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师大
原售价: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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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童年(原版插图名家全译本权威点评版)/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
ISBN: 9787303179268
马克西姆·高尔基(1868—1936),又名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马克西姆·高尔基是他的笔名。高尔基幼年丧父,寄居在外祖父家里,从小就体昧到人情冷暖。他的早期文学创作反映了人民的悲惨命运,揭露了资本主义的罪恶,揭示私有者和市侩的卑鄙灵魂,反映底层百姓的反抗呼声。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俄国十月革命成功,是高尔基创作的第二个阶段。以《海燕》为代表的文学作品,表明他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高峰。十月革命后,他的创作进入了第三个阶段。在此期间,他完成了他自传体三部曲的创作。 高尔基一生创作了大量享誉世界的文学作品。他是苏联无产阶级文学*伟大的奠基人,列宁称他是“世界无产阶级艺术*伟大的代表”。 沈念驹,**翻译家,1963年毕业于杭州大学外语系俄语专业。1981年调入浙江人民出版社,任外国文学编辑室副主任,1983年转入浙江文艺出版社,历任外国文学编辑室主任、副总编、编审。浙江省外文学会、浙江省作家协会外国文学委员会主任、作协创研部特约研究员,浙江省比较文学与外国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外围文学出版研究会理事、副会长等。
我拿起一件沉重的短大衣往头上一罩,把双腿往 不知是谁的靴子里一套,就来到了穿堂间,站到了门 廊的台阶上,不由得惊呆了。熊熊火光照得我睁不开 眼,外公、格里高里、舅舅的叫喊声和大火的“毕剥 ”声响得我的耳朵也快聋了,外婆的举动*把我吓坏 了:她头上罩着一只空口袋,身子用一条被子一裹, 直向着大火冲,叫喊着钻进了火堆里:“矾油,你们 这些傻瓜!矾油会**……” “格里高里,拉住她!”外公吼道,“哎哟,她 死定啦……” 但是外婆已经钻了出来,浑身冒着烟,一面摇着 头,一面猫着腰,伸直了双臂捧着一大瓶矾油。 “老头子,把马牵出去!”她喉咙嘶哑,一面咳 嗽一面大声说,“把被子从我肩膀上拉下来,我身上 烧着了,难道没看见?” 格里高里从她肩头拉下已经在冒烟的被子,把它 对折起来,开始用铁锹把大块大块的雪往作坊的门里 扔。舅舅双手握斧,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外公在外婆 身边跑来跑去,把雪往她身上抛。她把瓶子塞进雪堆 里,冲到大门口,打开了门,一面向跑进院子的人们 鞠躬行礼一面说:“乡亲们,保住仓库吧!大火会烧 到仓库、干*棚,我们的东西就会烧得精光,到那时 你们的也会被烧到!把屋顶砍倒,把干*搬到花园里 去!格里高里,从上往下抛,你怎么往地上垛呀!雅 科夫,别瞎折腾,把斧头分给大家,还有铁锹!各位 高邻,请大家一起动手吧——上帝会保佑咱们的。” 公马沙拉普闯进了院子,举起前蹄站了起来,要 把外公从下往上抛;大火照到了它的大眼睛,它的两 眼映出了红红的火光;马儿打着响鼻,用两只前蹄抵 住地面;外公放掉手中的缰绳,跳到一边,大喊一声 :“老太婆,牵住它!” 她向腾空而起的马的前蹄下冲去,像一个十字架 一样在它面前站定;马儿哀怨地嘶鸣起来,伸长脖子 向她靠近,斜睨着熊熊烈火。 “你别害怕!”外婆粗声粗气地轻轻说,一面拍 拍马脖子,握住了缰绳,“难道我会落下你在这儿担 惊*怕不成?哦,我的小老鼠……” 小老鼠的个头要比她大三倍,这时它一面打着响 鼻,一面仔细看着她红彤彤的脸,乖乖地跟着她向大 门口走去。 保姆叶芙盖尼娅把裹得严实的孩子往户外领,他 们含混不清地低声说着话。保姆喊起来:“瓦西里· 瓦西里耶夫,没见到阿列克赛……” “你走吧,走吧!”外公挥挥手说。我躲在门廊 台阶下面,因为我不愿让保姆把我带走。 作坊的屋顶已经塌下来。屋架上的一根根细椽子 朝天竖着,冒着烟,发出炭火般的金色光焰,屋子内 部,带着呼啸和爆裂声像旋风一般爆发出一阵阵绿的 、蓝的、红的热浪。一串串火苗蹿到院子里,冲向聚 在这堆巨大篝火面前的人们,他们正向它抛去一铲铲 积雪。一口口染锅在大火里猛滚,蒸汽和烟雾如浓密 的云团,向上升腾,一股股怪味弥漫了整个院子,熏 得人眼睛直掉泪。我从台阶下面猛冲出去,出现在外 婆的脚边。 “走开!”她喊道,“会把你压死的,走开…… ” 一个头戴*冠状铜帽的骑马人冲进了院子。红棕 色的坐骑口中冒着泡沫,骑马人则高举握鞭的手,严 厉地喊道: “闪开!” 外婆把我往台阶上一推说:“我对谁说话来着? 走开!” 在这个时刻不听从她是不可能的。我走进厨房, 又把脸贴在玻璃窗上,不过在这堆黑压压的人后面已 无法看见火光,只见在漆黑的各种帽子中间铜的头盔 在闪烁。 火势迅速被压向地面,被浇灭、踩灭,警察驱散 了人群,外婆走进了厨房。 “这是谁呀?是你——没睡觉,害怕啦?别怕, 一切都过去了……” 她坐到我身边,一声不响地摇晃着身子。好在宁 静的夜和黑暗重又回到了厨房。 外公走进来,站在门口问: “是孩子他妈吗?” “怎么啦?” “烧伤了吧?” “还好。” 他擦亮一根硫黄火柴,火光照亮了他黄鼠狼一样 的小脸,满脸都是烟油子。他望了望放在桌上的蜡烛 ,从容地坐到外婆身边。 “去洗把脸吧。”她说,其实她也满脸都是烟油 子,冒着刺鼻的烟火味。外公叹口气说: “仁慈的上帝常常照顾着你,赐给你巨大的智慧 ……” 他抚了抚她的肩膀,龇着牙又说道:“虽然时间 短暂,只一小时,可他还是赐给了你……” 外婆也淡淡一笑,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外公把 脸沉了下来。 “得把格里高里解雇了,这次失火是他疏忽大意 造成的!这个乡巴佬儿,他是不想干了,活够了!雅 科夫坐在台阶上哭鼻子呢,这傻瓜……你去劝他几句 ……” 她站起来一面走,一面把手举到面前,对着手指 吹气;外公眼睛并不看着我,轻声问:“整场大火你 都见着了?外婆做得怎么样,啊?她毕竟老了……她 吃过苦,不中用啦……也真亏了她!哎,你们这些人 哪……” 他弯着腰,久久没有说话,接着站起来,用手指 掐掉烛花,又发问说:“你害怕吗?” “不怕。” “是啊,没什么好怕的……” 外公生气地脱下衬衫,走到屋角的洗脸盆眼前, 在黑暗里跺了一下脚,大声说:“房子失火真是天大 的蠢事;因为失火,遭火灾的人应当在大庭广众之下 吃鞭子;他是个傻瓜,要不就是小偷!就是要这么办 ,火灾就不会发生了!……你睡觉去吧,还坐着干吗 ?”P6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