究。该研究的目标是在10年中指定100个森林疗养试验基地20,会定时请游客们来到小木屋中测血压,为研究项目提供更多数据。在日本,除了有政府资助的森林研究和十多项特殊试验外,一些医师也取得了森林医学的资格证。这真的罕见。   “日本的做法在我看来意义重大,可与罗塞达石碑[ 罗塞达石碑:于1799年发现于罗塞达,上刻古埃及象形文字、埃及草书和古希腊文,从而成为解读埃及文字的钥匙。](Rosettastone)相比。”艾伦·洛根(Alan Logan)告诉我。他是哈佛大学讲师、自然疗法者、国际自然与森林医学学会(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Nature and Forest Medicine,位于日本)会员,他说:“我们必须通过逆境生理学科学地证实这些思想,否则我们仍然在瓦尔登湖(Walden Pond)阶段。”   日本人有充分的理由研究如何放松:他们工作日工作时间很长,压力巨大,学习和工作环境中面临种种竞争。这些让日本成为世界上自杀率第三高的国家(韩国和匈牙利排在日本之前)21。日本居民有五分之一住在首都圈中,870万人每天都要乘坐地铁上下班。日本地铁的高峰期极其拥挤,甚至有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将人们推上地铁,这在日本有个说法,叫作通勤地狱22。   城市生活当然不是日本独有的。现在,我也开始思考自己脱离自然的趋势。我将太多时间都花费在了室内,有好多个社交平台的账号,这让我很难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和反思。自从搬到了华盛顿特区,我就对交通堵塞深恶痛绝,我实在很累的时候会把车停在路边,在麦克阿瑟将军大道打个盹儿。从“森林”搬出来后,我的生活方式就似乎完全错了,忘记了或者再也没办法听到鸟叫声,再也看不到斑驳的光线。相反,我总是抱怨生活,被命运缠绕,总是要思考我的人际关系,为孩子们做新规划,这得有军人的精准和数学家的头脑才能高效完成。   搬到新家几个月后,我对我的新医生说,我感到非常抑郁。和所有全科医生一样,她给我开了左洛复(Zoloft)的处方。美国有四分之一的中年妇女在使用或用过抗抑郁的药物。就连儿童也有十四分之一的比例在使用控制情绪或行为的药物,这个数字是1994年的5倍。对我而言,这些给轻度抑郁患者开的药似乎并没有效果,而且我尤其讨厌抗抑郁药物普遍的副作用,包括头痛、失眠,甚至性欲减退,让人难以忍受。   接着,我试了试减压人群的最爱——冥想。其中的科学道理很有说服力,据说会改变大脑,让你更聪明、更友善,不至于被生活困扰。但问题在于,和抗抑郁药物一样,冥想对很多人都没有效果。根据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生物行为心理学家乔舒亚·史密斯(Joshua Smyth)的研究,在两个月的标准课程之后,最初抱有希望的参与者只有30%能坚持下来。所以说,冥想的门槛还是很高的。   但是,对电子屏幕上瘾的人,几乎都能轻易找到有几棵树的地方待一会儿。要给人们展示清楚森林疗养的功效,宫崎良文是最佳人选。他是东京地区日本千叶大学健康、环境和田野科学中心(Center for Environment, Health and Field Sciences)的生物人类学家。他相信,因为人们是在自然环境下进化的,所以我们在大自然中是最舒服的,即便我们对此并不是一直都有意识。   在这方面,他十分推崇备受尊敬的哈佛大学昆虫学家爱德华·威尔逊推广的理论—亲生命假说。环境心理学家在讲减压理论(Stress-Reduction Theory, SRT)或者心理发展恢复理论(Psycho-Evolutionary Restoration Theory)时,多多少少会涉及亲生命效应。其实,威尔逊并没有创造出“亲生命”(biophilia)这个词,这项殊荣应归社会心理学家埃里克·弗罗姆(Erich Fromm)所有。他在1973年将“亲生命性”描述为:“对生命以及活生生的东西的爱;无论是个人、植物、思想还是一个社会团体,其希望继续成长的愿望。”23 威尔逊将其观点提炼为居于自然24,认为“人类天生与其他生物有着亲密的情感连接”是一种进化适应,不仅帮助人们更好地生存,而且增加了人类的满足感。虽然人们并没有在基因层面找到亲生命性对应的依据,但是一些对生物恐惧症的研究让人们意识到,至今,我们的大脑对自然的刺激反应依然与生俱来、非常强大。举个很好的例子,“有蛇!”,我们大脑的视觉皮质会很快捕捉到蛇的形状和移动方式。而且,据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人类学家琳内·伊斯贝尔(Lynne Isbell)说,人类高度敏感的深度知觉很有可能是因蛇而进化的。她发现,大脑的丘脑枕区存在特殊神经细胞,由此构建的视觉系统是人类、猿类和猴类独有的。灵长类动物中,在毒蛇云集的环境中进化的物种要比不在这种环境中进化的物种有更好的视力。   然而,生存并不只是远离危害,还包含寻找最佳食物、最佳藏身之地以及其他各种资源。某些特别的栖息地会诱发神经系统分泌快乐激素,我们的大脑会很容易获得“学习”的能力,就像我们学会害怕蛇和蜘蛛一样。除此之外,我们的祖先还必须学会如何从更新世(距今180万年前至1万年前)的压力中恢复。在被狮子穷追不舍之后,或者说在不小心把一块很好的芋头掉落悬崖后,他们必须学会忘记,这样才能够重返族群,这是生存必不可少的。亲生命假说指出,自然的平静或滋养因素帮助我们重新获得镇静、清晰的认知、同理心和希望。在没有爱、笑声和音乐的时候,人们还能看到落日。那些最能适应大自然的暗示的人,正是那些幸存下来并将这些特征传递下去的人。亲生命理论解释了为什么我们现在仍然会选择在湖边搭建小屋,为什么孩子们都想要个泰迪熊玩偶,以及为什么苹果公司用水果命名,而且其软件的名字还都是来自自然界高贵的捕食者、冲浪地点或者国家公园。苹果公司很擅长向用户慢慢灌输亲生命的渴望和联系,但与此同时又吸引我们留在室内。   所以要说大脑和自然之间存在联系,应该不会让人意外。但是我们很少意识到,使我们神经系统得以进化的环境与现在生活环境的差距越来越大。我们为大脑的适应能力而自豪,但这种能力遇到了瓶颈。宫崎良文解释说:“我们进化期间,99.9%的时间都是在自然当中。我们的生理机能仍然适应着自然。在日常生活中,如果我们的身体节律和环境同步,我们将会获得舒适感。”25当然了,他谈论的只是自然好的那一部分,是日本山地的自然环境,不包括世界上其他地区,比如臭水沟和贫瘠的土地,这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在这些地方办公的人们,恐怕毫无放松可言。宫崎良文指出,自然的室外环境是少数人可以五官并用的地方,因此,严格来讲,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身体才完全被唤醒。用缪尔的话讲,在这里,我们由自然哺育的大脑才算是回“家”了,虽然我们有时并不知情。对比一下,约翰·缪尔是这样描写不在野外的时光的:“我退化成只会赚钱的机器了。”而且这台机器还是由堵塞的管子做成的。   为了证明我们的生理机能对不同的栖息地有不同的反应,宫崎良文从2004年开始,已经进行了成百上千个课题研究。他和千叶大学的同事李珠永发现,在森林休闲散步的人,皮质醇水平要比在城市散步的人低12%,而且,交感神经活动低7%,血压低1.4%,心率低6%。心理调查问卷的结果同样显示,在森林中散步后人们的心情更好,焦虑情况改善更多。   宫崎良文在2011年的一篇论文中总结:“这显示出森林浴疗法可以缓解压力。”日本国民对此坚信不疑,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都有过与森林浴相关的活动。数十万的游客每年也都在进行着森林疗养。 “我们是在自然中进化的,与自然脱节非常奇怪。” ★ 疲劳、近视、骨质疏松、肥胖、抑郁、焦虑、易怒、社交恐惧、自恋、注意力分散…… 城市化、数字化、现代化正在将城市中的我们变成“疲惫、精神紧张、过于文明的人”,在室内待得越久,我们所忍受的慢性病折磨就越严重。的确,每个人都很忙,有各种各样的责任,会每周看1500次手机,却不会做真正会给大脑和身体带来乐趣的事情。这正是因为我们长期脱离自然,从而低估了它对我们的重要性,于是倾向逃避自然。 ★ 千百年来,诗人和哲学家早就强调了:地点非常重要。 亚里士多德相信,在通风的地方散步可以使头脑清醒;达尔文、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都会在花园和树林间边散步边思考问题。如果资金充足,我们会更愿意将家安在海边,或者安静的公园边。这正是因为,人类神经系统的建立使我们能够和自然界的很多特征产生共鸣,通过量化自然,我们可以显著减少压力,获得改善。 ★ 来一场真实的环球自然实验巡礼吧,逐步探寻自然环境与身心疗愈的关系。 从轻量的日本森林浴、韩国森林疗养,到中度的芬兰式享受自然、英国式生态疗法,再到重量级的美国自然修正大脑尝试,我们需要找到自然启动神经元的科学道理,然后重新将自然从奢侈品变为必需品,修复受损的大脑和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