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广东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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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7032661
大风不是木偶 北方人,现居武汉,爱写虐文的养猫人。 代表作:《楚天以南》。
今天通京真冷,明明才十月,凉冰冰的风却直往骨头缝里刮,哪有金秋的影子。 缩着脖子走出地铁口的时候我想起严行,很久之前我以为严行是个不怕冷的人——谁叫他正月里飘雪的时候也露着脚脖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怕冷着呢,只是比起怕冷更臭美。 这小子。 那会儿我经常念叨他,把你那脚脖子遮住行不行,穿条秋裤行不行,你这样年纪大了肯定关节疼…… 现在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知道他的关节怎么样。 我叫张一回,这名字是我妈起的,她生我的时候是剖宫产,她说麻药劲儿过了伤口特别疼,疼就算了吧,后来她肚子上还留了长长一道疤。 所以她给我取名张一回,一回就够了,可别二回三回的。 别的小朋友名字多潇洒,子轩啊,宇昊啊,听着就很爷们是不是。 我这名字……反正从小到大,不少人问过我,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我总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才不告诉他们呢,不得被笑死啊。 说到名字,我和严行第一次说话也是因为名字。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我们说话之前我就注意到他了。原因有二,第一,他是我室友;第二,他实在太好看。 那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我们上午整理内务,下午就要开始军训,严行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当时我和其他两个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桌前寒暄,他们俩一个叫唐皓,一个叫沈致湘,唐皓和我一样是本地人,沈致湘是滨城人,老家在楚南,所以叫致湘。 严行推开门走进来,他穿着深蓝牛仔裤,浅绿的T恤。他冲我们三个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于是我们也冲他笑笑。 严行拉着一只刚到他膝盖的小箱子——我忍不住盯着他的箱子看。开学报到,新生们都是又拉箱子又扛包的,这人怎么拉一只这么小的箱子?这么小,能装下什么东西? 我沉默地看着严行。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块崭新的抹布,把床和桌子擦干净了,然后又取出一张还没拆包装的小毯子——那可真是小毯子,目测也就严行头顶到腰的长度。严行把小毯子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接着从箱子里拿出几件衣服,他将衣服一件件叠好了,放进柜子。 ——然后就没了。 没有床单,没有枕头,没有暖壶,没有盆,没有……不是,这哥们真打算住这儿吗? 严行踮起脚把空箱子推进门上方放行李的台子,他抬起双手的时候,浅绿的T恤也被带起来,露出一截很瘦很白的腰。 这时唐皓站起来,问我和沈致湘:“我去吃饭,你们去吗?” 沈致湘也站起来,说:“去,一起。” 我的目光在背对着我们的严行的背上一晃,鬼使神差地说:“你们先去吧,我……还不太饿。” 他俩走了,宿舍里只剩下坐得屁股发麻的我和刚刚坐下的严行。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招呼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 来人是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拖着硕大的编织袋,说:“127是吧,你们的军训服。” “哦哦,”我连忙站起来,“谢谢师兄啊!” “不客气,”男生笑笑,“每套军训服上面有标签,写着你们的名字,看清名字。” 我捧着一沓沉甸甸的军训服,我的、唐皓的、沈致湘的,然后我看见了严行的名字。 “呃,你的名字是……严xing还是严hang?” 严行像是正在发呆,猛地回过神来,目光躲闪了一下,说?:“行……行走的行。” “噢,”我把衣服递给他,“你的军训服。” “谢谢。”严行接过衣服。 我刚要转身,严行开口了。他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你叫什么名字?” “张一回。” “一回?” “一个的一,回来的回。” “张一回,”严行低声重复了一遍,说,“我记住了。” 很多年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个场景,我总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和唐皓他们去吃饭了,是不是就——就不会有后来,以及后来的后来? 但“如果”是没有意义的。一切都发生了,就算别人不知道,我自己一清二楚。 我在一本小说里看到这样的话:如果这些故事在我三十岁的时候还无处倾诉,它就会像一扇黑暗中的门,无声地关上。那些被经历过的时间,因此就会平静而深情地腐烂掉。 今年我二十八岁。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足够平静,但我知道我没办法让那些后来和后来的后来像黑暗中的门一样,无声关上。 张一回×严行 我愿意向你的价值和标准投降,因为你是好的。