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合订本第11辑总31-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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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 @杨列宝 他家的两问旧瓦房没拆的时候，堂屋中间的那根房檩 上有一个燕子窝。每到舂暖花开，就有一对紫燕夫妻早早 地飞来筑建爱巢。不多久，它们就会儿女满堂，呢喃不已 。 看着飞来飞去忙里忙外觅食的双燕，听着一排张着嫩 黄小嘴叽叽喳喳迎接父母来喂食的稚燕们那欢快的叫声， 男人坐在矮桌前边饮酒边与燕子们分享幸福。 “它们无忧无虑真快活。”男人看着燕子，好像自言 自语，又好像对正在一旁看黑白电视的女人说。 “它们快活了，可我还得天天给它们擦屁股。”女人 一直就讨厌这个燕子窝，多次想把它给捅下来或者关上房 门不让燕子进来，但男人不让，男人说：“老辈人讲，打 死一只燕子就会瞎上一只眼睛，捅掉一个燕子窝就要变成 双眼瞎。捅啥别捅燕子窝，燕子是精灵鸟，谁家住燕子就 说明谁家的风水好。” 年轻的女人沉默了，她宁愿天天打扫燕子的粪便，也 不想变成一个瞎子。 春去舂回，日月如梭。男人和女人就像燕子一样在一 年年地忙碌着共筑爱巢，养育着他们的一双儿女。男人跑 运输，女人种田。他们看起来虽然没有像燕子夫妻那样时 常耳鬓厮磨和睦相处，但也和许多夫妻们一样波澜不惊地 共同厮守着一方田园、一个叫“家”的地方。 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些积蓄，计划翻盖楼房。 除夕夜的酒宴上，女人说：“开春就拆吧，入冬前还 能住上新房子呢。” “行，等天一暖和我就去找建筑队。”男人点点头同 意了。 可到了阳春三月正要准备拆老房子，男人却变卦了， 一拖再拖地说，人家建筑队老板接的活多，得往后推迟几 个月。 “你上一次去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怎么还要往后拖 ？”女人不等男人开口就说，“不行，我明天得找建筑队 老板问问去。”比预计时间往后拖了才半个月，女人就沉 不住气了，趁男人不在家，她真的跑去问了建筑队老板。 没想到男人傍晚一回来，女人就和男人吵上了。问男 人是咋想的，为什么要一次次地说瞎话骗她？ 男人一看露馅了，就把实话说了出来。原来，前一阵 子他发现那一对燕子归来后不久，雌燕就在爱巢里开始孵 卵了。他本想等这一窝小燕子会飞后再拆掉房子也不迟的 。 女人一听火了，说：“不就是几个燕子蛋吗？值得你 像孝敬你老爹那样去关心它们？真是莫名其妙。”说罢， 趁男人上厕所的机会，她也不管什么眼瞎不眼瞎，就找来 一根长竹竿，几下子便把那个多年的燕子窝给捅了下来。 燕妈妈飞走了，在院子里喳喳叫着盘旋着。随着燕子 窝和燕子蛋的砰然落地，男人的心也碎了。 “你咋没有点爱心呢？这些年来你都凑合着住了，就 差这十天半月？真他妈的混蛋。”男人一见两眼气得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